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五年七月二十日。

鍾素素醒了過來，看看天還早，旁的李雲蘿，八爪魚般將自己抱得的，二人都是赤堊，事實上，二人都是年，晚上歇息時，不免有些親熱的，假虛凰的作。

這是難免的，畢竟二人都是的子，也有這個生理，不過們懂得不多，淺嘗輒止。

搬開李雲蘿雪白的大，來到銅鏡前，看看鏡中自己，鍾素素心下慨下，取來布帶，繞著扎了幾圈，立時高聳飽滿的脯扁了下去，然後又穿好裳，這時李雲蘿醒了過來，也過來幫助服侍。

“素素姐，天還早，為何不再歇息一會?每日都是如此，小心壞了子。”

李雲蘿一邊幫梳理頭髮，一邊心疼地說道。

鍾素素歎道:“大將軍將東路我鎮守，又豈能不放在心上?”

二人說話，李雲蘿言又止，最終還是歎道:“其實，妾覺得，素素姐男扮裝之事，恐軍中很多將士早已知曉……特別永寧侯，怕更是心知肚明……素素姐，不說我靖邊軍，便是大明各，也不避諱將，何必又如此下去?行事多有不便。”

鍾素素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今日，我要前往鎮城……對，事前，還是要去大將軍府，給老夫人們請安。”

鍾素素鎮守東路，生活比較固定，民政的事，不歸管，軍事上，暫時也沒什麼事，所以每天的行程，便是路城轉轉，軍營轉轉，然後隔個二、三天，便向老夫人請安一次，隔個五到十天，找借口到鎮城向王鬥匯報工作。

辦事的地方，還是原來的大將軍府，所以向老夫人請安還是方便的，看如此，王鬥母親鍾氏，也頗為喜歡，只是那個紀君，每次見了，都是掩而笑，笑得鍾素素有些心虛。

除了練兵，鍾素素的喜好，就是打銃，別的什麼當地商人士紳宴請，什麼兵備道馬國璽噓寒問暖，旁敲側擊，盡數的沒興趣，搞得當地想結的人，門不著。

因為常跑鎮城，在靖邊軍各將中，已經有個“跑得勤”外號，當然這次，前往鎮城，是名正言順，因為昨日，王鬥已經發到公文，到鎮城議事。

整理好裳，戴好圍巾，鍾素素穿的，是靖邊軍軍的禮服冬裝，頭上三山帽，下面是曳撒樣式的錦，有著佩劍，還有一個鬥篷披風，英姿的。

作為副將軍職，上都尉勳階，鍾素素的軍部，擁有護衛一總，當然，他們保護的，是整個軍部，並非單獨個人，平時各軍調用的人數，也是有權限規定的。

巳時，鍾素素領軍部一些將，還有三甲的護衛，乘坐舒適又堅固的馬車，往鎮城而去，此時鎮城到永寧城的道路，已經修整過，頗為好走。

看著沿途安定又繁華的景，鍾素素心下喜悅，當年自己到靖邊堡時，不說整個東路，便是保安州，也是殘破無比，眼下一切都變了，這都是大將軍的功勞，鍾素素心激……

沿途便在各驛站歇息，在東路之，如這樣接到公文的，才可以按規格免費吃住，往日鍾素素奔跑鎮城，都是自掏腰包的，若帶護衛，還花費不。

對此，各驛站，與旁邊眾客棧酒樓，表示歡迎。

第二日，到了鎮城，就見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人流，覺鎮城，每日都是不同。

且與大明別城池不同，現宣府鎮各城，都不收各類城費用，也不檢查，畢竟各人要宣府鎮，各關口早檢查過了，各攜帶武者，若無持劍證等，也會被巡捕抓去，這自然助長進城人流的增加。

到了總兵府邸，看著眼前宏偉威嚴的建築，鍾素素心想:“大將軍住的地方，越來越大了。”

與軍中幾個將進去，護衛等人，自有專門人員招待。

坐在偏廳中，胡思想的，終於，得進大堂，就見王鬥拿著煙鬥，正準備點火，鍾素素連忙拿出火摺子，上前給王鬥點上。

王鬥噴了一口煙，指著旁邊椅子:“顯才，坐。”

看看手中的煙鬥，他歎道:“煙鬥還是沒有卷煙好，可惜技力量不行啊，卷煙技含量不小。”

煙草，最近幾年，也有在東路載種，不過對他們征稅較重，有如江南的棉紡綢一樣，種煙利潤頗高，崇禎帝曾連下多道殺頭旨意都不能。

若是放開，百姓不免忽視田畝，本末倒置，畢竟這東西不能吃喝，特別在這種糧米缺乏的時代，所以目前宣鎮，獲得種煙許可的，只有一些大商人。

鍾素素道:“煙還可以用卷的?……若大將軍喜歡，末將立時讓人去卷。”

看王鬥上短髭似乎長了些，心想:“大將軍胡子長了，該修修了。”

王鬥擺擺手:“顯才有心了。”

說道:說東路的事吧。”

王鬥聽鍾素素說話，不時點頭，偶爾點評幾句，他說道:“你做得很好，幸苦了。”

他道:“你在府歇息，下午，我靖邊軍各將，會聚集議事，商討出塞討虜之事，要準時到來。”

鍾素素站起來，說道:“是。”

走了幾步，咬了咬下，猛地回過頭來，看著王鬥道:“大將軍，末將……末將想說，不知您對白虎，有何看法?”

說完張無比，期盼王鬥的回答。

王鬥驚訝，他看著鍾素素:“白虎?……哦……是這個白虎……沒想到顯才，還對這個興趣。”

他正說道:“其實，這只是子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世間有種種荒謬說法，皆是無稽之談……顯才，事實上，白虎，才是人中的極品啊。”

鍾素素說道:“是啊，大將軍說得是。”

轉過喜笑開，大步走了出去，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把糧票，塞到經過的人手中:“賞你的。”

眾人看著的背影，皆是一愣，鍾上都尉今日怎麼了?

……

下午未時，靖邊軍各將，堂堂聚於總兵府邸參謀司作戰科議事大廳，廳中擺著沙盤，牆上，掛著巨大的地圖，來來往往的，還有眾多的參謀讚畫等。

此次議事不但各軍主將便是營級的將，鎮等一樣聚於中，可謂英雲集，眾星滿堂。

看到鍾素素，高史銀大笑:“喲，跑……來了。”

他差點“跑得勤”三字口而出，若在平日鍾素素定跟高史銀急，不過今日心好，就懶得理高史銀了。

溫方亮，韓朝孫三傑等人，則含笑跟鍾素素招呼:“鍾兄弟來了?”

溫達興微笑地看了鍾素素一眼平日活躍的謝一科，看到鍾素素後，則在沉什麼。

很快的，王鬥到了，略一寒暄，直主題，眾人靜聽報司大使溫達興款款而談，溫達興斷了一臂後，繼續管理報司事務，在文案上，下了很大功夫，舉止也更為深沉。

對著眼前繪製細的山川河流沙盤，他說道:“……據報所知，外扎薩克蒙古，河套等蒙古，各部匯集在歸化城外的部落兵，已然超過兩萬……

“東奴濟爾哈朗、杜度等滿蒙兵馬，匯集周邊各部，人馬一樣超過二萬。

如此，東奴北虜兵力，就不會於四萬！”

指著沙盤一，溫達興狠狠道:“濟爾哈朗等奴兵，眼下仍在紅崖子山按兵不，攻擊意圖不明。”

“不過末將以為，只需我大軍一出塞，他們就會隨之而，或是側擊我軍，抄我後路，或是直接攻擊滿套兒，甚至從宣鎮北端，塞外各屯堡，從獨石口，張家口等破口！”

溫方亮也道:“據斥候打探的報，溫大使所言，極有可能。”

尖哨營屬參謀司直轄，平日報，都匯集到參謀司，作為大使，自然由溫方亮出言說話。

他說道:“所以，宣鎮的東面，北面，至需留一軍戒備，然後，一或二軍坐鎮興和所，防范宣鎮北面，或作為東西援兵之用。”

韓朝道:“參謀司的方略謀算，純以攻掠而言，便是歸化城有北虜二萬，我靖邊軍一軍足以橫掃，然塞外作戰，防止的，卻不是韃虜與我對戰，而是他們的逃竄，擾，截我糧道。 ”

王鬥點頭，歷代與塞外韃虜對戰，從來不怕雙方決戰，怕的是他們逃竄，便如明祖，分別在永樂八年、永樂十二年、永樂二十年、永樂二十一年、永樂二十二年進行了五次北征。

然除了前三次大勝，後兩次，一個人都沒有找到，阿魯臺始終避戰遠走，明軍均因尋戰不而撤軍，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明祖更在回師途中，病逝於榆木川。

元狩四年，衛青、霍去病各率騎兵五萬出擊塞外，霍去病率軍奔了兩千多裡，深漠北，越過離侯山，渡過弓閭河，才找到匈奴主力，最後殲敵七萬多，俘虜匈奴屯頭王、韓王等頭領八十余人。

可見漢軍出塞，只需找到人，都不怕與敵對戰。

還有，若見勢不妙，古祿格等人，斷然放棄歸化城，采取擾斷糧之策，也是個問題，畢竟從宣府鎮到歸化城，路途可不短，很多地方，也山高木的。

這方面的歷史教訓不，唐末時，黨項人就是一路不，數萬唐軍，一路推到統萬城下，忽然被斷了糧道，然後大敗。

大宋打西夏，每次開始都是捷報頻傳，然後皆因補給被斷，缺糧水，凍加而敗。

所以，這種況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