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已經有不商隊到達，駐扎在西門關廂外，中就有不宣府鎮的商隊。宣府鎮到陝西的商隊已經打通，雖然沿途不太平，然有敢對宣府鎮商隊手的匪賊，就算有一些不長眼的家夥，也擋不住護送鏢局的武力。

他們販賣的商貨多種多樣，特別出售的小煙卷，飽陝西上下的歡迎，此時崇禎帝雖然還在嚴厲煙，其實令只是一紙空文，百姓該種還是種。

宣府鎮的做法是對煙業征以重稅，高遊擊倒很歡迎永寧侯爺的做法，堵不如疏，這東西向來是沒用的。

當然，煙業的利潤讓人眼紅，不過外地商人卻不宣府鎮小煙卷的製法，只知道那邊煙廠用一種卷煙，好象是小木與帆布的搭配，來自永寧侯爺的發明。

而且一個煙廠一月起碼可以生產小煙卷過萬支，別的就不知了。

高遊擊前些天咬牙買了一盒“老甲長”，視若珍藏，偶爾才上一，此時看到手上竟是大把總牌小煙卷，心中高興，心想這些靖邊軍真是闊綽。

在周邊人羨慕眼神中，楊千總與高遊擊拿出火摺子給自己點上火，然後隨在韓鎧徽後，往塬坡地走去。

塬端路口擺著兩門的佛狼機小炮，兩邊是矮牆，隨著道路往下走去，不時可見路邊塬坡梯崖上一道道矮牆，此時一些換防後的守軍在巡邏，人數並不多。

對面塬上靜一見便知，流賊進攻時，大守軍再進不晚。

下方一些路口兩端同樣有矮牆，前方擺著一些拒馬，空出的位置。將放置虎蹲炮之用。梯崖上的矮牆後，則有一筐筐的小石頭，作為防守石雨之用。

新軍前來潼關。其實帶了五十門大將軍炮，一百門中小佛郎機炮。二十門臼炮，還有眾多的虎蹲炮，及大量萬人敵，毒彈、灰彈、火箭等犀利武。

虎蹲炮輕便，重不到四十斤，一人就可以扛著走，而且威力還很大，一次可發五錢重的小鉛子或小石子一百枚。上方再用一個重三十兩的大鉛彈或大石彈頂。

這樣的火，放置在小路上最便利不過。

陝西新軍炮營還靖邊軍炮訓練，使用藥包與定裝散彈，裝填速度比以前不知快了多倍。

當然，綢藥包等訣靖邊軍是不會的。

比起大炮來，虎蹲炮在山嶽、森林、水田地域還是很有優勢的。

當然虎蹲炮散熱不佳的病很難改變，虎蹲炮還過輕，發時炮頭需用兩隻鐵爪架起，二爪各有孔，用尺余長鐵釺釘孔後可固定地面。這抑製了上跳問題。但也使得發角度很難再調節，利弊之難以說清。

依雇傭軍讚畫們的估計，流賊攻打的前些波勢。一般是使用民，對他們使用萬人敵、毒彈灰彈、火箭、虎蹲炮子等過於浪費了，等到他們用步卒，甚至馬兵老營時，再使用這些犀利的武不遲。

目前除了鳥銃弓箭外，守軍可用小石頭投擲，那些民沒什麼防護力，被碗口大的石頭投在上頭上，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戰鬥激烈時。守軍撤往上幾道防線也可乾脆利落，留在矮牆後的一筐筐石頭。流賊想搬走就搬走好了。

韓鎧徽仔細巡察著防線，楊千總與高遊擊跟在後。對這種毒辣的防線都是佩服。

聽說這種法子又是來自永寧侯爺，二人也對宣府鎮那邊宣傳王侯爺為聖人降世說法，從開始的半信半疑變得現在有些相信，不然的話，方方面面，那永寧侯爺怎麼可能懂得這麼多?

不過看著防線同時，看對面塬上流賊越來越多，看樣子今天要打仗了，高遊擊還是有些不放心:“韓把總，您說，遠守得住嗎?”

韓鎧徽輕松的道:“高將軍放心吧，除非我們想撤，否則流賊將在這前流盡他們的。”

……

韓鎧徽巡視自己防線時，孫傳庭也從潼關城出來，最後巡視一遍防線，看對面塬上態勢，流賊今日就要進攻了，不最後看一遍，豈能放心?

在二總靖邊軍甲等兵，還有眾多將簇擁下，一行人浩浩出來。

他們從北往南跑，看到井井有條，孫傳庭滿意的點了點頭。

經過一個楊家莊的小屯堡，吳爭春早向孫傳庭解說，這裡是附近多條防線的醫治救護之所，主要負責遠中到北端。往南去一個東營堡的堡子，則是負責遠中到南端的軍士醫療救護。

畢竟二堡盡有水井與房屋，軍士傷了，當然比擺在野外帳篷，窩鋪救治為佳。

而傷軍士的救治，也盡由雇傭軍醫士們在指揮，雇傭軍醫士極多，營部就有醫士一隊五十人，每總每部，還各有醫士不等，陝西當地軍伍當然比不上。

雖然孫傳庭練新軍時，也大規模招募郎中充為軍醫，但人數上遠遠不如，而且就算有些醫士醫高明，但他們在軍事的救護上，也是遠遠不如靖邊軍的醫士們。

畢竟那是靖邊軍多年醫護經驗的總結，形非常詳細的條例。比如醫治箭傷該如何，醫治銃傷該如何，醫治前要怎麼準備，該如何清潔與傷口，靖邊軍中都有詳細的規定。

甚至包扎傷口的布條，都規定必須使用高溫蒸煮，然後在下暴曬乾燥才能使用，一些刀械，也同樣必須高溫消毒，平常專門放置在同樣經過消毒的盒子中。

種種手段，讓人歎為觀止，前幾日一些哨騎傷時，陝西醫士就有參觀靖邊軍軍醫們的醫治救護，看他們使用酒拭傷口塊時，很多人都覺大開眼界，有如在面前打開一塊新的天地。

眾人聽說宣府鎮軍事學院已經有一門新的學說，軍醫學，都心中向往。希前去學習一番。

所以沒說的，新軍各營醫士，都由靖邊軍醫士們在指揮。除此外，還有很多當地的軍戶民夫作為跑。搬傷員，抬擔架。

對此次的戰事，營部醫更詳細的規劃了，該準備多資傷藥，多繃帶，多擔架，甚至敵軍該如何理，要準備多棺木等等。都有詳細的計劃。

高傑、鄭家棟、牛虎三位總兵也隨在孫傳庭邊，聽著吳爭春的不斷介紹，他們眼中閃過複雜的神。

他們領軍到達潼關後，突然發覺自己沒事幹了，那些靖邊軍將一切都安排好了，自己等著打仗就好。

看著眼前的防線，他們也明白了靖邊軍為什麼聞名遐邇，準備得這麼充分，這麼詳盡，豈又能不接連打勝仗?

特別這個醫療救護系統。若往日自家傷軍士能得到如此心的治療，又豈不下力氣打死仗?

看著吳爭春等人，高傑眼中莫名芒閃。靖邊軍對他來說已經超越了嫉妒的層次，那營兵馬到了陝西後，一切都讓他覺得新奇。

不說別的，就是該營靖邊軍的搭配，就讓他有耳目一新的覺。區區一營兵馬，可騎戰，可步戰，中各兵種應有盡有，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他們營中隻作揖不下跪的規定，鄭家棟與牛虎覺得靖邊軍士卒不知尊卑統。高傑卻慨永寧侯王鬥對人心的把握。

他敏銳的覺得，靖邊軍尊卑很嚴。那些見了上，隻作揖不下跪的軍士，卻是因為他們人人擁有勳階，有戰功榮耀在，所以了相應的尊榮待遇，免了下跪，就是其一。

沒有勳階的人，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這自然激勵了將士們去努力戰，希能獲得不下跪的資格，畢竟沒有幾個人喜歡見了別人不就下跪叩頭的。

而且除了這種榮耀，獲得功勳牌，還有大量的資實利在，更是激人心。

高傑氣乖張，難以節製，卻不得不對王鬥佩服，想起當年自己初見王鬥時，他不過是區區一位遊擊，現在的就，已經是自己塵莫及了。

這讓他慨，王鬥不說本事，就是運自己也無法比。

不過與鄭家棟、牛虎等人一樣，眼見新軍取代他們舊軍的趨勢浪不可製止，高傑等人嫉妒同時，也是心中惶恐茫然，自己該何去何從?

孫傳庭等人到了塬的南端，此地勢平緩，遠需要防守的號位十八，此就佔了八，很多地方甚至可以看到底。那些的底部還很寬，普遍寬在一裡多，甚至到二裡。

趙榮晟領一部兵力在這裡監督作戰，塬上也擺了二十門大將軍炮，二十門臼炮也布置在這。

與靖邊軍讚畫們看法一樣，孫傳庭認為此會是流賊重點進攻之，畢竟兩塬坡平緩寬闊，可以容得下很多兵馬，就是的底部，流賊一樣會匯集很多人馬在這。

所以此用火炮轟擊，最理想不過。

孫傳庭五十門大將軍炮，除了陶家莊布置十門，余布置二十門，剩下的二十門，盡數布置在這。

當然，與陶家莊炮位一樣，塬上火炮轟打的都是對面塬地，想打中彎彎曲曲，有時眼都看不清的小道，對炮手的要求太高了，只是浪費彈藥。

而且就算轟打對面塬地， 有時效果可能都不會很好，因為那種臺階錯落，又夾著谷衝涮的地勢，使塬頂大多看上去只出一條小塊，對炮手要求一樣高。

放在南端這邊更不可能了，兩塬間離得更遠，大將軍佛郎機炮都打不到對面塬面，對面塬地勢還比這邊略高，所以靖邊軍讚畫的建議，是集中火力轟打底。

聘請來的靖邊軍炮們，甚至已經測好了高低位置，火炮到底的距離，到時賊軍銳過來，炮手依著單位轟打便是，實心炮彈、毒煙灰彈如雨而下，定然令流賊苦不堪言。

他們也只能乾挨打，兩塬間距離太遠了，賊人就是有紅夷大炮都打不到這邊。

孫傳庭終於完全放下心來，如此布置，現新軍雖出關無力，然守關肯定沒問題。

他看對面一片喧鬧，似乎塬上黑都是人頭，便是塬邊也聚了很多流賊馬兵，對著這邊指指點點，看來他們離發起攻勢不遠，孫傳庭深吸一口氣，猛然傳令:“令掌號第三聲，各兵集結，進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