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意等著往下說。
“我起初懷疑過掌櫃。可後來經過試探,才知是我想錯了。”
但在這試探的過程中,倒讓有了新的懷疑對象——
的房門一直都是上著鎖的,能拿到鑰匙順利進到房中,且知曉執著於妹妹的失蹤,首先懷疑的便是邊之人。
“應當是掌櫃邊的小。”徐英道:“我仔細查實過,的嫌疑最大。”
許明意有些不解地問:“這個小,有什麼不同嗎?”
聽起來不過是個掌櫃邊的丫鬟而已,可徐姑娘卻斷定此事與掌櫃無關,偏偏懷疑到了這個小上——
“確有不同之。此前我便偶有聽聞,是尚玉閣大東家的人,看似跟隨掌櫃左右,實則並非侍奉,而是一種監視。”
徐英道:“我本以為,尚玉閣的東家便是孫氏商號,可後來一次,孫家的東家前來尚玉閣查帳時,我曾偶然聽到小葵同那位東家在後院單獨談話。
而從談話中可見,小葵待其並無太多敬畏之意,反而二人多番提起‘大人’二字,小葵真正的主人似乎便是他們口中的那位‘大人’。”
許明意聽懂了。
照此說來,尚玉閣背後真正的東家極有可能是某位員……
商勾結牟利,暗中並不見。
而孫家是大商賈,卻甘願替對方做掩飾,又允許小這樣的人存在於尚玉閣中,可見對方必然不會是什麼小魚小蝦。
“若果真如此,此人多半是與夏家不對付。”許明意猜測著道。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會盯著夏家人的一舉一——對方會察覺到徐蘇的失蹤與夏晗有關,便也不奇怪了。
徐英點頭。
“我也是這般想的。”
對方通過小可知固執,想必很清楚若將蘇蘇失蹤與夏晗有關的線索給,必然要做些什麼。
若真能借來捅出什麼窟窿來,對方便可坐收漁利,即便這顆棋子石沉大海,對方也沒有什麼損失。
許明意思索著道:“但想來對方所知應也不多,又不肯於明面之上真正同夏家結仇,故而才只在暗中做些手腳試探。”
若對方手中握有其它重要的線索證據,按說應當借著此番之事於人前——若不然,又怎麼對得起之前在徐英上鋪下的這條線?
“或是正如許姑娘所言。”
這兩日一直等著對方再送來有用的線索,哪怕被當作棋子來用也甘心。
可始終不曾等到。
應當是如許姑娘所說,對方也無實質的證據,甚至興許只是借這條命來探一探夏晗的真正虛實。
場之上本就糾葛甚多,皆是打細算的利己手段,這些遠遠不是能夠想象得了的。
許明意道:“此事我會去查一查。”
尚玉閣背後真正的靠山是何許人——
或許對方確實沒有其它證據,但這樣一個人,拿來替這幾日所為背一背黑鍋應當也是極襯手的。
原本也並不想此時便同夏家正面樹敵,倒不是怕,只是不想過早暴。
大多時候,藏得好一些,才能方便行事。
只是面對徐英之事,別無選擇,若此時還有得選,那當然是要拉個人來擋一擋了。
送到眼前的替罪羊不用白不用。
何況對方藏在暗利用徐英給夏家使絆子乃是事實,準確來說好像也並不冤枉。
這般一想,許明意愈發心安理得了。
“那便有勞許姑娘了。”徐英認真地道。
“無妨。”
畢竟用得上。
“關於令妹與夏晗之事,不知可否多些關鍵?”許明意繼而問道。
“我正想同許姑娘細說。”
徐英頓了頓,道:“夏晗待蘇蘇,似乎極為不同,甚至每每提到蘇蘇,他必然都要失控。”
失控之下,話便多了起來,那些話裡,多出了一些線索——
譬如,他曾說,蘇蘇是他第一個真正喜歡的子,也是第一個拒絕他甚至刻意避開他的人。
還記得妹妹失蹤前不久,曾對說過自己已有心悅之人,那是明月書院裡的一名學生——
卻未曾對提起過夏晗之事,想來是不願擔心,也或許是見對方看似溫潤有禮而不曾真正有過防備之心。
“他說,他變這般模樣,皆是蘇蘇所害。”徐英語氣諷刺地道。
許明意亦覺得這話頗為好笑。
恕直言,被人拒絕便無法接,甚至做出加害之舉,此等人一般是生來腦子就有病,之前之所以沒有明確地顯現出來,不過是缺一個發病的契機罷了。
這樣的人,任何一件不順心的小事都可能讓他釋放出心中的惡念。
人之初,大多本善。但也有人,是天生的惡鬼。
“他還說,蘇蘇便是死了之後,魂魄也要被鎖在他邊,不得投胎轉世,永生永世都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徐英語氣中有著製的恨意。
即便不信這些子虛烏有的瘋話,但對方這般用心,未免可怖至極且令人作嘔。
許明意眉心微。
“徐姑娘可知令妹的骨被埋於何?”
夏晗對徐蘇的‘執念’顯然極深,又能說得出什麼‘將其魂魄鎖於邊’這等人不寒而栗的話,徐蘇的骨去向,或許值得深想。
徐英搖了搖頭。
“言語試探過,但沒能問出什麼。”
也曾想過要將妹妹的事在公堂之上說出來,但委實沒有半點證據。
“不過夏家二呂氏或許知道些什麼。”
徐英將今日言語試探呂氏的經過,及對方的反應說了出來。
“所以夏晗邊,極有可能還留有同令妹有關之——”許明意推測著道。
徐英看著面前的,微微點頭。
許姑娘很聰明,稱得上是見過的姑娘家裡最聰明的一個。
而這般聰明的人,按說不該攪進這樁麻煩事裡才對……
但也正因此,才顯得愈發難得可貴。
二人又談了約半個時辰,許明意方才離去。
熹園,見得自家姑娘終於帶著阿珠歸來,阿葵大松一口氣,連忙迎上前去。
“對了姑娘,今晚有人來找過您呢。”
阿葵侍奉著自家姑娘換下夜行,邊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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