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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瘟疫一場接一場,崇禎十四年山東、河南、河北、浙江等地瘟疫流行,患者極多。崇禎十六年從山西到京師更發大瘟疫,九門日出萬棺,闔門皆歿者不計其數。
此時的瘟疫極為可怕,不就死亡萬人,當時比較嚴重的有萬歷八年、萬歷十四年、還有明末的幾年,造十室九空,慘不忍睹。
而且鼠疫屬於急烈傳染病,還是甲類的急傳染病,致死率極高!
這種甲類傳染病可怕到什麼程度?後世人們知的,談之變的炭疽、艾滋、非典、禽流等等傳染病均屬於乙類。所以患上甲類傳染病幾乎用不著談什麼潛伏期,所謂一人有,全家傳患,貴賤長,呼病即亡,隨著人口流,還會快速的傳到四面八方。
得到疫報告後,王鬥哪敢怠慢?立時回到歸化城,召集所有將議事,並立刻啟預案。
他還飛馬傳檄宣大總督紀世維、宣府巡朱之馮、大同巡衛景瑗,山西巡蔡懋德,還有各總兵王樸、周遇吉人等,商議防疫諸事。
最後立一家防疫局,統領安北、宣府、山西等防疫諸事,王鬥親任總辦,以吳有為幫辦,紀世維、衛景瑗、朱之馮、蔡懋德、王樸等人為坐辦,後孫傳庭也加進來,為坐辦之一。
為防疫治瘟諸事順利進行,王鬥專門調了二千軍隊為防疫兵,疫區一切將軍民皆聽局員醫士安排,敢有違抗者,格殺勿論。
同時宣府時報火力全開,宣傳防疫治瘟諸事,各種防疫要點。吳有所書之《溫疫論》。以前已經載過一遍,此時又再重載,集印刷,並在報紙上廣泛宣傳。
不單是宣傳,更重要是行起來,除大批醫士立時進駐應州。防疫局還發各民眾開展大規模的滅鼠、滅蚤活,特別家鼠更是必須被消滅的對象。同時清潔街巷,運送垃圾,轟轟烈烈展開大掃除。
明末因財政崩潰造很多城市環境髒,蠅蚋雜生,汙水橫流,這是明末各地連連發生大疫的原因之一。
王鬥治下還好,但臨近的山西、陝西各城就垃圾堆,臭氣衝天。但因為防疫局組織得力,而且拿出大筆的經費發民眾,這有錢拿又關乎家命,在大掃除這方面民眾倒非常踴躍。
不過疫仍然來勢兇猛,應州發現疫後,每天死亡人數達到三百多人,而且傳播非常迅速,主要就是隔離困難。
此時講的是“仁”、“禮”、“孝”諸道。若家中長輩得病,晚輩自然要伴在榻前。早晚湯藥服侍,時時請安照顧,這樣就被傳染了。若家中晚輩得病,長輩更不用說時時伴在邊,這樣同樣被傳染了。
鼠疫的烈可怕甚至幫忙辦理喪事,最後前往送喪之人都會染病。最後一命歸天。因這樣的原因一人染病,全家死絕,甚至全族幾百口人死個乾淨之事屢見不鮮。
防疫局要求是發現有染者立時隔離,但難舍骨分離、瞞不報者比比皆是。
王鬥治下保甲製層層,可以輕易發現病人。然後采取強製措施,執行得力。但余基層組織早已癱瘓,裡甲製不存,多是鄉紳自治的局面,若想瞞太容易了。
染病的最好是火化深埋,但依此時觀念,火化是與另一個詞連起來:挫骨揚灰,非深仇大恨者不為。敢將自己親人燒灰,跟你拚命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了。
死者為大,土為安,是此時最本的倫常道德,不論雙方如何敵對,若戰後能送來彼此戰死者的,那就是眾人口稱讚的仁義。而毀滅戮,那就是殘暴不仁的大罪。
甚至隔離病人,帶走染者都會引起非議,認為有礙仁道,孝道。
八月中,鼠疫蔓延到太原府,平府,大同府諸地,甚至宣府,安北都有發現發病之人。有鑒於此,王鬥專門在報紙上發表署名文章,呼籲民眾正視這個問題。
他援引孟子的話,“嫂溺,援之以手。天下溺,援之以道”,認為瘟疫的橫行,已經關乎到種族的存亡,已經超越了仁、禮、孝諸道,提升到人道的高度,當權之。
隔離,火化,皆是權也,呼籲民眾以手援天下,共赴大道。
大同總兵,定興伯王樸首先響應王鬥的呼籲,八月下,他說服大同巡衛景瑗,收集大同城染死去的疫一千多,在城外將堆一百多堆,每堆一百,然後堆上柴火焚燒。
當時觀者雲集,還有大同城的文武員全數到場,在死者家屬鋪天蓋地的嚎哭中,這些疫全部化為灰燼。
說也神奇,疫焚燒後,接下來全城死亡人數急速下降,染人數也越來越,五天過後,大同城再無一例死亡,無一例染。
這個消息震了整個山西,此時因為各大搞衛生,口罩的發放也基本解決了傳播的途徑問題,最大的威脅就是那些死。有功的先例在前,各城紛紛效仿王樸的做法,開始焚燒病,甚至患者接過的家、用等一並焚燒。
防疫局還采取“遮斷通,嚴檢查”的方法,圍繞疫最嚴重的一些州縣城堡組織起重重防線,使得疫在山西沒有過度蔓延。
當然,疫仍然嚴重,因為不斷出現變種。
八月下,防疫局發現不但鼠蚤為傳染病源,甚至貓與野狗也為新的染病源,為疫源地的宿主,王鬥下令殺疫源地所有貓與狗,並且火化深埋。
八月下,有屯民在漠南東鎮剝死狐貍皮染,王鬥下令隔離那整個屯堡,殺那邊的所有狐貍,並且火化深埋。
又是在八月下,有漠南中鎮的牧民剝食死去野兔的兔皮兔而染,王鬥下令撲殺鎮所有野兔,發現一隻,火化深埋一隻。
九月初,防疫局發現漠南中鎮一牧場似乎有為新的染病源趨勢,王鬥下令殺那整個牧場的所有牛羊駱駝,並且火化深埋。
又是九月,防疫局發現漠南西鎮一些狼隻為新的宿主,王鬥下令殺草原上所有的狼……
而在山西發鼠疫的同時,山東、北直、京師等地同樣發現瘟疫,最後連連發。他們的財政能力、組織執行能力不要說與安北相比,甚至趕不上山西,鼠疫發後,可謂慘不忍睹。
……
大明各地連連發瘟疫,雖然防疫局無力深大明各,但此時宣府時報已廣泛傳播,上面各防疫要點也引起無數人關注,特別上面還公布了達原飲、三消飲等醫湯的藥方,防疫治瘟種種。
一張張報紙傳播出去,無數有心有能力的百姓按著上面去做,最後僥幸活了下來,安北作的種種措施活民無數,可謂功德無量。
崇禎十六年九月,盛京,崇政殿。
宣統帝多爾袞凝神翻看手上一份份報紙。
“……疙瘩瘟,又稱鼠疫,乃異氣人而至,非風非寒,非暑非,非六之邪外侵,不可以傷寒、外病癥論之。鼠疫多因汙穢而致,當清潔街道、屋舍、渠、河流,輔以白灰,使老鼠、蚊蠅、跳蚤不得傳播。防疫之道,當追索流行經路,加強道路檢疫、控制通要道、隔離疫區、火化鼠疫患者、建立醫舍收容病人,出行使用口罩,飲用達原飲、三消飲等醫湯……”
“達原飲、三消飲藥方如下……”
“……定興伯王樸響應永寧侯號召,八月二十一日,大同城焚燒病一千一百五十五,大同疫止。”
“八月二十三日,太原城焚燒病二千三百六十,太原疫緩。”
“八月二十四日,平府城……”
“八月二十五日,陝西三邊總督孫傳庭,陝西巡馮師孔會文武百於南門外焚燒病一萬三千……”
“急報,急報,除家鼠野鼠,野貓野狗又新的鼠疫病源!”
“急報, 急報,狐貍、野兔又為新立染病源!”
“切勿食用患病之皮、、髒,切勿沾染接其、痰……”
“永寧侯下令殺盡境一切狼群,撲殺境一切野兔狐貍!”
“震驚,京師已地獄,九門日出萬棺,應京師防疫總辦周延儒,幫辦陳新甲之請,大批防疫局醫士趕赴京師援助!”
看著報紙上的篇篇報導,多爾袞觀之都有驚心魄之,良久,他放下報紙,看向眼前的弘文院大學士寧完我等人,說道:“盛京也出現鼠疫了嗎?從哪來的?”
寧完我瞌頭道:“微臣追索流行經路,已查明來源為城外一甲喇莊田,卻是一包食用獺子之故。現城多戶人家出現寒戰高熱之癥,且痰中有帶泡,按明國報紙上說,確是鼠疫不錯!”
多爾袞緩緩閉上眼睛,良久他睜開眼,威嚴地道:“立時立防疫局,朕親任總辦,你為幫辦,調五千甲兵為防疫兵,防疫種種,皆按報紙上說,有敢違者,格殺勿論!”
寧完我匆匆去了,多爾袞看著他的背影,政務國事上,還是離不開漢人啊,登基之後,多爾袞發現自己與皇太極一樣,都需要漢人文臣的輔助。
不過在軍事攻掠上,還是需要八旗各滿蒙旗主。
想想這些時間大清國在日本國的攻掠收,多爾袞臉上不由出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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