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掌櫃果然整得一手的好廚藝，做出來的菜道道皆是香味俱全，由夥計流水價的端上來，還盡是西紅柿與蝦蟹等大餐。

“大帥，各位將軍，這道是喜報三元炒河蝦。”

“大帥，各位將軍，這道是喜報三元煮湖蝦。”

“大帥，各位將軍，這道是喜報三元燉湖蟹。”

“大帥，各位將軍，這道是……”

田掌櫃使出看家本領，渾的解數，炒的，煮的，燉的，篜的，滿滿一桌子菜肴，花款式多樣，還道道盡是河鮮湖鮮配西紅柿。他還盡搞魯菜的樣式，吃得左良玉是眉歡眼笑，點頭不止，著肚子吃了還想吃。

味的菜，就連左夢庚、王允、盧祖這些對魯菜不是很在意的人，不知不覺也吃了很多。各人對田掌櫃的手藝讚歎不止，王允甚至在心中矛盾衝突，缺乏糧食時，到底要不要將田掌櫃砍來吃了?

杯盞錯，桌上一片狼藉，飯後左良玉等人個個心滿意足，他們舒服的吃著飯後水果，著自己肚子回味不止。

左良玉田掌櫃上來，他拿了牙簽剔著牙，含糊不清的說道:“老田啊，本帥活了這幾十年，以今日這餐吃得最滿意。記得了，以後本帥前來，你酒樓都需有這道菜。

”

田掌櫃臉上笑得有若一朵花，他點頭哈腰道:“大帥所言，真讓小人寵若驚……大帥放心，只需大帥喜歡，小人舍了這條老命，竭盡所能，也會讓您，還有各位將軍滿意。”

左良玉嗯了一聲:“田掌櫃這麼有心，本帥也不會虧待你。”

他對左右說道:“看賞。”

立時一個親衛從腰間出一錠銀子，帶著忽忽風聲，直直朝田掌櫃投來，那田掌櫃急忙側開頭，銀子砸在他的肩膀上，田掌櫃啊喲一聲大，左夢庚、王允等人哄堂大笑。

那田掌櫃似乎是個財如命之人，他顧不得疼痛，雙目放的將銀子撿起，卻見眼前一錠雪白的銀，足足有五十兩之多，看上面印記，也不知左良玉從哪個庫房搶來的。

他大喜過，連聲說道:“多謝大帥，多謝大帥，大帥真是豪邁，我輩之仰楷模……”

在他帶頭下，後一乾夥計也是整齊鞠躬:“多謝大帥賞賜。”

左良玉哈哈大笑，他著肚子下座，一個踉蹌，卻是吃得太飽了，站立不穩。

田掌櫃眼尖，急忙衝上前去攙扶:“喲，大帥，您仔細點。”

他殷勤的在前方引路，左良玉很滿意他的態度，拍拍田掌櫃肩膀，誇道:“老田啊，你很不錯。”

在臉上更笑開花的田掌櫃指引下，他踱著步，慢條斯理的下了樓梯。他的兒子左夢庚，還有王允、盧祖等一乾大將，也是個個凸肚，咬著牙簽，大搖大擺的跟下樓去。

走到樓下臺階門前，左良玉忽然想起一事:“對了，那個喜報三元，你樓中還有沒有?”

田掌櫃輕輕的掌了自己幾個，說道:“啊喲，敲咱這記，小的早為大帥準備好了。”

他連聲著，吩咐那材瘦小的夥計:“阿狐，快快快，將準備好的喜報三元，全部給大帥與各位將軍端來，讓他們帶回營中零。”

那阿狐響亮的應了一聲，作敏捷的進了樓，很快的，又一大盤鮮紅的西紅柿端了出來。

眾人個個看得眼睛發亮，此初見鮮紅讓人驚竦，不過吃後才知道確實不錯，立時吳學禮、盧祖、馬進忠等人都各拿了一個，特別王允還拿了兩個，引得左夢庚不悅的看了他一眼。

余下的大部分西紅柿，他急著替父帥收好，特別自己手上拿一個，又咬了一個在上。親衛給左良玉牽來了馬匹，左良玉想上馬，卻是困難，那阿狐連忙趴下，機靈的給左大帥當上馬樁，將他托上了馬匹。

左良玉在馬上坐好，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小夥子不錯，有前途。”

那夥計阿狐笑道:“能為大帥效勞，是小人三生休來的福份。”

左良玉哈哈大笑，旁各將，也是狂笑不止，很欣賞的看著這個小夥計，這酒樓的一切，都讓他們滿意。

左良玉手一，立時一個親衛將一個西紅柿到他手中，左良玉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鮮的順著角流下來，這點很讓左良玉快意，回憶起自己吃人的覺。

他對田掌櫃道:“本帥改日再來，老田你多準備些喜報三元。”

田掌櫃點頭哈腰道:“大帥隻管放心好了……路上顛簸，您看著點。”

左良玉嗯了一聲，一路吃著西紅柿，慢騰騰的策馬而去，一乾將領也是上馬跟上。還有樓中的將士兵也隨在邊，他們個個盡是凸肚，甲散，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兵做派顯無。

眾將對此也不以為意，看左良玉等人歪歪斜斜的策馬遠去，樓上樓下走之一空，余下一片狼藉。田掌櫃與一乾夥計站在樓門前，直起他們深深彎下的腰，田掌櫃胖胖的臉上笑容一收，變得森寒冷酷起來。

他臉上帶著冷笑，惻惻說道:“此次左賊必死，砒龘霜又稱鶴頂紅，滋味豈是那麼好?還有一乾賊將，也將個個死得苦不堪言！歷來他們毒害的將士，他們禍害的百姓，他們在天之靈，可以瞑目了。”

那個稱阿狐，材瘦小的夥計，卻是有在山西出現的古月，外號鬼狐便是，他也冷笑道:“大將軍曾言，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左良玉狗賊報應到了，想想介時他的死態，古某心中就痛快！”

一個夥計打扮的報人員有點擔心道:“此策真的可行嗎?”

田掌櫃道:“放心吧，這是溫部長傳授的法，聽聞來自大將軍親自授意，取自萬相生相克之理，最是防不勝防！”

他更道:“況且，吾等不是試驗過了?左賊等必死無異！”

眾人都放下心來，他們確實看過那條試驗的狗，那死狀，讓各人觀之心有余悸。而且此法傳自大將軍，對王鬥的信仰，各人早深骨髓，更是信之不疑。

他說道:“好了，左賊等今日必死，事不宜遲，收拾一下，我等現在就走！負責接應的兄弟，已經在鄱湖那邊安排了船隻，我等先到湖口去，然後再過江到安慶府……”

“走……”田掌櫃一揮手，他們都是報部的英，訓練有素，很快整座酒樓就人去樓空便若這幫人從來沒出現一樣。

……

左良玉等人一路談笑回去，對今天的遭遇皆滿意，眾人口中咬著西紅柿，皆是吃得津津有味，左夢庚說道:“父帥不必擔憂，眼下雖然季節不對，然江南與湖廣富戶多有溫房孩兒下令富戶上貢定可時時吃到喜報三元。”

參將馬進忠道:“人言湖廣，天下足，聽說這方西洋傳來的好東西不，什麼番椒番薯、番麥，都有種植……但暫時只能在江南、湖廣、兩廣種，江北卻是不能，種子不能適應……”

眾人談了幾句他們哪管什麼江南江北，要不是今日吃了喜報三元也不會關心這個，很快，他們就進軍營。

就見連綿的營寨，書著“左”字的大旗，一眼不到邊，不過左營外觀雄偉，進去後，可謂七八糟，比當時馬科的軍營還不如。

營中聚著的，還盡是惡行惡狀兵民，不時可見一隊隊士兵，他們扛著擄來的，尖哭泣的子，狂笑進各帳篷辱，然後見被折磨得不人形的，赤的子拖出來，最後扔到江水中去。

左良玉等人不以為意，此景早習以為常了，他們更不會阻止，不如此，如何讓士兵們賣命?

吃得太多，左良玉覺得有些疲累，直回自己老營帳房歇息，左夢庚也回自己大帳玩樂，他更是中惡鬼，帳中收羅的貌子數量，差點就超過羅汝才。

還有王允、吳學禮、盧祖、馬進忠等親營大將聚在一起，來營繼續尋樂。眼下闖賊聚在襄等府，並不近下遊各府，諸營皆是優娼歌舞達旦。

各人自尋快活不表，左良玉臨睡前又吃了兩個西紅柿，然後一直睡到傍晚，醒來時覺得有點口舌燥，還覺得咽有點灼痛，他坐到馬桶上拉了一陣，觀看便頗稀，心想，難道午時吃多了?

不過他不以為意，繼續上床睡覺。

“哈哈哈哈，痛快……”

在王允等人這邊，寬闊大帳超過百人的營輕歌曼舞，王允、吳學禮、盧祖等人深知獨樂樂不若眾樂樂的道理，除了他們這些大將，還來許多部下一些玩樂，以此加深與下屬們的關系。

飲酒歌舞到申時中，盧祖忽然放了個響屁，他了自己肚子，罵道:“他娘的，老子上個茅房。”

王允哈哈大笑:“老盧不會是午時吃多了吧?”

各將都是大笑，盧祖著自己肚子，罵罵咧咧去了，良久他才回來，臉有些不好看，此後喝酒玩樂，也有些心不在焉。

又過了一會，吳學禮也是著自己肚子，罵道:“日他祖宗，老子也上個茅房。”

吳學禮回來後，臉也不好看，然後王允、馬進忠、馬士秀等人皆是流上茅房，一次比一次頻繁，各人部下面面相覷，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各家大帥都搶著要上茅房?

“怕是午時吃得太多，真吃壞肚子了……”

王允又踉蹌向茅房走去，隻覺口中灼痛有若冒火，特別腹部一陣陣惡心想吐，還伴隨著四肢搐般的痛楚，這是怎麼了?王允心頭一陣的恐懼。

他勉強走到茅房，吩咐親衛們在外等待，然後下子，一陣水樣的大便湧出來，惡臭衝天，外間的親衛聞到差點個個嘔吐，他們捂著鼻子，快速離茅房遠遠的，然後面面相覷的互視。

王允痛苦的蹲在兩板間，陣陣腹痛難言，他無意中一看，竟見自己拉出的已是樣的，他驚恐萬狀，就要起來，猛然腹中天翻地覆，鑽心的疼痛中，一已是從他口中噴出來。

王允雙目凸出，田掌櫃那張笑嘻嘻的胖臉浮現眼前:“中毒，這是中毒！……有人下毒！”

他驚恐絕，就要起來，然此時全發，已是立足不穩，猛然王允一腳踩翻了木板，然後整個人四仰八叉的掉糞坑中。

那糞坑頗深頗大，他一落下，糞水糞便當頭劈面朝王允湧來，他剛一聲，已是接連喝了好幾口糞水。

無比的惡臭中人嘔吐，王允大著，然每次一張口，就是糞水湧他的口中，使得他的聲音含糊不清，他每一次，就喝好幾口糞水，最後糞便堵在王允口中，讓他都不出來。

王允手舞足蹈，拚命在糞坑中掙扎，他想抓住上方的木板，然全發，怎麼抓得住?他更不斷的吐，吐出來，然後又隨著糞水吃進去，如一隻旱鴨子在糞坑絕的撲騰。

外間的親衛離得遠遠的，他們著煙桿，只是議論營中哪個營姿容最盛，議論哪日向營頭求，也弄幾個來玩玩，渾不知自家主將正在糞水中絕的掙扎，然後那方終於沒了靜。

……

帳中一片淒厲的慘， 吳學禮、盧祖、馬進忠、馬士秀等人龘大聲嚎著，他們在地面滾來滾去，聲音痛苦無比。

砒龘霜的毒素蔓延他們龘各，讓他們不斷的嘔吐，還有陣陣麻痹似的痛楚湧上心頭，使得他們四肢不斷的痙攣搐，那種痛苦樣子，看得外人皆是暗暗心驚。

吳學禮與盧祖更開始七竅流，馬進忠痛得全都麻木了，他斷斷續續的哀嚎，想要說什麼，卻什麼話也說不清。馬士秀已經大小便失，下不斷有樣排出，惡臭難言。

開始在各將嘔吐時，他們部下還面面相覷，吳爺、盧爺這是怎麼了，難道都吃壞了肚子?還有，王副將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難道他掉糞坑中了?

最後，在各將吐時，帳中一團，各軍紛紛道:“快去郎中。”

還有那些營們，也個個嚇得到角落，機靈些的，趁各人不注意，溜出帳外去。就在帳中一鍋粥，各人不知所措時，忽然有人衝進來，喊道:“不得了了，王副將掉到糞坑中去了……”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驚訝難言時，又有人驚恐絕衝進來:“出大事了，左帥與帥出事了！”

若晴天霹靂，一時間各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