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實因為有用才會被人家利用,因為有利用的價值在會被別人重視,重視之后,你就有了可以閃轉騰挪的的空間,直到為自己打下一片天空。
云崢的衛生防疫條例對西夏人來說就是一個笑話,那個條例里面的第一條就是做好各人的衛生,云崢看了一樣臟乎乎的西夏人,覺得沒藏訛龐的算盤打錯了。
向坡上清理出一塊空地,鋪了一層hòuhòu的白石灰,簡易的房子搭起來之后云崢就開始接收傷兵,戰爭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該死的軍卒已經死了,輕傷的也已經復原了,留在傷兵營里等死的這些人,都是能救回來,但是很費勁的那種。
甲子營的軍士早就被云崢訓練過了,知道那種人能救活,那種人救活之后也會是殘疾,那些傷口已經發炎的那種,云崢沒心思幫他消炎,唯一的做法,就是鋸掉,反正能把人救活,至于能不能上戰場誰去管。
“這種已經發青變黑的手指,已經沒有救治的必要了,這是被凍傷的,也就是說,這四手指都要鋸掉他才能活下來,現在是寒冬,傷口不討容易染,如果潰爛化膿,就要鋸掉整只手,甚至是整只胳膊。
您再看看,這個傷患,他的傷口看起來很大,很恐怖,但是卻不致命,只需要把已經長好的皮切開,出新鮮的,再用線合在一起,不出一個月他又會是一條好漢。
這一位的傷口看似愈合了。為什麼還不能行走?原因是當初理傷口的時候沒有理干凈,表皮長好了,皮下面卻在化膿,這是一定要切開重新清洗的,要不然他這輩子就不要想走路了,甚至疼痛會追隨他一生。
軍隊是一個集冇合,人數多,所以必須要講究個人的衛生,都說病從口,這句話一點都不假。為什麼軍隊里總有疫病發生?原因就是一個個太不講究了。佛家說一滴水里有十萬生靈,這話我以前就當他們是在胡說,后來發現,這是對的。您或許不知道。借助一種名顯微鏡的東西。您就會看到一滴水里確實有不只是萬條極度微小的小蟲,一些特定的小蟲就是疫病之源。
大帥不必懷疑,如果您能找來最通明的玉。我們做水晶,通過高手匠人仔細打磨之后,您就能看到這些,這才是我最重要的發現,可惜啊,被人家稱之為胡說。”
沒藏訛龐和云崢游走在新的傷兵營里,對于面前的這個營地,沒藏訛龐充滿了好奇心,這里給他最大的印象就是干凈,非常的干凈,本就不像是污穢滿地的傷兵營。
能不能治好病,沒藏訛龐現在不下定語,但是被治理的井井有條的傷兵營,就算是元昊來了,也不得不稱贊一聲管事的好本事。
傷病的神面貌首先就不一樣,不像先前在傷兵營的時候聽天冇由命,營地里充斥著濃郁的藥草氣息,有些士兵被清洗干凈之后抬進一間徹底用白灰刷過的房間里,然后會有一個人過來,在他的頸側按片刻,那個軍士就會昏過去,然后被綁在一張鐵床上,被兩個手持大鋸的壯漢,或者將鋸下來,或者將手鋸下來,而后傷口的位置會被烙鐵將脈燙到閉合,過程非常的短,傷兵甚至來不及多喊幾聲,就完了整個過程。
“您麾下的將士質都非常的好,以前在宋地,很多的軍士從鐵床上熬不下來,直接就死在那上面了,這也是在下被人詬病的原因。”
云崢陪著沒藏訛龐看完了一例手,就邀請他去病房里看看,病房里出奇的暖和,沒藏訛龐掉了裘,用黨項話和幾個半靠在床上的傷兵談了幾句,而后回頭對云崢說:“確實不錯,他們說自己覺很好,尤其是食。”
云崢呵呵的笑道:“這是必然的,傷患的食和常人的食當然有很大的不同,只可惜蛋了一些,否則這些人的會恢復的更快。”
“你做事很大氣,這有別于一般的宋人,說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會盡心的為宋國的仇敵治療傷患?”沒藏訛龐心里依舊沒有底,有些事必須要問清楚。
云崢低下頭想了好一陣子才多沒藏訛龐說:“我其實很不明白,為什麼這片土地上的人要互相攻伐,契丹人天生就是放牧的,宋人天生就是種地的,西夏人一半種地,一半放牧,老天有這樣的安排其實很不錯,銀州那里湖泊眾多,水網布堪稱魚米之鄉,人間天堂,你們卻不知道好好地打理那里,卻騎上馬去攻伐出一片自己不要的荒蠻之地。
西夏人只要把銀夏二州治理好自然能夠阜民,你們不知道好好地治理自己的地,卻想著依靠武力去搶奪,搶奪來的財富只能富裕一時,不能長久的指,這個世道其實都是在不停地流轉的,等到你們無法依靠武力搶奪的時候,你們的災難也就降臨了,我認為這就是你們馬背上的民族興也焉,亡也忽焉的原因所在。
我與其說是一個員,不如說我是一個醫者,醫者父母心,不管傷的人是宋人,還是西夏人,或者是一個野人,在我的眼中都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如今我是一朵飄萍,走到哪里就在那里治病救人,無論如何,治病救人不會有錯。”
沒藏訛龐似乎說到了云崢的傷心,他朝沒藏訛龐拱拱手,就向那間最大的簡易藥房走去,腰板得也不如初次見沒藏訛龐時那樣的拔,帶著一子落寞的意味。
“原來是一個書呆子啊!”沒藏訛龐搖搖頭轉就出了傷兵營,這樣的人雖然迂腐,卻是最人尊敬的一類人,從道冇德觀念上來看,他們幾乎是完無瑕的。
沒藏訛龐喜歡這一類人,不是因為他們的道冇德,更因為這一類人的本事都非常的不凡,他們可以欺騙,可以利用,無論怎麼對待這樣的人,幾乎都沒有后患,云崢這樣的人高貴的是靈魂,而不是冇份,有這樣的一個人坐鎮傷兵營,自己就用不著多心。
自己還有太多的事要理,回到興慶府邊上的定州,就會遭遇到無數的麻煩,不管是元昊,還是寧令哥,都對自己占據賀蘭山下的草場極為不滿,這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神去應對。
云崢從門里看到沒藏訛龐走了,這才松了口氣,對彭九說:“你們怎麼搞的,今天那個傷兵的沒有嚴重到需要鋸掉的程度,只要把五腳趾頭鋸掉就可以了,還好沒藏訛龐見那條已經在發青沒有說什麼,如果有一個高明的大夫,他會一眼看穿的,下次不要這樣做了,沒了腳趾,他一樣不能騎馬作戰,這段時間鋸掉的肢冇已經太多了,我們不能因為除掉幾個西夏傷兵,就把自己搭進去,輕重要分清楚。”
彭九連忙點頭,小聲說:“這也怪不得兄弟們,那些西夏傷兵里不干不凈的總是罵人,把我們罵作”漢奴兒。”所以下手就沒個輕重……”
云崢皺著眉頭無奈的說:“我們在魔窟,保住大家的命才是第一等的事,那些罵人的西夏人,我們有一千種法子對付他們,冇但是啊,兄弟們一定要抱著一種全心全意為他們好的心態去做事,以后不需如此魯莽了。”
彭九呵呵的一笑,明白了將主的意思,他現在已經忘記害怕這回事了,既然已經到了西夏,自己的這條命就看將主怎麼用了。
隗明公主帶著丫鬟眼看著云崢走進了大棚子底下的廚房,悄悄地走過去,聽見云崢在安排傷兵的飯食,對這些東西最興趣了,今天特意找來了一籃子蛋,要云崢幫烙蛋餅,上回說起蛋餅,晚上做夢都是這東西。
“那些傷兵長久的臥床不起,脾胃虛弱,米粥,面條,其實就是最好的食,馬這里不缺,這東西要做酸才好,天寒地凍的不好發酵,拿被子蒙起來,放在爐灶邊上,記著把大缸多轉幾次,發酵均勻才好吃。”
說這話的云崢看到部下在給自己使眼,知道有人過來了,又說:“吃食一定要換著花樣,面條里放一點青蒜,人就會多吃兩口,恢復的也快。”
“云崢,不要管那些傷兵了,煮點送過去就好,趕給我烙蛋餅!”隗明歡快的跳出來催促云崢。
如果在大宋聽到這話,不管是不是公主,他都會一記耳過去再說,現在聽到隗明公主這樣說,為了把公主的養的更加刁鉆一些,云崢不介意親自下廚。
什麼樣的蛋餅最好吃?當然是純粹的蛋烙的 bó餅,快捷方便不說,裹上拿油泡過的鹽菜那味道只要吃了就忘不掉。
在聽到隗明說蛋餅也要拿給沒藏訛龐吃,就笑著從盤子里割下來一些青蒜,灑在蛋餅上,平底鍋里的油脂轉瞬間就把青蒜的香味了出來,香味散出好遠,隗明公主不由自主的恨恨咽了一口唾,眼的盯著鍋里焦黃的蛋餅目不轉睛,說到底,這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比理智更加的強盛。
ps:第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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