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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邊軍一小兵》第五百九十七章 潛在威脅

崇禎帝是在四月的時候,迷上宣府鎮時報的,說來憤,他覺現在耳目越發閉塞,對外界消息越發不了解,不論督將,太監,都是稟報自己想聽的東西,往往與事實上不一樣。

宣鎮時報,容新穎,讓他耳目一新的同時,也讓崇禎帝忽然發現,自己可以從這份報紙上,了解更多的,富的外界實

而且,崇禎帝也頗為喜歡時報的雜評,上面雖有爭議,卻往往是良的,有益國家的,每每讓他頗有啟發,還特別看“最金瓶梅”的評論文章,喜歡看他與‘日出東方’的鬥

當然,明面上,他是不好意思與外人言道,說自己看“最金瓶梅”評論文章的,畢竟這個筆名也太……

只是心中暗想,此人見解深到,頗有大材,應該朝廷重用才是,怎麼能失鄉野,在報紙上寫稿呢?

他私下讓廠衛在宣府鎮打探“最金瓶梅”是誰,還有那個‘日出東方’,此人言論,雖然團結在王鬥周圍,也未必不可爭取。

只是,時報的筆名是保護的,除非自己落出來,否則外人難知真人姓名,加上宣府鎮報司實在厲害,就算他們有意放水,廠衛也不敢在宣府鎮活過火。

迫不及待從王德化手中接過報紙,崇禎帝每每有新穎的覺,手中的報紙,使用銅活字印刷,墨均勻,字整齊明白,頗為大氣,每每觀之,總有賞心悅目所,朝廷的邸報,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這讓崇禎帝心下不是滋味到底誰是朝廷?

而且,那個字,遇句遇段還用一種符號頓開,聽說,這是王鬥命名標點符號的東西,已在鎮屯堡學堂推行,倒是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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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歷代一樣,大明的字段很符號頓開,最多在旁點一下罷了。

雖然每每養活一大堆考究狂,到底聖人是言“民可由之,不可知之”,還是“民可由之,不可,知之”?可以爭論個數千年,其實不方便之還是明顯的。

這王鬥,每每奇思怪想不絕啊。

強迫自己按下複雜的緒,崇禎帝戴上依宣府鎮眼鏡廠樣式,又讓銀作局打造出來的一副眼鏡,細細觀看起來。

頭版頭條,就是署名王鬥的那篇檄文:“蕞爾胡兒,竊取吾土率食人,肆為惡……今有靖邊將士奉天討伐,誅其胡虜,逐其膻腥,歸我者安之中國,背我者自取滅亡。檄文一致,彼需開城立降,並奉良馬萬匹謝罪,牛羊十萬若有不從,天兵一致玉石俱焚。奴隸人口,財帛牛馬,吾自取之!”

“……檄文一致,彼需開城立降,並奉良馬萬匹謝罪,牛羊十萬……”

“……奴隸人口,財帛牛馬,吾自取之!”

崇禎帝停了下來,死死看著這兩句,猛然,一悲涼湧上心頭。

手上攥著報紙,他走到閣前,今日天氣頗佳,不冷,也不熱,清爽宜人,綠柳映水,只是他心中,卻越發黯然,即位來,不是韃虜就是流寇,總讓自己不過氣來。

且,何時,自己又曾如此豪氣的對他們宣示過?

自己沒做到,一個地方軍閥卻做到了。

“何時,朕能如此?”

看著前方的假山池水,崇禎帝喃喃道:“想朕繼祖宗大統來,夙夜祗懼,圖惟治理,然國家每況愈下……”

他緩緩閉上雙眼,流下淚來:“列祖列宗在上,兒孫不孝啊。”

“啊……”

王德化在旁一看,連忙跪下,大哭道:“奴婢無能,不能為皇上分憂,請皇上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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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眾太監,宮等一樣跪下,個個大哭,皆是道:“請皇上保重龍。”

王承恩此時也在,他緩緩跪下,咚咚叩頭,頭破流,鮮淋漓的,抬起頭時,已是淚流滿面,他哽咽道:“皇上乃聖明之君,定能中興大明。”

哭聲遠遠傳揚開去,附近的侍衛宮,都是面面相覷,驚懼不安,不知發生什麼事。

……

與宣府鎮一樣,現京師各大茶樓酒肆,新增一項娛樂活,便是唱報。

這時的說書先生不簡單,他們可用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將一篇文章唱得有若戲曲一般,因為現在宣府鎮是大明上下關注的焦點,所以報紙發行後,很快流京師。

又快速的,為各茶館招攬客戶的重要財源之一,因為每次一讀報唱報,自家茶館的茶客,總是增加一大截,所以,他們也了宣鎮時報的客戶之一,積極的訂閱購買。

當然,眼下宣鎮時報,並沒有對鎮外發行,所以,他們都使用曲線迂回的方式。

便是京中有財力有勢力的報販子,在每期宣鎮時報出來後,盡可能的搞到報量,最快的送到京師,然後,批發給京中各茶樓酒肆,當然,這價格就不是一個銅圓一份,而是翻了幾番了。

不過茶館老板們認為值得,其實到通政司每抄一次邸報,價格也不便宜,特別外地州縣,每年需要抄報銀上百兩,而且大明邸報,每期字數不過五千到一萬字,哪有宣鎮時報字多,富?

邸報容還控制嚴格,不要說自行采寫新聞,評論的權利都沒有,哪如宣鎮時報,某些違的東西,可以公然看到?

普通百姓,更是很難看到邸報,聽也沒資格,劣的民間小報,也與他們無關,所以新鮮,正規化的宣鎮時報,廣歡迎,也就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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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不高興的人,便是那些通政司的員,覺自己權力到損害。

只是不高興又如何,王鬥會理會他們嗎?更過份的事都幹了,辦一份報紙,還要跟通政司申請?

反倒這些通政司的員,不得不從報販子手中,購買一份報紙,抄的工作量實在太大,還不如買。

棋盤街一家茶樓,此時已是滿,角落中,還坐著幾個紅夷與黃皮外國人,因為這期的宣鎮時報送到了。

驚尺啪啪作響,說書先生在臺上抑揚頓挫的朗誦,他們一般是先讀報,再唱報,會連續幾天,將一份報紙,最大價值的利用化。

讀完署名王鬥的那篇檄文,臺下出哄堂好聲,很多人:“爽快!”

“真是豪氣人!”

“永寧侯好樣的。”

“對塞外的韃子,就是要這樣。”

當然,也有一些士子打扮的人,撇了撇:“猖狂。”

“有失我天朝風度。”

“不施仁義。”

“若是戰敗,看王鬥有何面目再觀此文。”

說書先生擁有充分的場面掌控能力,待眾慢慢休戚下來,又讀朱巡等人文章,滿章之乎者也,聽得下面很多文盲,半文盲暈暈糊糊,似懂非懂,但因為花了錢的,又不得不仔細聽。

只有那些學子,書生,員等打扮之人,搖頭晃腦,大加讚賞,不時隨之喝茶,表示自己的

讀到鎮守太監杜勳的檄文時,他們哄堂大罵:“鄙不文,這寫的是什麼?”

“確實,真真是有辱斯文。”

“閹人皆是不學無。”

“哼,邸報……報紙,本是宣揚教化之所,怎容如此齷齪之?吾,滿腹經綸,為何發去稿子,卻登不上報紙?天道不公也!”

“可恨的死太監!”

“俚語,素為坊肆之用,豈可登之大雅之堂?”

鼎沸時。

“熏、臘、醃雖然好,可歎存放時辰不長了,質變壞了,宣府鎮舜鄉堡牌瓷罐,存長久久,歷夏季蚊蠅而不爬,經三伏而不變質……”

“宣府鎮小白堡蜂窩煤廠,長年生產蜂窩煤,易點火,無毒氣,無濃煙,取用便利,更可比常煤多燒水十六斤……”

“沒有魯班大師的技藝?不要。沒有坊間大工匠鉚榫、燕尾槽等技藝?不用慌。宣府鎮深井堡牌鐵釘,房梁木架,常人尋婦,一釘就釘勞……”

原來是說書先生宣讀到報紙上的廣告了,眾人安靜下來,對他們來說,各鋪前牌子見多了,不過這種廣告方式,還是新穎的。

不比後世看報紙,看電視,一見廣告就換臺,館眾人,盡是興致聽著,還相互議論紛紛,互相探聽,對上面宣講的商品,都頗有興趣,個個留意上心。

各類新聞一一讀來,聽得下方各人眉飛舞,然後再讀到雜評版文章,館中立時喧嘩起來。

場中各人,有人喜歡‘日出東方’評論,有人喜歡“最金瓶梅”評論,或是喜歡別的人,相互爭個口沫橫飛。

還有人暗中流,金瓶梅你收集了幾版了?我有最早期,萬歷年間的刻本。

腳步聲響, 樓上踱步而下一中年人,臉上頗有傲氣,背著手,後跟著一些幫閑隨從,旁邊所見之人,紛紛討好招呼。

“董爺……”

“喲,時辰還早,董爺這就要回府了?”

“董爺您慢走……”

便是方才對王鬥與杜勳不屑一顧的士子們,見到這傲氣中年人,也是紛紛換上恭敬的笑容,忙不迭地拱手作揖。

此人卻是閣首輔周延儒心腹,門下客董廷獻。

周延儒,也是好財貨之人,礙於清名,自己不方便出手,便縱使董廷獻招權納賄,凡求總兵巡之職,必先通賄於董廷獻,然後得之,在京師名氣極大。

面對眾人親熱招呼,董廷獻只是淡淡點著頭,理不理的樣子,不過一回到賜的首輔府邸,立時換了臉,便如先前人等結他的神一樣。

在後院裡,周延儒將手上的這期宣鎮時報放下,看他進來,歎道:“老夫越發覺得,王鬥辦這份報紙,不簡單哪。”

他說道:“此仍軍國利也。”

他心中有種擔憂,隨著宣鎮時報影響的擴大,似乎,會挑戰到千年來,文人們固的話語權。

甚至,以後王鬥要抹黑一個人,都是件容易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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