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作夏墨的子淡淡的看了一眼,沒有回話,對著賬本再次清點了一次數量,謹慎的將重要品用紅標記出來後,方輕輕的吸了口氣。
“夏墨姐姐,今年姑娘是不是要陪著老太爺回京城過年呀。”
夏墨瞇了下眼眸,淡淡的說:“你若是有話就直說吧,不用一天到晚的旁敲側擊。”
徐嬋不好意思的纏著夏墨的手臂,撒道:“夏墨姐姐你一定要幫我多說些好話,我聽說三姑娘會從別院挑選幾個丫頭回京城,我也想跟著你們走。”
夏墨眉頭掬起,抬起頭看向了徐嬋,直言道:“你若是想留在姑娘邊也不難,先回去和爹娘商量簽訂賣契的事吧,否則饒是姑娘再喜歡你,夫人也不會放心你在三姑娘邊伺候。”
徐嬋麵躊躇,不由得算計起來,四年前,不過是閑來無事答應村長來到別院裏做工,原本以為戶主是京城普通的宦人家,沒想到竟然是大黎國的定國公府,定國公是世襲罔替的鐵帽子公爺,不會因為皇位更替遞減爵位。
夏墨見沉默下來,麵猶豫,不由得心裏冷笑,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農村丫頭。
“我回去再和爹娘商量下吧。”徐嬋見夏墨對答不理,心裏有些失落。
他爹認為徐家在村裏麵,怎麽可以將親閨賣給別人當丫鬟呢。這要是讓街坊鄰居知道了會怎麽想。娘倒是支持的想法,不願意如花似玉的寶貝兒為農婦。而且徐嬋娘家舅舅是商人,一直想和達貴人搭上關係,不得可以往定國公府塞個親戚。
夏墨看了眼時辰,三姑娘怕是快睡醒了,催促徐嬋離開倉房掛鎖後去廚房準備茶點。
五年前,作為三姑娘的侍來到這東華山別院的。定國公府三老爺癡於青樓子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一堆言落井下石說什麽子不教父之過所以上奏皇帝徹查定國公爺,認為三老爺就是仰仗定國公爺世襲罔替的爵位帽子才敢如此不顧及後果行事,此言一出嚇的定國公爺立刻病倒,躲到東華山別院養病。
夏墨歎歲月如水,當年幹瘦的三姑娘如今已經變亭亭玉立的,起簾子,撚手撚腳的吩咐小丫頭們輕輕的擺放好食盤子,忽的聽到背後傳來呢喃的聲音。
夏墨心裏不由得一驚,跑到三姑娘的床邊,發現三姑娘梁希宜滿頭是汗,閉著眼睛掙紮著什麽。急忙熱了手帕附在了三姑娘的額頭,小聲的說:“姑娘,姑娘,醒一醒……”
“啊!”的一聲尖,梁希宜猛的坐直子,蒼白的鵝蛋臉沒有一,大口氣兩隻手的攥著脖領子。做夢了,夢到上一世死去的景……
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天,心髒仿佛被李姨娘生的一點點掰開,渾泛著栗的疼痛。原本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卻沒想到老天並沒有讓如願以償。睜開眼睛,眼的世界悉又陌生起來,不再是陳諾曦,而是定國公府的三姑娘,因為不好陪著祖父久居東華山。
夏墨了的被子,擔憂的說:“姑娘,沒事吧,可是又魔怔了?”自從經曆四年前那場雪崩,三姑娘總是在半夜裏驚醒,然後發呆好久都不說話。
梁希宜睜著眼睛,恍惚的看著前方,思緒似乎還沉靜在剛才的夢裏,又夢到那雙悉的眼眸了,仿若夜幕裏的寒星般攝人心魂……輕輕拍著口,還好隻是在夢裏而已。
“徐憂,去給姑娘倒點熱水。”夏墨轉吩咐小丫鬟做事,四年前的那場雪崩,三姑娘整個馬車被雪連埋帶滾的翻下山坡,當時和楊嬤嬤回去取東西躲過一劫,而平日裏姐妹相稱的另外三個丫鬟都死了,否則也不會從村子裏找丫頭伺候姑娘。雪崩後路堵了好久,和府裏取得聯係的時候都過了多半個月了。倒是平時骨極弱的三姑娘,愣是被救活了!人人都道紫氣東來,應了西菩寺主持那句姑娘唯有久住東方才有續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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