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日墨燃的那一句話,楚晚寧覺得恥至極,出了妙音池之後,他都不願意再搭理墨燃,頭也不回就走了。
人要臉樹要皮,他都氣悶這種混賬話墨燃是怎麽有臉出來的……難道墨燃竟以為自己會點頭答應?
這種事做就好了,何必還要問他!
第二日,教經史的長老生了病,薛正雍便讓楚晚寧去負責監看門生們背書,經史是大課,弟子眾多,他一個人管不過來,便讓墨燃他們也來幫忙巡視,答疑。
師徒四人,數師昧與墨燃最忙,原因很簡單,師昧溫又俊,墨燃和善而英氣,都是很討師弟師妹們喜歡的模樣,尤其是師昧,長腰窄,眉目如畫,褪去年時的稚,完全就是個翩翩男子,偏生脾氣好,嗓音也聽,無論男都很容易對他有好。
至於墨燃,則是被困在那群弟子裏出不來。
“墨師兄墨師兄,這句話我不明白,你能幫我看看嗎?”
“墨師兄,這個兩個咒訣的差別我不是特別能理解,師兄能教教我嗎?”
“墨師兄——”
在墨燃給第九個笑嘻嘻的師妹講完了“萬濤回浪咒”為什麽要和始創者畫的一模一樣才能奏效後,楚晚寧終於有些耐不住了,他蹙著眉頭,冷冷淡淡隔著幾排弟子,了墨燃一眼。
墨燃從昨起就被他晾在一邊,其實心裏也有些委屈。
他前世慣於暴,今生便倍加珍惜。因此每走一步都想看看楚晚寧開不開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錯了,難道是不該問那句話?
或者稱呼錯了,不應該問“我的好師尊,下次我可以進去嗎?”而應該問:“我的好寶貝,下次我可以進去嗎?”
無端遭了一冷遇,此時忽然覺察到楚晚寧的目——即便是兇地瞪他,墨燃也依舊猶如被澆灌了清水的白菜,立時來了神,朝他燦然一笑。
“……”
這人,本沒有弄明白那些鶯鶯燕燕到底哪裏來得這麽多問題。
們是不懂嗎?真要不懂,萬濤回浪咒的始創就站在這裏,為什麽不來問楚晚寧,要繞著彎去喊們的“墨師兄”?
楚晚寧不悅,卻不,隻冷淡而無聲地著墨燃。
著著,墨燃就覺出不對來了,正巧這時有第十個師妹在熱切地朝他揮手:“墨師哥~”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墨燃笑了笑,指了指薛蒙,“問你薛師兄吧。”
罷就往楚晚寧那邊走去,留下那個紮著丸子頭的師妹出失的神,咬著筆桿“唉”地長歎了一聲。
“師尊,怎麽了?你好像不太高興?”
楚晚寧抿了抿,沒有直,沉片刻道:“我有些累了,那一圈讓薛蒙去巡視,你就在這一片幫忙看著。”
墨燃渾不疑他,點了點頭,就恪盡職守地跟著楚晚寧在這裏走了起來。來也奇怪,自己走在楚晚寧邊,忽然覺得提問的人一下子了很多,難道這一片的弟子比那一片的要聰明?
聽不到那一聲聲鬧心的“墨師兄”,或者是更鬧心的“墨師哥”,楚晚寧的心總算是好了些,但他依舊麵無表,在眾位背誦經書的初級弟子間踱步,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兩個弟子間的對話。
“師兄,師兄,我跟你,妙音池有狐貍啊。”
“啊?此話怎講?”
“昨我在梅池洗完澡,準備回去,結果聽到遠有……呃……有那種靜……”
那位師兄顯得很吃驚,張了一會兒,猶豫道:“會不會是哪對同門膽大妄為?”
“誰的膽子那麽大,不可能的啦。這種事私下裏做做就算了,到妙音池去,要是被玉衡長老或者貪狼長老看到了,都要打斷的!絕對不可能是門裏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