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意竟然也在?
方才這麼為難崔家姐妹,對方是沒看到,還是懶得理會?
怪不得外面都說許明意看不上崔氏這個繼母,因此待永安伯府也是疏遠冷漠——
上一次在宮中見許明意跟崔家姐妹走得那般近,還以為們如今十分要好呢。
夏曦輕“嘁”了一聲,眼神卻冷了冷。
不過,那個看似斂的,方才說起話來卻十分刺耳呢。
崔家姐妹出了尚玉閣,上了自家馬車,崔雲薇才道:“二妹,你說那夏四是不是有病啊!”
那樣的鐲子,分明不是夏四這個年紀的姑娘能一眼看中的,說白了就是故意要讓們難堪。
“大概是因為上一次在宮中,你我同昭昭表姐走得近了些。”崔雲清歎了口氣道。
“啊……就為這個?”
崔雲薇眨了眨眼睛,看向自家二妹:“那咱們以後難道就要疏遠表姐了不?”
表姐長得好看,格也好,又喜歡送們東西,很喜歡的啊。
“那倒不至於吧。”
崔雲清認真想了想,道:“為何要為了一個不相乾的外人去疏遠表姐呢,到底我們跟那夏家姑娘橫豎也見不了幾回面。”
崔雲薇讚同地點頭。
又不免有些委屈地絮叨著道:“不過話說回來,方才還好有那夏家二公子在,若不然,我便是跟打起來,也斷不可能與道什麼歉的,真是欺人太甚……”
“也怪我方才衝了些,沒忍住嗆了一句。”崔雲清有些愧疚。
話說的晦,夏曦想要發作,便衝著大姐去了。
姐妹二人在馬車裡小聲說著話,馬車稍微駛遠了些便重新停了下來。
不開心歸不開心,但鐲子還是要買的。
夏曦多半也不會真的要那隻鐲子,們就在這兒等等看好了。
姐妹二人在馬車裡邊嗑瓜子邊等著。
許明意回到鎮國公府後,待了阿葵去搗藥。
兩日後,阿葵再次進了宮,替太子診看。
如此隔數日宮一趟,直至半月後,太子終於能下床走了。
只是終究還是留下了一後之癥。
這一日,從宮中回來之後,阿葵悄悄地問:“姑娘,太子殿下的手真的治不好了嗎?”
如今是許多人眼中的神醫。
而眼中的神醫是姑娘。
許明意搖了搖頭。
“治不好了。”
太子恢復之後,發覺左手僵幾乎無法使喚。
這應當是落水之後心跳呼吸停止帶來的影響。
說句直白些的話,如今能夠恢復這般模樣,能走能,且還能頭腦清醒的活著,已經是幸事了。
而那個男孩子在得知左手無法治愈之後,也未有發脾氣亦或是流眼淚,而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平靜地點頭,不忘同和阿葵道謝。
那是個病弱,心很有勇氣的孩子。
許明意進了書房,寫了一張調理方子。
歷來喜歡有勇氣的人,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也願意幫一幫這樣的人。
阿葵這邊剛將方子接過來,就見阿珠走進了書房,向許明意稟道:“姑娘,那隻大鳥找不到了。”
阿葵瞪大了眼睛。
——鳥丟了?!
那可是定南王世孫寄養在姑娘這兒的……
且定南王世孫先前還送了一千兩銀子過來作為答謝和那鳥的吃穿嚼用。
眼下養丟了可怎麼辦?
且丟了還是輕的,萬一是被人吃了,這可怎麼待呀?
阿葵短短瞬間想了許多,卻見自家姑娘臉平靜地道:“無妨,不必擔心。”
那醜鳥定是回去找吳恙了。
這些時日人喂鳥時,都是掐著量喂的,至多隻對方吃了六七飽——
依照那鳥不吃撐不罷休的子,能苦苦堅持這麼久,已經是稀罕事了。
所以這定是跑了。
而這麼做的原因,不外乎有兩個。
一來如今也不是對方的主人,總得想個法子把鳥‘送’回去才行。
這鳥不聽,但上幾頓往往就好了,幾頓不行,那就幾十頓吧。
二來……
是覺得這鳥被吳恙喂得太了,真的該去去膘了。
還記得,上一世在定南王府,阿珠第一次見到長大後的天目時,便曾吃驚於這麼大這麼胖的鳥竟然還能飛得起來。
見姑娘對此並不在意,阿珠遂也放心下來。
那鳥莫名同有些不對付,瞧著對方那胖胖的禿頭模樣也不太順眼。
“姑娘,夫人回來了。”阿珠轉而稟起其它事:“婢子找鳥時遇到了夫人,當時瞧著夫人的臉似乎不太好。”
許明意聽罷有些不解。
今日母親一早便去了永安伯府,說是那位老永安伯夫人近來病得實在厲害——
可母親在永安伯府做一做戲表傷心狀也就罷了,怎會已經回了府,臉卻還緩不過來呢?
左右此時無事,還是去看一看為好。
許明意去了世子院。
堂中,陪嫁婆子正在低聲勸著崔氏:“您不必為了那邊那位世子的話生氣,永安伯夫人已病了半年有余,再怎麼樣也怪不到您頭上來……他們真有膽子敢胡說八道,咱們鎮國公府能饒得了他們去?”
口中的‘那位世子’,說的自然是永安伯世子,崔氏同父異母的弟弟。
“夫人,姑娘來了。”
青櫻走進堂中稟道。
崔氏臉緩了緩,卻是立即起了道:“不……先人在外頭等一等!”
青櫻不明所以。
崔氏急匆匆去了室,從頭到腳從裡至外換下上首飾,又淨面洗手,並吩咐丫鬟將屋裡屋外的地磚都了一遍。
許明意茫然地在堂外看著忙忙碌碌,出打水的丫鬟婆子。
“快姑娘進來吧。”
做完這一切,崔氏才開口道。
“母親,您這是在作甚?”許明意邊坐下邊困不已地問。
“你有所不知,今日母親出門,沾了大晦氣回來,為防再過給了你,自當要仔細些才好。”崔氏皺眉歎著氣道。
今日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母親今日不是回伯府看永安伯夫人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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