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要不要搶一把?

正在眾人議論時。盧象升親將陳安出來，言盧督臣召眾位將軍帳。

眾人魚貫進中軍大帳，只見兩旁己經擺著一些案幾，上面擺置一些酒菜。大帳上首，同樣放著一張案幾，案幾上，盧象升居中而坐，正與大帳左側的楊國柱說著話。

見眾將進來，他含笑招呼各人就座，看得出來，他心非常好。

虎大威坐在楊國柱下首一張案幾上，明顯可以看出，有了這批軍功，三鎮總兵中，己經以宣府鎮在盧督臣心目中最為重要。所以楊國柱的案幾也是擺在大帳左側的最上首。

大同鎮總兵王樸坐在大帳的右側上首，與山西鎮總兵虎大威一樣，都是迫不及待地看向坐於楊國柱後的那年輕遊擊將軍王鬥，看他沉穩地坐著，臉上毫沒有大勝驕矜的神，不由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不但是兩個總兵，便是進帳的各鎮參將。遊擊，進了帳後，都是目紛紛向王鬥上看去。看這年輕將軍正不時與盧督臣恭敬問答，各人眼中或敬佩，或羨慕，或嫉妒，神無一而定。

眾人在各自主將後依案坐定，來援的宣府參將張巖，遊擊將軍李見明與溫輝，見王鬥案幾擺於總兵楊國柱後上首，中軍親將郭英賢大大咧咧的不以為意，三人心中卻是不悅，不過毫無辦法，誰讓自己沒有砍下兩百多顆韃子腦袋呢?也怪不得軍門對那王鬥看重。

當下張巖在王鬥下首坐定，郭英賢在張巖下首而坐，李見明與溫輝，則是坐在楊國柱後第二排。

此時己是正午，各人大多沒有進食，很多將看到面前案上有酒有，都是大喜。不過很多人拿起酒壺聞了聞，卻是失，裡面沒有毫酒味，裝的竟是茶水。

再看向盧督臣面前小案，上面同樣擺著一壺茶水，案上更是連都沒有，只有一大碗糙飯，幾碟小菜。盧象升為父守孝。除了平日麻孝服外，也恪守禮製，不喝酒，不吃。

見眾將坐定，盧象升笑著倒了一杯茶水，他站起來，朗聲說道:“今日捷報傳聞，我宣鎮兵斬首兩百余級，漲我大明軍心，挫虜之氣焰！本督己捷文飛報京師，料想不久，聖上嘉勉就會下來！”

他含笑看了一眼楊國柱與王鬥，說道:“今日大捷，卻是楊總兵指揮若定，王將軍舍報國，故有此獲。虜正，飲酒誤事，便以茶代酒，眾將，讓我們舉杯為楊總兵、王將軍賀！”

鐵甲鏘鏘，所有人都是站起來。舉杯齊聲道:“為督臣賀，為楊軍門賀，為王將軍賀。”

聲如響雷，眾人一飲而盡。

盧象升哈哈大笑，待眾人坐下，他朗聲說道:“今日大捷，可見虜人厲茬本，只要我將士均含舍報國之心，定可給虜之以重挫，不敢小瞧我大明上下！”

他看著帳中所有人，神極為期盼。

大同鎮總兵王樸首先站起來，高聲說道:“當勞記督臣教誨，忠勇無畏，殺敵報國。”

隨後眾人紛紛表態，盧象升頻頻點頭，神極為欣。

王樸以茶代酒，先敬了楊國柱一杯，隨後又倒了一杯茶，看向王鬥，含笑道:“今日才知道宣鎮王將軍之虎威，王將軍，本軍門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帳中所有人都是看向王鬥，王鬥站起來，朗聲道:“不敢，該末將敬王軍門才是。”

二人遙遙舉杯，一飲而盡。

隨後山西鎮總兵虎大威也是站起來，同樣先敬了楊國柱一杯，隨後沉聲對王鬥道:“王將軍。本軍門也敬你一杯，斬首奴賊兩百余級，好漢子！”

看著這個老將，王鬥不敢怠慢，站起來又與虎大威遙遙幹了一杯。

兩鎮總兵親自向王鬥敬酒，帳中很多人都是又羨又妒，想必今日後，那王鬥定會聲名鵲起，至在宣大三鎮威名傳揚。宣府參將張巖，遊擊將軍李見明與溫輝看著旁的王鬥，心下非常不是滋味。

盧象升含笑看著這一切，楊國柱也是微笑點頭。

隨後盧象升舉起筷子，帳中安靜下來，眾人開始狼吞虎咽，盧象升一邊吃，一邊沉思什麼。有盧象升在上首，眾將收斂起放浪形骸的武人作派，每個人吃飯都斯文了許多，不過肚子，各人還是將面前茶水飯一掃而空。

眾人吃飽喝足後，大同鎮總兵王樸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盧象升恭敬道:“督臣，軍中糧草不多了。您看?”

聽他這樣說，余者各人也是紛紛看向上首的盧象升，顯然王樸之言，是各鎮中普遍存在的問題。

盧象升沉聲道:“諸位將軍隻管安心殺賊，糧草之事，本督自會想方設法。”

由於各人防線近清軍大部，為防有變，宴後各人都是匆匆而去。

離別時，很多人都親熱地上前與王鬥寒暄幾句，表示自己的景仰之意。王樸更是神親熱，連拍了王鬥幾下肩膀。又與楊國柱說了幾句話，出營後匆匆上馬離走。

王鬥與楊國柱出了盧象升的大營，離別時，楊國柱對王鬥道:“捷文盧督臣己飛馬傳遞京師，想必不久聖上嘉勉就會下來。現軍中缺糧，若督臣拔下糧草，我定不會忘了你那一部。”

想了想，他又道:“若奴賊大舉進犯你，你可快馬來報，本軍門定會領軍來援。”

他拍了拍王鬥的肩膀，對他嘉許地點了點頭，隨後上了馬匹。他的親將郭英賢憾地對王鬥道:“可惜今日不得飲酒，王將軍，該日我們兄弟倆再不醉不歸。”

他重重在王鬥前擂了一拳，上馬與楊國柱奔去。

張巖、李見明、溫輝三人也是對王鬥道:“王將軍，恭喜了。”

三人向王鬥拱手而別，領著自己親衛各自奔走。

……

王鬥回到自己的防地村堡，這裡正熱火朝天，各人仍興致討論上午那場戰事。

見王鬥回來，各人都興味昂然地圍過來，連聲詢問見了督臣後他老人家的反應，王鬥詳細說了。聽聞盧督臣欣喜無比，還有兩鎮總兵親自向自家將軍敬酒之事，各人都是相顧喜嘻，這下自己保安軍可是名揚在外了，眾人走出去也臉上有。

又歡騰了一陣，眾人才安靜下來，王鬥又召李衡幾人嘉勉一陣，讓鎮遲大仔細為他們登記功次繳獲，隨後王鬥再召夜不收百總溫達興問話。讓他仔細匯報這些日在外面哨探所聞。

在王鬥面前，殺人不眨眼，彪悍如溫達興也是恭恭敬敬，他仔細稟報了這幾日自己哨探所聞，他說道:“末將等哨探得知，現在兩路韃子大軍匯於通州河西，運河上的舟船，己經盡數被他們焚毀。韃子大軍連營百裡。一直扎營到通州張家灣地界。”

他還道:“末將拷問了幾個俘獲的韃子兵，韃子將正在調兵遣將，似乎有南下保定，真定之意。”

說到這裡，他敬佩地看了王鬥一眼，將軍奇了，怎麼知道韃子兵要南下保定與真定?如果真是如此，自己大軍前往那邊作戰，各地地形地圖己經繪製好，還在保定府等地囤積了大批的糧草，軍士食充足，倒不會象現在這樣在京畿之地，卻要擔憂糧草的供給。

韓仲也是裂笑道:“將軍神機妙算，真乃未卜先知之神人。”

他難得說出這種文縐縐的話，有他開頭，隨後眾人也是一片聲的讚揚。

王鬥笑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拍馬屁了。”

他對溫達興道:“溫百總，你繼續說下去。”

溫達興繼續匯報，他提供一個很重要的報:“韃子掠獲來的糧米駝馬草料，很多便囤積在張家灣、高麗莊等地。”

他憾地an了an:“可惜了，那裡離韃子大營不過十幾裡，否則搶個一把，我們這幾千大軍，便毫不愁糧米草料了。”

王鬥心中一:“可有哨探到該地詳細敵。”

溫達興道:“末將領夜不收兄弟，倒是從張家灣附近捉了幾個韃子生口，便是該地的韃子守軍，不過回來匆忙，卻是來不及審問。”

王鬥沉聲道:“你現在就審問，任意用刑，定要獲得張家灣諸地奴賊布局兵力。”

溫達興眼中閃嗜的芒，興衝衝領命而去。

隨後眾人坐於屋商議，韓仲道:“將軍，末將認為可襲一把，搶個幾千石糧草就走。現在我們軍中糧草隻余十日之食，如果再不出兵搶掠，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溫方亮表示憂慮:“那裡離韃子大營太近，韃子多騎兵，數萬韃子兵轉眼便到，我們這區區幾千人……”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顯然非常不看好此次行。

鍾調沉聲道:“或許，我們可以告知盧督臣，楊軍門等人，宣大三鎮大軍一起行，勝算頗大。”

韓仲也是想到這一點，連聲讚同。

溫方亮道:“怕是三鎮兵，無人敢往啊。”

眾人都是靜下來，如果在昌平不分兵，五萬大軍，可能還可一博，但是現在……而且就算如此，單為搶糧而進攻，恐怕會被許多將斥為荒謬，難以得到各人響應。

眾人商議了一陣，都沒有好的方法，王鬥也是心下沉不定，這個計劃太冒險了，有搶糧不反陷數萬清兵包圍的危險。自己不能將區區幾千兵都拚了。

暫時沒有妙法，他就去鄰房觀看溫達興對幾個清兵俘虜的拷問，這裡正傳出一陣陣淒厲的慘，溫達興用滿語對幾個清兵俘虜厲聲喝問。那幾個清兵遍鱗傷，卻只是對溫達興怒目而視， 口中不停吼不停。

溫達興獰笑道:“不說?看爺爺的手段！”

他將一個頭髮長出較多的清兵固定好，然後取了一把生鏽的挫刀，一把扯住他的金錢鼠尾辮，在他額頭上劃了一刀，然後挫刀進頭皮去，左手用力扯著，那清兵痛不生，全不斷搐，雙目突出，似乎這一刻，他真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慢慢的他頭皮an開更多，u出裡面淋淋，白花花的頭骨，猛然溫達興一聲大喝，那清兵整張頭皮被他扯下來，頭皮上模糊的一片，那清兵驚天地大一聲，痛暈過去。

溫達興味昂然地欣賞了一會手中的頭皮，笑瞇瞇地轉向余下的三個清兵:“你們說不說。”

他雖是在笑，但神卻是猙獰無比。

那三個俘虜早沒了漢的角，個個面無人，有一個甚至嚇尿了子，只是拚命點頭。

溫達興讚道:“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