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著，戰場所到形，都讓各人看了心寒。

左金王賀錦嘖嘖道:“老子也算看多了死人，但象這麼慘的仗，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說著，臉上卻是喜笑開的樣子。

此次從戰事起，一直到結束，雖各家傷亡不，但好在死的大部分都是不值錢的民，還有一樣作為炮灰消耗的步兵，經過殘酷的淘汰後，大可從民中選大量步卒，然後各掠奪馬騾，同樣可以從步卒選大量馬兵，各營戰鬥力，還是恢復得很快的，更別說此戰結果盛。

牛金星看著，臉上帶著解恨的神，他須道:“可惜，一直沒找到明廷靖南伯的，曹變蛟可能跑了。”

革裡眼怒罵道:“都怪那個王廷臣，最後一刻衝了進來，曹變蛟可能被他接應走了。”

闖營各人微微皺眉，賀一龍這是怪李過在外堵塞不力?

李自微笑道:“無妨，曹變蛟、王廷臣二鎮新軍覆滅，就算他們帶殘部逃走，也不足為慮。”

眾人走著，最後在一地方停了下來，這層層疊疊的，中間，一將持著大刀，怒目圓睜，上傷口無數，卻仍然保持著不落，一匹傷的戰馬哀鳴著，用頭去挨那將，這馬傷痕屢屢，打著哆嗦，眼見也活不了了。

闖營中有人認為這將，說道:“是遵化鎮新軍營副將孫謝忠，沒想到死在這裡。”

流營各人歎道:“可惜一條好漢，不值啊。”

賀錦卻是盯著那馬匹，搖頭道:“可惜一匹好馬。”

突然間，堆中一個了，然後一個明軍緩緩爬起來，這人滿滿臉的，連一雙眼球一轉一轉都是紅的，他先向旁邊看了幾眼，看到孫副將時，大聲哀嚎幾聲，然後用力舉起手中腰刀。

他無比仇恨看著眼前人等，他邊溢著，搖搖晃晃，又極力站穩，他口中嗬嗬有聲，卻吐不出一句完整句子，各人隻依稀聽到中有“殺賊……”幾個字。

李自邊一親衛上前，他大聲道:“兄弟，降了吧，跟著闖王，有的是前途。”

那明軍嗬嗬嘶吼，猛然向那親衛撲去，這親衛輕松的讓開，然後一刀劃過那明軍嚨，罵罵咧咧回來:“不識抬舉！”

流營各人評價:“傻。有活命的機會也不要。”

孫可與旁賀一龍大聲談笑指點，只有旁邊李定國重重呼了口氣，轉開了頭。

這時有塘馬奔來，大聲道:“稟報闖王，各當家的，李家樓那邊關帝廟，兄弟們團團圍著。好象中有一個大。”

李自等人起了興趣，說道:“去看看。”

……

廟宇頗大，但破舊非常，到通風口，連門匾都不見了，此莊於夏邑與永城通要口。原本繁盛非常，從莊外共達七、八個大小廟就可以看出，沒有一定財力，是無法建造如此多的廟宇的。

但一切都化為泡影了，整個村莊為殘垣斷壁，眼前的關帝廟，檁條也糟朽得快要倒塌。

“去你媽的。吃銃子的流賊。”

一個黑壯的銃兵剛開銃打死一個流賊，左旁牆壁窟窿，似乎又有了什麼靜。

這銃兵還是看著窗外，但眼球咕嚕嚕轉到極點，他猛地一掄火銃，沉重的銃托，重重擊打在那賊進來的腦袋上，各種頭顱的零件飛得到都是。夾著外間痛到極點的悶哼慘嚎。

外間的流賊，再也不敢嘗試攻進，只是外麵團團圍著，不斷呼降，間中夾著威脅:“再不投降，額們就放火了。”

“跟著闖王打天下，不要為無道府賣命！”

“無道府……”

玉田鎮新軍營蕭鳴喃喃道:“府無道。闖賊又很好嗎?”

他看著廟，二十幾個傷兵，他們筋疲力盡躺著，能彈的。沒有幾個，外間流賊投鼠忌，沒有攻進來，但總有失去耐心的時候，真要攻，他們是不會在乎人命的，自己又豈能落於流賊之手?

看著廟中到的柴草，他心有了決意。

他看著廟各人，緩緩說話，他傷嚴重，連開口都是吃力，他極力道:“諸位戰到如今，個個皆無愧於心，蕭某不願降賊，也不願落於賊手，決意舉火焚廟，以盡忠義！當下是留是降，聽任諸君自決。”

廟安靜了一會，有幾個明兵緩緩向外爬去，余下的人，只是麻木的看著，那幾個人出去後，外間一片喧嘩與喜悅，呼降聲得更為響亮。

看著廟中余下的人，蕭鳴欣中又含悲痛，他看那黑壯的銃兵一拐一拐過來，老實不客氣一屁坐在自己旁，笑著拱手道:“還不知道兄弟高姓大名。”

那黑壯銃兵道:“老子唐正經，同鄉都我煤黑子。”

蕭鳴道:“小兄弟不害怕嗎?”

唐正經道:“本來是怕的，但有這麼多人陪著，見了閻王爺，老子就不怕了。”

蕭鳴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有眾忠勇將士相陪，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他掏出自己火摺子，猛地一吹，扔在下柴草堆中，立時乾燥的柴草，劈啪劈啪燃燒起來。

蕭鳴哈哈笑著，高聲道:“大丈夫馬革裹，戰死沙場，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他放聲高歌:“皇明極，遠紹虞唐。河清海晏，阜民康。威加夷獠，德被戎羌……”

熊熊大火中，廟各人皆隨著他高歌而唱，火勢越大，最後整座廟宇，都籠罩在煙火之中。

外間圍困的流賊，目瞪口呆地看得這一切，很多人幾乎把心都跳出來，他們看著那廟劈裡啪啦燒著，一直到火衝天，濃煙滾滾，也只是傻傻看著，不知移一步……

事聞， 贈蕭鳴都指揮同知，賜祭葬，世蔭指揮僉事，詔曰:“忠臣烈士，當祀廟以祭之，忠烈將士同附之。”

……

李自等人猛地頓住，才剛趕到，就見了這麼慘烈的一幕，李自臉鐵青，口中喃喃道:“新軍，朝廷的新軍……”

他厲聲喝道:“為什麼不降?”

賀一龍也是驚道:“瘋子，曹變蛟部下，盡多瘋子。”

馬守應臉蒼白，喃喃道:“還好，已經將他們滅了，若他們在開封，這仗，也不用打了。”

李定國握住拳頭，第一次覺得自己當年隨義父起軍，這麼多年下來，也不知是對，還是錯。

流營各將駐馬立著，個個心寒，就在這時，又有塘馬過來，大聲稟報:“抓到玉田鎮新軍副將楊凡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手機用戶請到an.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