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榮眨了兩下眼睛，大喜過道：“哎呀，高大哥，你竟然把這些寶貝都帶來了。小弟佩服佩服。”

“那是當然。”高酋大言不慚笑道：“這些寶貝實在是居家旅行、行走江湖之必備良藥。林兄弟上帶的，肯定也不比我，嘿嘿！”

林晚榮眉開眼笑，自懷里掏出個紙包，竟然比高酋手上的那個還要大上許多：“慚愧，慚愧，沒想到高大哥你當場看穿了。你也知道，小弟一枝花，全*它當家。我行走江湖，能夠巋然自如屹立不倒，除了負絕世神功之外，功勞最大的就是它們了。唉，這麼好的東西，實在舍不得用啊！”

他們二人笑，倒胡不歸給愣住了，他盯住那紙包看了良久，不解道：“高兄弟，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說的跟寶貝似的？”

“當然是寶貝了！你不要小看這麼個紙包，它可是俠的恩寵、俠的噩夢，千金都求不來的寶貝。”高酋面周正，緩緩解開那紙包，里面卻是數十個小小藥包：“看到了沒，這個，做‘好大一柴’，這個做‘淑衫’，還有這個，上好的蒙汗藥。這些可是貨真價實、分量足足，在京城的老字號里面沒人，你都買不到呢。”

胡不歸聽得大汗淋漓，著林晚榮道：“將軍，你手里的，莫非也是這些藥？”

“瞧胡大哥說的，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賣藥，那可是下作地人才會干的事。”林晚榮板正了臉，正經道：“我這手里的，可都是一些正經人家才會用的趣閨房用品。你看這個，它做大力金剛丸——多麼正經地名字。與那大力金剛指師出同源！這小小一顆，效用就能抵上高大哥手里的兩包，每晚只用一粒，高效持久，所有煩惱全解決。還有這個，做歡樂烈婦，雖然名字猥瑣了點，但是效用更猥瑣啊。吃了它，不管什麼烈婦貞，就算你是匹野馬雌狼。也會回歸自然、每夜歡樂歌唱。就這兩樣，不知為多好漢帶來了歡樂福音，與它們比起來。這里剩下的什麼蒙汗藥、瀉藥啊，唉，我都不好意思向你推薦！”

林大人的這些藥，聽起來比老高的那些更厲害啊，胡不歸大汗滂沱。過了良久方才小心翼翼問道：“將軍，高兄弟，你們要用手里的神奇之藥。去對付胡人？”

林晚榮點了點頭，嘆道：“我也舍不得啊，這麼好的東西，我都還沒有來得及找幾個千金小姐、大家閨秀去試試呢，卻先要便宜了胡人，實在可恨。不過為了我大華家國安危，我連命貞潔都不顧了，遑論一點小小的藥。甭管春藥瀉藥蒙汗藥，統統給胡人嘗嘗。他們知道我大華的厲害。”

林將軍說的義正詞嚴、義憤填膺，那干天地豪氣讓胡不歸滿心佩服，他猶豫了半天，終還是開口道：“將軍為我大華做出如此犧牲，實在可敬可佩。但這藥雖是好藥，卻要如何個用法？我們又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突厥人營地，卻不讓他們察覺呢？”

看高酋笑的厲害，似乎早已有竹了，林晚榮笑著道：“高大哥，還是你來解釋一下你地錦囊妙計吧。”

沒想到我老高也有能當上軍師的一天，高酋興的滿臉通紅，指著遠方一無際的湖面，嘿嘿道：“要無聲無息的*近突厥人？！簡單，這不就有一條天然地道路嗎？”

胡不歸看了看這連天的湖水，猛地省悟了：“高兄弟，你是說，我們泅水過去。”

高酋大模大樣的點頭：“我們軍中地兄弟，許多都是微山湖和江浙出來的，水好的多的是。可挑選八百上千號人，悄悄泅渡至胡人營地邊，在水中潛藏起來。然后再挑選一干靈活之人，潛胡營，在他們大鍋、水壺里放藥，蒙汗藥、春藥統統都放，嘿嘿。吃了蒙汗藥的還好說點，頂多就是蒙頭大睡。至于那些不走運、吃了春藥的，老胡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了吧，這里又沒有子，到時候突厥人會燥熱如狂，不管會不會水，都得往這湖里跳。我們水下的兄弟，就可以撿現的！待到時機，八千兄弟一鼓作氣，全軍殺，那胡人不就徹底解決了？”

果然歹毒啊，胡不歸倒了口涼氣，這胡人軍中沒有子，幾百人同時中春藥，那會是個什麼場景呢？想想都好期待啊！

高酋這一計，看起來雖是人好笑，卻不是無的放矢，泅水潛、暗中投毒，古往今來地戰役不知有多了，老高只不過活學活用而已。

“就這麼定了。”林晚榮嘿了聲：“胡大哥立即去挑選水好的兄弟。至于潛藏進去投藥的人麼，需要機智靈活、智勇雙全，一事不煩二主，就請高大哥親自出馬吧，反正你放藥的經驗比較足，在許多俠上都實驗過的。”

“林兄弟說到哪里去了，”高酋靦腆笑道：“我素來講求以德服人，是以為主，藥為輔的。”

這老高的臉皮，都快趕上我了，林晚榮哈哈大笑，甚是欣的拍拍他肩膀。

胡不歸沉思半晌，忽然搖頭道：“哎呀，有破綻！高兄弟，你這計策只怕要落空。”

“為何？！”高酋頓時張起來，好不容易出了回主意，可別就這麼輕易的被人給否決了，要不這老臉往哪兒擱啊。

“高兄弟這藥用的很好，”胡不歸忍住笑道：“要是胡人營里沒有雌，那就大事可。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事，只怕要壞了你的大計——那里子雖沒有，但是母馬卻有幾千匹的！！”

老胡這個禽，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三人你我，我你，沉默了片刻，便突然發出沖天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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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彎月高懸夜空，被幾縷烏云遮住了臉龐，幽幽的銀輝照遍大漠草原，清冷無比。對面突厥人的帳篷邊燃起了篝火，幾口大鍋里冒著騰騰熱氣，也不知道煮的什麼，淡淡幽香在草原中彌漫。

幾百個墨的小點，在湖中間緩緩移著，便如一截截漂浮的枯枝，輕不可聞。上天助陣，今夜草原上的微風由南往北吹，省去了泅渡的將士們許多的力氣。湖水表面冰冷，水下卻是暖和，幾百號人泅了小半個時辰，也只有些微微的意。

“林大哥，你真的號稱陸上大老虎、江中小白龍？”看著林將軍自由舒展，時而狗刨、時而仰行、時而蝶泳，朵朵浪花在他邊過，李武陵費了力氣才勉強跟上他，大氣直。

林晚榮笑著點頭：“那還有假？我從不說謊的，大家都知道。咦，小李子，你跟誰學的劃水，狗刨倒也像模像樣啊！”

這倒不是夸獎，李武陵年紀雖小，水卻很是不俗，能跟在林晚榮后領渡，沒有些真功夫是做不到的。難怪出發前他拼盡了小命也要首波泅渡的隊伍中呢。反倒是水前雄赳赳氣昂昂的高酋，林晚榮大跌眼鏡，老高落了水那幾下狗刨實在慘不忍睹，屁都差點撅到天上去了。好在他武功高強，姿勢雖不雅，卻也不至于掉了隊。

從不說謊？我呸！李武陵自將他前面那句略去了。嘿嘿道：“不就是劃水麼，在京城的時候，沒一個人能游的過我。那京中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哪個我沒游過？今年正月十五你進京來看見我那會兒。我才游完水呢。”

吹吧，你小子還玩冬泳呢！林晚榮嘿嘿一笑，不以為意地搖頭。

“對了，林大哥，還記得正月十五你在河上撿到的花燈嗎？”李武陵神兮兮的看他一眼：“嘿嘿，你知道那是誰放的嗎？”

如此一提，林晚榮倒想起來了，那題了詩地神燈是哪家小姐放下的，至今還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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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莫非你知道？”林晚榮奇道。

“我說林大哥。你怎麼就這麼笨呢？！”李武陵嘿嘿一笑：“你也不想想，京中有那樣才、那樣巧手的，能有幾個？”

“是徐小姐！”林晚榮恍然大悟。心里涌起奇怪的覺，原來我進京的第一天，就撿到了徐芷晴的花燈，只是我茫然不知而已。人生的事，還真是奇妙。

李武陵嘿嘿道：“還有更你吃驚的呢。我告訴你吧。你揀花燈的時候，我徐姑姑就在人群中看著，記下了你的面目——”

“什麼？！”林晚榮驚得合不攏。差點被湖水嗆著：“這麼說，徐小姐一早就認識我了？哎呀，那臥佛寺里躲雨難道也是事先安排地？原來是在窺我，可恨還朝我箭——”

李武陵嘻嘻一笑：“這些我就不知道了，等你回去了，再問徐姑姑吧。”

原來這丫頭是個大大的謀家，還把我瞞了這麼久。想起臨行前徐小姐落淚的臉龐，林晚榮心里暖暖。

“注意，速度減慢。”離著岸邊只有百丈不到地距離了。突厥營帳和篝火都清晰可見，有幾個哨兵不斷的來回走。林晚榮忙收起了花花腸子，小聲向后傳令。

幾百人便停止水，借風勢緩緩向前移。與胡人營帳越來越近，營中形終于看的清晰。突厥人顯然做夢都沒想到大華人會神兵天降，從這湖中泅渡而來。他們的帳篷正挨在湖邊，其他三面皆有哨兵來回巡邏，唯獨*湖這一側最為松散，僅派了一人值守。

*著湖邊不遠，用架起了幾口大鍋，篝火熊熊燃燒，香味四溢，也不知道煮的什麼。再遠些地地方，用木搭起了臨時馬圈，數萬匹突厥大馬蜷其中。幾百號突厥人圍著戰馬打轉，好像在清點數目。

漸漸離得近了，篝火的火將水面照的鮮紅一片，那*著湖邊地突厥游哨滿是胡茬的臉頰都清晰可見。

“噤聲。”林晚榮揮揮手，摒住了呼吸，泅水的幾百號人瞬間停止了移。

李武陵游到他邊，小聲道：“林大哥，我數了，總共五百多胡人，不到六百。”

這個數目和林晚榮探查的基本一致，他點了點頭，拉住高酋道：“高大哥，看到那游的突厥哨兵沒有？我們現在離他約有五十丈，要一聲不響的解決他，你有多把握？”

“十！”高酋自信滿滿。

“好！”林晚榮輕喝一聲：“李武陵，你帶兩個水好的兄弟掩護高大哥過去。記住，絕不能讓那哨兵發覺。”

胡人近在眼前，這麼刺激的事還從來沒干過，李武陵興的應了聲，尋了兩個水好地兵士，拉住高酋慢慢下潛，四細小的空心竹棒微微出水面，像是釣魚時的游漂，隨著風速緩緩移。

那突厥哨兵坐在一塊石頭上，手里抓著塊半生不的祟，正在狠狠撕咬。他做夢也想不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潛藏著大華的奇兵。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看李武陵他們一點點的*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林晚榮住拳頭，著那游的竹節，心慢慢的提了起來。

最前面的那游漂緩緩升起，李武陵的腦袋的冒了出來，像是個輕浮的葫蘆。他正要移之時，異變突生，那突厥游哨忽然站了起來，向湖面了幾眼。

被發現了？林晚榮腦門上汗珠涔涔，握了手里戰刀，邊準備搏殺邊走來，重重的腳步，敲擊在諸人心頭。所有將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水下戰刀握，隨時準備戰斗。

李武陵腦袋剛潛回水下，那突厥人便踏了過來，解開袋，噓噓的水聲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