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笑瞇瞇道:“得了得了,本來還想跟你聊幾句的,想聽一聽當年羊皮裘老頭兒所在江湖是怎麼個景,你呢,畢竟好歹是跟東越劍池董元睿過手的江湖前輩,雖說慘敗到給人用‘六隻蜻’砍斷了兩,但活到這個歲數也不容易。可既然你自己想不開,那就沒辦法了。你啊,得謝我,如果不是我,你這會兒已經是一了。”
薑泥冷哼一聲。
徐年沒有笑意了,“說到,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那個惡名昭彰的鑄鼎師吧,擅長拿子做鼎爐,以采補增長自修為,連魔教逐鹿山都樂意不收納的下三濫貨。”
董元睿,六隻蜻,鑄鼎師,逐鹿山。
好不容易才從那座雪峰山掙牢籠的老人心頭巨震。
徐年大概是說累了,又蹲下輕輕氣。只是除了薑泥之外,所有人很快都呆若木,甚至連那個中原劍客也大驚失,因為他橫於膝上的佩劍不論他如何製,都自行鞘掠出。
那柄“飛劍”緩緩來到徐年肩頭,微微鳴,如小鳥依人,如老馬遇主。
老人嚇得肝膽裂,他遠離江湖很多年,但是眼力勁還在,“吳家劍塚的馭劍!”
老人趕扯開嗓子喊道:“這位公子,咱倆好好說話,莫手!你我能有今日修為皆不容易……”
飛劍如奔雷,直刺而去。
老人顧不得保持那盤坐刀的高手姿態,形迅拔高幾尺,堪堪躲掉那柄釘牆壁的飛劍。
飛劍劍尖一旋而退,在牆壁上勾出些許黃土。
拉開距離後,又一次刺殺而去。
那位離開屋子後一直裝大爺裝宗師的老人手肘猛敲牆壁,就想要翻牆而逃,可是飛劍驟然加,一個斜挑,出現在他頭頂,老人隻好氣沉丹田使出千斤墜。
那柄飛劍如同調戲一般,每次都有意無意只差一線讓那老人能夠恰好驚險躲過劍尖,免去一劍的淒慘下場,但又絕對無法離開那堵牆壁。
在雪山中憋了幾十年的老胚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斷嚷著一些在場雪蓮城中人聽不懂的怪話,“不是那馭氣飛劍,是更上乘的飛劍!”“你小子到底是吳家劍塚什麼人,為何分明不是你親自養出的他人劍,卻能為你以神意牽引?!”“你難道是那當代吳家劍冠,那子是你劍侍?”“老夫知錯了,你小子……不,大爺你就行行好,劍下留人吧!”
更讓老人絕的是那家夥還有閑心抬起手臂,拔走了那柄刀,輕輕握在手中。
半炷香後,疲力竭氣機衰竭的老人在被刺穿二十余劍後,被一劍過掛在牆壁上,劍平鋒牆,所以才有如同掛的殘忍效果。
徐年握著那柄涼刀,瞥了眼,好像是猶然不解氣,飛劍掠出,以快於前行無數的度一次次刺牆壁,一連串的砰砰砰聲響,甚至沒有下半寸,就那麼給一點一點刺了一團泥。
徐年站起,當他視線向那個劉懷璽螟蛉義子的時候,後者如遭撞擊,後背轟然撞在牆壁上,當場死絕,牆壁倒塌,兩都消失在眾人視野,眼不瞧見,心不驚悸。徐年在收刀後又握住飛回手中的刀鞘,將那柄涼刀放刀鞘,然後系掛在自己腰間,不理睬巷中還有屋頂劉府在那幾撥都快嚇尿了的夜行人,對年做了個鬼臉,笑瞇瞇道:“怎麼樣,這下總該信了吧?像我這種真正的高手,不用站著,蹲著就很瀟灑了。站著的話,那一個玉樹臨風,都不敢照鏡子,怕嚇到自己,天底下竟然還能有我這般英俊的絕世高手?”
薑泥白眼道:“德!”
年護在前,躲在年後,牙齒打輕聲說道:“厲害是厲害的,不過腦袋肯定也被門板夾過。”
倔強的扯了扯年的袖子,“對不對,樹枝?”
年小聲嘀咕道:“對。”
但是很快就裝傻扮癡,亡羊補牢了兩個字,“的吧?”
徐年心意一,那柄借用片刻的長劍飛回那個劍客鞘中,微笑道:“謝了。”
那個本以為在西域小小雪蓮城自己已算頂尖高手的中原漢子,站起沉聲道:“是晚輩謝前輩的教劍之恩才對。”
徐年一笑置之,然後整個人的氣勢渾然一變,再沒有先前的頹敗跡象,轉頭對薑泥說道:“事實上,我恢復得並不慢,甚至要比拓拔菩薩更快,早在兩天前就可以自己行走了。現在他和李弼城了,你已經救了我一次,這一次我也有了勝算,不是必輸無疑,你就別管我了。先帶著這兩個孩子離開雪蓮城,安頓好他們,你就回西楚吧。”
徐年停頓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嬉皮笑臉道:“可能有一天,我也會去找你。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有多厲害了,知道我是不是新武帝了。”
徐年獨自走向巷弄,右手按在涼刀刀柄上,背對薑泥,“當年曹長卿帶走你,是我攔不住。只要這一次不死,那就是誰都攔不住我了。”
就在這個時候,年看到那個家夥突然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
原本還有些莫名的忍不住笑出聲,“還是蹲著英俊些。”
年嗯嗯點頭。
那個已經把那位駐有的劍道前輩視為神仙人的中原漢子,也有點不忍去看。
只是在滿腔惻之心的同時,這名劍客悚然一驚。
剛才好像聽到了拓拔菩薩和曹長卿這兩個名字?
這位前輩不但跟曹長卿是就勢,而且此時的對手是那天下第二的拓拔菩薩?甚至值得拓拔菩薩與人聯手追殺到雪蓮城?
這位前輩難道是從未在江湖面的6地劍仙?
只是下一刻,他就覺得不像了。
遠。
臉僵的薑泥一個長掠來到徐年後,一腳把這個家夥踹了個狗吃屎,憤怒道:“你還裝高手裝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