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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第411章 北莽壓境拒北城

齊仙俠果然一夾馬腹,策馬離去。

白煜沒有一直目送齊仙俠離去,反正本就看不真切,就不徒勞費神了。

白煜猛然手一拍橋欄,高歌道:“大風起兮!壯哉我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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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笑稱為北涼武財神的王林泉在見過兒王初冬後,笑著離開清涼山梧桐院。

只是四下無人時,王林泉笑意淡去,這位在青州便富甲青州在北涼便富甲北涼的老人,只剩下滿臉疲憊。

徐渭熊私下向他說了一件事,他作為王初冬的父親,無法拒絕,但是作為徐家老卒,良心難安。

曾是王妃吳素邊劍侍的趙玉臺輕輕推椅,與徐渭熊一起來到聽湖畔,這位面部覆甲遮掩容言又止。

徐渭熊輕聲道:“姑姑,我不會去拒北城,你也別去。”

趙玉臺聲道:“為什麼?”

徐渭熊雙手疊放在膝蓋上,著那座名天下的聽湖,平靜道:“我們去了,只會讓他分心。既要背著我們幫我們安排退路,還要每天假裝在我們面前強歡笑,多累啊。”

趙玉臺雙手抖。

徐渭熊歪過腦袋,輕輕枕在趙玉臺的手背上,“姑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就幫他照顧好王初冬,去中原找個山清水秀遠離戰火的世外桃源,好不好?”

趙玉臺艱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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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院,以一部《頭場雪》天下奪魁的年輕文豪正在絞盡腦,因為剛剛答應要為某人寫一部不輸《頭場雪》的傳世佳作,寫西北狼煙,寫邊陲戰事,寫那些慷慨赴死,寫那些壯闊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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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正名,為北涼發聲,一起流芳百世,不可以任由後世史肆意潑髒水。

略顯消瘦憔悴的陸丞燕坐在旁邊,忙裡閑,幫這位大名鼎鼎的王大家磨墨。

王初冬突然抬頭苦著臉道:“陸姐姐,太久沒寫文章了,都不知道如何下筆了。”

陸丞燕聲笑道:“文章本天,妙手偶得之,別急呀。”

王初冬哦了一聲,繼續愁眉苦臉推敲開篇。

陸丞燕緩緩起後,王初冬的腦袋,“慢慢來。”

王初冬驀然展一笑,握拳頭使勁揮了揮,“放心,我一定會文思如泉湧的,到時候攔都攔不住哦!”

陸丞燕微微一笑,“到時候我一定要第一個翻閱。”

等到陸丞燕走出屋子後,一直給所有人天真爛漫印象的王初冬,突然流淚不止,如斷線珠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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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途經腥氣始終沒有散去的老嫗山戰場,一位臉雪白的年輕將領艱難起,掀起簾子去,久久不願放下。

那位爛陀山菩薩此時坐在車廂,負責防止他傷勢加重,需要不斷向他渡平和氣機。

謝西陲著那座北莽全部棄之不顧的戰場,輕聲道:“兩萬僧兵,雖說大多都屬於爛陀山其他勢力,可是你的三千嫡系也在其中,更是你這位六珠上師的全部家底,想必你也猜到為何我要去那條廊道了吧?”

一頭青幾乎及腰的菩薩漠然點頭。

謝西陲苦笑道:“這是一箭三雕之舉,我不得不做。既能盡量阻截北莽援軍,還能讓原本肋的僧兵步卒在流州為一支奇兵,最後當然是能夠以此消耗西域底蘊,無論北涼是贏是輸,都只有好,勝了,傷筋骨的爛陀山為了追求利益,多半只能繼續派遣僧兵趕赴北涼,北涼徐家輸了,以後北莽要想順勢南下攻打中原,北莽便最失去了兩萬僧兵。說來說去,都是北涼佔便宜,你們爛陀山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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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道:“你謝西陲這位罪魁禍首,要是當時死在那條廊道裡,如果流州邊軍也跟著大敗,我會毫不猶豫摘下你的腦袋拿去北莽請功。”

謝西陲笑道:“讓你失了。”

謝西陲說完這句話,就不得不放下簾子,重新躺回去,很快沉沉睡去。

繼續閉目養神,無悲無喜。

默念一段經文,超度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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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南褚北董,兩個天底下最著名的胖子正在對峙。

董卓策馬來到前線,抬頭向懷關外城城頭,兩萬多喪失份從草原裹挾此地的罪民,蟻附攻城。

手握十四萬私軍的董卓本不奢這兩萬人馬能夠攻破懷關,甚至連拿下外城都不去想。

董卓在耐心等待冬,等待一場鵝大雪的到來。

在此之前,用兩萬不得不送死的士卒去消耗懷關守城兵力,很劃算。

兩萬人馬,僅是董卓跟那位老婦人不花一兩銀子討要來的,他一旦用老丈人那支耶律家族的家底,還能夠從草原大悉剔手上再借來兩萬青壯。

除此之外,董卓已經傳話給河西州持節令赫連武威,你要是在冬之前打不下茯苓柳芽兩鎮,我借兵幫你打,別客氣,我董卓破天荒大方一回!

以能征善戰聞名草原的老將赫連武威聽聞此話後,連回復都懶得做,大舉攻城,晝夜不停,力度遠勝懷關攻勢。

董卓習慣牙齒敲擊,如同世間最小聲的擂鼓。

褚祿山站在城城牆上,同樣遠眺攻城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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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祿山披鐵甲,氣勢凜然。

這位北涼都護面無表地十指錯,輕輕互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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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莽太子殿下耶律洪才沒有乘坐輦車,而是披金黃鎧甲,騎馬位於大軍正中,舉目四顧, 草原鐵騎綿延而去,沒有盡頭。

據說歷史上那些中原君主駕親征,都要乘坐八駿牽的巨輦,只是草原從不興這一套,不過這位太子殿下覺得以後主中原,可以適當改一改祖宗規矩。

他其實沒有想到那位自己發自肺腑畏懼的皇帝陛下,竟然當真願意讓自己手握實權,而不是當一個擺設傀儡,四周那些只聽命於自己一人的怯薛軍,就是明證!

雖說耶律東床和春捺缽拓跋氣韻這兩人的出現,稍稍有些礙眼,但終究無關大局,只要自己步步為營,那兩人就興不起任何風浪。一個爺爺是三朝顧命元老,一個父親是北莽軍神,背後的靠山確實嚇人,可比得過自己嗎?

他眼角余無意間瞥見旁一同高坐馬背的子,正是他的妻子,名義上的太子妃。

如果說他對一開始還相當敬重,還算坦誠相待,甚至很多時候都是自己的主心骨,是需要他仰視的存在,那麼等到那位己人悄然出現後,夫妻之間便愈發生疏起來,幾乎從相敬如賓到了相敬如冰的地步。

想到那位注定無法公之於眾的人,北莽太子殿下有些小小的憾和愧疚。

但是比起江山社稷,比起一座從未有過草原雄主徹底收囊中的中原,如何抉擇,顯而易見。

誰讓北涼那個姓徐的年輕人,和所謂的三十萬鐵騎如此不濟事,即將為自己的階下囚?

北莽太子,第一次如此滿腔豪氣,恨不得放聲長嘯。

我麾下有四十萬騎軍!

一座孤零零的拒北城,如何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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