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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他說的是誰，君小姐立刻就明白。

大人的尚能控制，孩子則難以裝作若無其事，畢竟是父。

“他長的很好看。”笑道，手比劃一下，“個子這麼高，有點瘦，但很結實，走路喜歡晃悠悠的。”

一面說著一面學著師父的樣子走了幾步，站到了趙汗青面前。

趙汗青原本認真的看，見陡然站到面前眼神有些躲閃的後退一步，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下臉。

“他的眼跟你的眼長得一樣。”君小姐接著說道，沒有因為的躲避而退避，看著在外邊的一雙眼。

趙汗青看一眼。

“他還給你畫像了。”君小姐聲說道，“畫了你從小時候到現在的樣子。”

趙汗青眼裡如同點燃火苗，懷疑震驚驚喜忐忑不安匯。

“你要不要看一看?”君小姐更輕的說道，唯恐聲音大了嚇跑了，也不待回答自己轉走回山石邊坐下來，打開藥箱拿出手劄，“你娘不同意，我也不為難你，不讓你看別的，就只看一眼你的畫像，你看看像不像。”

自顧自的說著，一面刷刷的翻開手劄，一直翻到最後停下來。

悉悉索索的聲音漸漸接近，邊也有一片影投下來。

君小姐沒有抬頭，手著紙上的四五歲的孩子畫像。

“這個，是你小時候吧。”問道。

“這不是我。”趙汗青說道，人就要向後退去。

君小姐已經抓住的胳膊，抬頭看著。

“這是你。”說道，一手再次翻，翻到最後一張十四五歲的畫像，“這就是你。”

趙汗青的神變得激起來。

“這怎麼是我?我這麼醜。”喊道，指著手劄上的畫像，“那麼好看，我這麼醜，我這麼醜。”

君小姐握著的胳膊不放。

“你不醜，你是因為生病，你的病治好了就是這樣。”沉聲說道，“你爹畫是你治好的樣子。”

趙汗青看著又看著畫像，口劇烈的起伏，子不停的發抖。

“你爹就是為了給你治病才離開的，他走了很多地方，就是要找給你治病的藥。”君小姐接著說道，用力的握的胳膊。

趙汗青怔怔看著畫像一刻，視線轉向君小姐。

“那他呢?為什麼不回來?”問道，雖然是質問，但眼神卻是藏不住的期盼。

因為他死了，君小姐嗓子辣痛。

“因為還有一味藥沒有找到。”神認真的說道，“但是已經找到了藥方，我先給你治，等你爹回來拿到最後一味藥，你的病就徹底的治好了。”

趙汗青將信將疑的看著。

“你應該也知道爹很厲害吧。”君小姐看著說道。

趙汗青垂目。

那個男人有多厲害，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他的故事天天被講述，就連幾歲的小娃娃都能倒背如流。

“他很厲害，非常厲害。”君小姐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他既然畫你這麼好看，你就一定能變這麼好看，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他嗎?汗青，你讓我給你看病吧。”

說完這句話，二人之間陷沉默。

這沉默是短暫的，下一刻趙汗青就手扯下了遮面。

“我不信他。”說道，看著君小姐，“我信你。”

…………………………………

夜深深，屋子裡的燈火依舊明亮，一聲輕響從另一邊傳來。

君小姐扭頭看去，見是睡在外間的柳兒將枕頭掃了下來。

君小姐笑了笑起走過去給放好，柳兒沒有醒來，咕噥幾句夢話翻個裹了被子。

君小姐重新站到幾案前，了酸的眼。

終於看明白師父手劄裡記載的那些隻言片語，甚至覺得有些雜的病癥是什麼意思了，多多的都牽涉到趙汗青這種花瘡。

花瘡這個名字也是手劄中提過的。

生下來的時候並不明顯，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大，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長在臉上也就等於毀了這一生，更不用說，還會惡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奪去了命。

對於師父這個聰明又驕傲的人來說，這種病出現在他兒上，而他又治不好，的確是很大的打擊。

所以才離開家，找不到治療的藥絕不回嗎?

君小姐歎口氣。

毫無疑問紫英仙株就是為了趙汗青的病，但一株兩株的顯然不夠。

師父不夠，現在更不夠啊。

而且也不是只靠著紫英仙株就能治好的，君小姐了臉，慢慢來慢慢想，師父既然已經開始找藥了，一定是有了辦法，這手劄裡的胡信息再好好的研究下，肯定能找出藥方。

屋子裡的燈被逐一熄滅，山村的夜陷靜謐。

………………………………..

“你是怎麼給鐵腳叔做腳的?”

聽到聲音，君小姐抬起頭，看著蹲在樹上的孩子。

“很麻煩也很簡單。”笑道，將一顆藥草小心的挖出來，“熬牛筋做腳，打鐵做骨架。”

噗通一聲響，趙汗青從樹上跳下來。

一開始見到的時候君小姐還嚇了一跳，但這幾日天天看到也就習慣了，這孩子在山上奔走，在樹梢間跳躍很是輕松隨意。

夏勇媳婦說過，因為臉上瘡的緣故，母二人一直住在山上，趙汗青更是不與村人來往，從小就是一個人在山上玩，一直由楊景帶著打獵，教授一些技藝。

上樹攀爬對於與山為樂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些都是他教你的嗎?”趙汗青問道。

“是啊。”君小姐點點頭，又笑了笑，“他教我的不止這些，很多我當時都沒有注意，後來才知道是多重要的技藝。”

趙汗青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他很喜歡你。”說道，“你長得這麼好看。”

君小姐放下手裡的鏟子站起來。

“首先他並沒有很喜歡我。”說道，“再者，他不是因為好看不好看才離開你的，最後，你不難看，你只是生病了，他是喜歡你才離開你的。”

趙汗青抬眼飛快的看一眼。

“並沒有喜歡你，為什麼會教你這麼多?”問道。

君小姐眨眨眼。

“因為我纏著他，他沒辦法了。”說道，又笑了，“其實啊他很討厭我的。”

趙汗青很與人打道，對於這樣的話覺得有些聽不懂。

喜歡會離開，討厭的反而留在邊?

“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們還是乾活吧。”君小姐拍拍的肩頭，“你也可以幫忙。”

“我?我能幫什麼?”趙汗青說道，“我又不會采藥治病。”

君小姐攬著的肩頭指著一棵樹。

“你看到那樹上的一隻秋蟬了嗎?”說道。

深秋的山林枝繁葉茂彩斑斕，晨映照期間令人眼花繚。

君小姐的話音落，趙汗青已經點點頭。

“你會上樹，去幫我捉五隻…”君小姐說道。

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趙汗青從腰裡出什麼揚手一扔，伴著一聲急促的嘶鳴，秋蟬從樹上跌落。

君小姐愕然。

“不用上樹，這樣就可以。”趙汗青說道。

君小姐回過神看著。

“你真厲害啊。”滿臉驚訝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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