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就算再遲鈍,瞧見這樣火熱的眼神,哪裏還會有什麽不清楚的,立刻道：“菱兒姑娘,你喝的有些多了,有什麽話明日再講……”

“我偏要今日講！”

這娃子彪起來也是惡狠狠的,頭發有些散落,眼神著。

“……”墨燃怕纏，想要輕功起遁走，可袖角卻被拉住了,墨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你放開我。”

“不放。”所謂酒壯慫人膽,何況菱兒的膽量本就不,這攀附死生之巔仙君的心思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便大聲道,“我中意你,你喜不喜歡我？”

墨燃：“…………”

見男人沒有反應,菱兒有些急了。

自墨燃剛來玉涼村時,就覺得這漢子長得威武英氣,後來得知他就是這些年聲名遠播的“墨宗師”，一顆芳心就越發深陷,不可收拾。

算來農忙快要過去了，墨燃不久就要離開這裏,不過是下修界一個丫頭,唯一的拿得出手的，也隻有一張漂亮臉蛋和好態，雖然不知道墨燃對自己怎麽看，但如果此刻不表達自己，以後就極難再有機會了，因此今晚借著些酒勁兒，竟能鼓起勇氣，尾隨著墨燃，堵著他告白。

這般洪流般的勇氣，實話，墨燃都有些被駭到了。

菱兒一張俏臉憋得通紅。

想，若是墨燃答應自己，便就好了，得了這樣俊俏的哥哥不，攀上了他，就等於攀上了死生之巔，那以後自己也就不用窩在這個破村子裏頭醃臢氣，就可以過上舒坦日子，就……

“不好意思啊，菱兒姑娘，你還是放手吧。”

可他的一句話，把腦飄飄然的空中樓閣，輕而易舉地就擊碎了。

菱兒臉上紅暈未消，蒼白又泛上來，一時間臉十分難看，過了片刻急著道：“我，我是有哪裏不好看嗎？”

“你哪裏都好看。”墨燃很客氣，輕輕掙開了的手，“但我不喜歡。”

如果剛剛他還留了幾分薄麵，那麽這句“我不喜歡”，可以是摧枯拉朽，把最後的臉皮也給撕了。

菱兒的眼眶剎那盈滿了淚水，傷心倒是次的，雖然仰慕墨燃，但也沒有到什麽深重的地步，反是想一步高升的心思更重些，因此更多的是夢破碎的失落。

“那你……”忍著淚，問道，“那你喜歡什麽模樣的。”

“我——”

這句話，倒是問住了墨燃。

他喜歡什麽樣的？

習慣的，他覺得自己喜歡的是師昧那個模樣的，可是話到邊，好像忽然又覺得並非如此，他一時間有些無措，竟是答不出來。

“你啊，你喜歡什麽樣的？”菱兒步步，一雙目盯著墨燃的臉，不放過他任何一神變幻。

也是個可憐人，上頭有個姐姐，嫁了個上修界的普通布商，早些年就移居雷州，過好日子去了。

跟阿媽一塊兒去探過姐姐，背了一堆鄉下的花椒魚幹，但姐夫嫌那魚幹腥味大，又覺得們母倆寒磣，住在自己家裏頭極為丟人，沒幾就趕了們回去。這件事在菱兒心裏頭深深地刻了一刀，從那起，就不甘心自己的窮酸日子，發誓要過得比姐姐更好，以後把當年的委屈，都盡數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