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裴府舒適的馬車裏,裴元歌若有所思地著舒雪玉。章蕓被足後,舒雪玉主提出要教導裴元歌主持後宅務。原本以為舒雪玉隻是策略,或者是在向父親以及示好,沒想到舒雪玉居然真的很用心地教導,理府務時都讓在旁邊學習,關鍵加以提點,竟是半點都沒有藏私,連今要去巡視嫁妝鋪子,都帶著一起,是要教認賬。
這已經超出了合作或者策略的範疇,倒像是真心的。
等到了舒雪玉的嫁妝鋪子後,裴元歌的疑就更深了。這些鋪子,正是先前舒雪玉給的名單上的人所在的鋪子,也是前世章蕓給的嫁妝鋪子……這樣起來,難道前世這些鋪子,是舒雪玉給的陪嫁,卻被章蕓占了名?可是……舒雪玉雖然不是害死母親的兇手,但兩人不睦卻是千真萬確,不然當時母親遇害,也不會讓所有人都認為是舒雪玉所為?既然與母親不睦,為什麽又對自己這麽好?
前世的經曆,讓裴元歌明白,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隻是想不明白,舒雪玉為何要這樣對?
帶著滿懷的不解,裴元歌踏了簡寧齋的室。
簡寧齋是間繡線鋪子,專賣各種刺繡用品。掌櫃是舒雪玉嫁過來時的陪房,對忠心耿耿,舒雪玉被十年,他依然勤勉管賬,按時送銀子到蒹葭院,從來不曾中飽私囊。此番見舒雪玉出院,十分激,老邁的臉上也忍不住有了淚。
舒雪玉也有些慨,寒暄過後,拉過裴元歌,笑著道,這是四姐,以後見就跟見我一樣。另外,我想讓試著來經營鋪子,免得將來被下人所欺。你們都是老行家了,可不要藏私!放心,比我聰明伶俐得多,不會像我當初一樣讓你們頭疼的。
夫人笑了。掌櫃恭敬地道,見過四姐。
裴元歌還了半禮,道:日後還要請掌櫃多加教導。
年紀既,姿態又低,但通的氣派卻讓人無法忽視,尤其那雙漆黑如珍珠的眼眸,更出無限的靈秀聰慧,讓人不敢輕忽。掌櫃的久經世事,卻也甚見到這樣的人,隻眼掃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越發恭敬地道:四姐太客氣了,老奴必定盡心盡力!
裴元歌見他言辭誠懇,卻有些心神恍惚,目總是不由自主地往外間掠去,問道:我看掌櫃的似乎麵憂,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掌櫃一驚:四姐好利的眼!
經裴元歌這麽一提,舒雪玉也察覺到異樣:出什麽事了嗎?
來慚愧。掌櫃的也不再瞞,老奴跟夫人到了京城,這些年經營下來,簡寧齋雖然不敢繁盛昌榮,但在京城繡線鋪子裏也算薄有名聲。誰知道最近隔壁開了間廣致齋,也是繡線鋪子,專門跟我們簡寧齋作對,先是低價出售次等線,又找人來鋪子搗,專門買些沒有的線,甚至大打出手,故意把事鬧大,然後又大肆宣揚,我們簡寧齋貨品不全,又高價哄售,店大欺客,弄得鋪子生意每況愈下。
舒雪玉皺眉,這種耍招的人最難對付。
裴元歌思考了會兒,問道:掌櫃的,可知道這廣致齋的東家是誰?京城形勢錯綜複雜,能在這裏立足的店鋪,必定有些千萬縷的關係。這廣致齋來者不善,還是要查出後臺再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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