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快來臨。
萬籟俱寂,遼闊的曠野上,極北之地刮來的風,駭人至極,讓人聽了忍不住戰栗。冷風順著帳篷的隙鑽了進來,帳極是寒冷。酒的酒勁早已消退,沒有力護的子漸漸開始冷了起來。但是,花著雨卻覺到,子不再綿,有了力氣,漸漸地可以活了。
花著雨心中極是疑,一直不清楚姬離給下的到底是什麽毒,用什麽解藥可以解開。可是,如今,沒有用什麽解藥,竟然莫名其妙地解了。從昨夜到現在,隻喝了蕭胤灌給的酒。
難道,是酒解開了的毒?解藥竟會如此簡單?
花著雨百思不得其解,卻在此時,聽到外麵響起一串腳步聲,聽聲音是朝們帳篷走來的。心中一,旁邊床榻上的逐香今夜沒有客人,已經睡下了。
如果有人尋歡上門,希這人不是來找的。
帳門被人用力地叩擊,花著雨聽到一個男子大聲喝道:“開門!南朝來的人,還不過來開門伺候!”
叩門聲極大,將已經睡下的逐香吵醒了,點燃燭火,披上衫便要去開門,就聽到哐啷一聲,外麵的人已經等不及,一腳將帳篷的門踹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闖了進來。
“哎喲,原來是達奇右尉來了……”逐香臉上原本已然綻開的笑容頓時有些僵了,就連說話也有些不利索。
花著雨冷眼一掃,隻見來人材高大,甚是威猛,右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在燭火下看著分外猙獰。
怪不得逐香有些怕,這個達奇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這樣的客人,就是逐香這樣做慣了軍的子,都不願意接待。但是這個可怕的人,卻顯然是來找的。既然被送了紅帳篷,花著雨便知曉有一日定會遇到這種況,可是卻沒想到會這麽快。這些人,真是一點息的工夫都不給。
要如何對付他呢?
這個達奇顯然是蕭胤手下將領級的人,看他這一兇悍肅殺的氣質,還有那矯健的步伐,在戰場上定是一員猛將。此時,力沒有恢複,和常人無異,並不是他的對手。
男人一把將逐香推開,邁著大步,向花著雨走來。
“你就是那個南朝來的和親公主?”他走到床榻前,出健壯的手臂,一把將花著雨從床榻上揪了起來,湊近昏黃的燭火,細細打量。那目,就好似狂野的狼,正在觀察自己的獵。
花著雨沒有反抗,還沒有找到一擊即中的機會。
“哈,臉上怎麽這麽髒?咦,這皮真是啊,雖然長得不怎麽樣,不過,我倒是不介意。”男人出長著老繭的手指了一下花著雨膩的臉龐,便鬆手將花著雨扔在床榻上。起將自己上斜掛的外袍了下來,又俯去花著雨的衫。
花著雨上的衫,是錦換給的,是錦穿過的小襖。
男人似乎不耐煩去解的盤扣,手一把將衫撕裂了。刺啦一聲裂帛聲,聽在花著雨耳中,就像是雷鳴。
錦,當日便是被人這般淩辱的吧。
悲傷,像冰一樣,將的心湖冷凍。憤怒,像火一般,引燃了心頭堆積的火藥。冰與火替之時,悄然手,從發上拔下來一支銀釵,握在手掌中,堅的銀釵將手掌硌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