寧小閒著遠方的戰場，呆呆出神。

長天摟著的香肩，低聲道：“該走了。”在天外世界的任務已經圓滿完，他們的掩護份也已經暴，是該離開了，在烏謬或者啚末還未開始追查這一連串謀之前。

寧小閒低低地嘆了口氣，點頭。

於是長天執出南明離火劍，炙熱的劍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淡淡的紅痕。

他收起劍，紅痕卻沒有消失，反而緩緩向外擴大，出裡面不一樣的風景。

那裡有綠樹紅花，正中央天際高懸一紅日。

那裡只有一個太。

離開之前，寧小閒最後一次回首，櫻脣無聲地吐出三個字：

“對不起。”

娜仁是個好姑娘，格直爽又忠誠，對烏謬的深也令寧小閒容。

寧小閒甚至還有些兒喜歡，如果不是蠻人，或許兩人還可深，就如同與符舒。

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

烏謬爲了解除自己上的詛咒，是一定要進南贍部洲與蛇爲敵的。他的智計和武力都太驚人，更別說還有個好兄弟啚末從旁相助。長天上的擔子已經太重，絕不願自己丈夫再多這麼兩個心懷叵測、時刻惦記他命的對手。

爲了他，一定要將這可怕的威脅扼殺於搖籃當中，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戰爭，本來就不在乎死去的是好人還是惡。

寧小閒摟了長天的脖子，不發一語。

隨著修爲的增進，的心跳也是越來越慢了，現在兩人相，似乎連心跳也同步了。想，自己是不是和長天、烏謬越來越像了，爲了顧全大局可以不顧一切？

“不是你的錯。”長天似是看穿心中所想，拍了拍的後背，“從發現辜雲狐手書中的真相開始，主權就落在烏謬手裡。可他只想忍，平白失了先機。”

“一步錯，步步錯。”他乾脆將妻子抱起，一步進了裂隙，“他總要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在他和烏謬這樣的位置上，那是懸崖上走鋼，何止是高不勝寒？只要一步踏錯，那就是萬劫不復！這一次天外世界之行，表面上看是寧小閒和烏謬之間的博弈。實際上呢？

實際上，這是撼天神君和整個沙度烈的對決呵。

……

兩人的迴歸，就和離開一樣悄然，並沒有驚多人。

蛇森林正值初夏，野花漫山遍野，蟲鳥之聲相聞。微顯躁熱的風吹過幽暗的林和潺潺的溪水，拂到人上已經變得清涼宜爽。

森林裡有一口罕見的冰泉，溫度常年保持在兩度左右，在濃的竹林裡，一向不許外人進。

不過這天午後忽然嘩啦一聲水響，不知驚飛梢頭多雀鳥。

“魂淡呀！”寧小閒從水裡冒出頭來，吐掉口中的清水，“我說要洗澡，不是要游泳！”以爲回來會有一次舒舒服服的泡浴，水面上還漂著玫瑰花瓣那種，哪知這傢伙居然直接將丟進泉眼裡。

唔，可以假裝水面上飄著的竹葉是玫瑰瓣兒，可是這泉眼足足有五丈（十六米）深，底下黑漆漆一片都沒多線呢！

“你自找的。”他也跳進水裡，姿勢不知道比優雅多倍。

寧小閒轉頭避開撲面而來的水花，腰間卻是一，已被他牢牢攬在懷裡。

雖說好幾個月沒開葷，他也不想表現得太急|，怎奈這小妖被他抱回來的時候就不老實，老在他懷裡扭來扭去，一邊又出丁香小舌去舐他的脖頸，作像極了小貓喝牛，一邊還吃吃笑道：“我今回立了這樣的大功，神君大人打算怎麼獎賞我纔好？”

“功勞太大，賞無可賞了。”他的聲音因爲｜而低啞，“你要什麼？”

“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看來也了，需要他好好餵食。不過聽說貓都是怕水的，果然把一丟泉裡，就炸了。

岸邊傳來了草葉拂的沙沙聲，還有輕微得只有和長天才能聽到的腳步聲——這裡也是守衛的固定巡邏路線之一。

他們的迴歸並沒有大張旗鼓，所以多數妖衆還以爲兩位主上仍在閉關。

有人來就不好玩啦。寧小閒正想往岸邊游去，卻聽到他低聲笑道：“屏息。”

屏息？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

等一下，這傢伙該不會是想……

果然一個念頭還未轉完，長天已經潛下水裡——同時箍著的腰，把一起帶了下去。

他的速度很快，不過是幾息的功夫，四周的線越來越暗，水面在視野中也變作了一個閃亮的點。

水底又是另一番景。許是這冰泉營養富，於是細的水草爬滿泉底的礁巖，像極了的地毯。水底反而明亮了，因爲這裡的小草會發出淡淡的、幽藍的芒，並且每過上一小段時間，水草的葉片上就孕育一顆細小的水泡。

他們的過來擾了水流，於是百上千顆小小水泡離了草尖，冉冉上浮。

那場景真是夢幻極了。

寧小閒看得一瞬不瞬，好一會兒才傳音給他：“你何時發現的這裡？”這傢伙吃飽了撐的嗎，誰沒事兒會下泉眼裡欣賞風景啊？

他手上忙得很，隨意聳了聳肩：“也就是現在。”

他也沒來過？寧小閒一低頭，才發現這傢伙趁呆怔出神的功夫已經解開了的帶，正在拉扯外，作嫺得像是剝荔枝。

就是再遲鈍也明白他的打算了，忍不住推了推他的手，不肯就範。

這傢伙太會玩了，直覺這種環境下自己肯定討不了好。

不過長天已經欺了過來，將在一塊大石上用力親吻。

手撐著他膛，到的卻是實的——這傢伙的服就是蛇的外皮所化，心念一就能收起來，所以他現在可是對坦誠相見，一不掛了。

他給兩人都施了重力，在水裡就不再漂浮不定了。

在他連綿不絕的攻勢下，懷裡這頭小小的野貓先是被馴化，隨後卻又著力掙扎，攀在他上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