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睿哭得像個剛找到媽的小孩兒，溫小輝吸著鼻子，猜測著羅睿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看向了羿。

羿聳聳肩：「不是我讓他來的，是他自己給我打了電話。」

羅睿哽咽著說：「我想見你嘛……不看到你，我不放心。」

溫小輝嘆了口氣：「都說了我沒事了。」

羅睿捧著他的臉，端詳了一會兒：「你眼底長細紋了。」

「靠，胡說。」溫小輝張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羅睿撲哧一聲笑了，笑完又流下幾滴眼淚，也不知道該哭該笑。

溫小輝著他的臉：「好了，別哭了，這麼久不見，讓我看看你漂亮的樣子。」

羅睿抹掉了眼淚，回頭看了羿一眼，充滿了敵意：「我們進屋說。」

羿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禮貌又優雅地說：「你們聊，我去做點沙拉。」

羅睿拉著溫小輝的手就進了臥室。

門一關，羅睿就張地問：「你怎麼會被他找到的？」

「早晚的事吧。」溫小輝淡淡一笑，「你真的覺得我能躲一輩子嗎。」

羅睿神黯然，其實他們都知道，溫小輝有家有媽，怎麼可能一直不出現。他咬著：「那現在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啊，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也冷靜了不，我覺得羿是真的變了，我想看看他表現吧。」

羅睿瞪大眼睛：「你、你想和他複合？」

溫小輝笑而不語。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再讓他媽、羅睿和黎朔為他心，他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讓無辜的人牽連，沒有人有義務為他付出，他怎麼能讓羅睿和黎朔再次承擔羿那個瘋子的怒火呢。讓他自己來吧，這本來就是他一個人的事。

「溫小輝你瘋了嗎。」羅睿拔高了音量，「他本不是正常人，他那麼危險，那麼可怕，他一直騙你，你怎麼還會想和他複合。」

溫小輝了他的臉：「別這麼張，他現在對我好的，我想來想去，大概以後也不到比他對我更好的人了，幹嘛不給他個機會呢。」

羅睿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腦子出問題了嗎？你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是真心的。」溫小輝篤定地說，「羿一直很執著，我也的，我覺得他真的變了，他對我很好。」他說的連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羅睿張著，僵地看了他半晌，然後低下了頭，想了半天，才抬起頭來：「小輝，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都沒什麼主見，我覺得你說的、做的都對，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會怎麼做。可是這件事……我真的不覺得你做的對，羿再怎麼變，都抹不掉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而且我本不覺得他會變，他會裝呀，你忘了嗎？你還能相信他？」

溫小輝笑道：「你這次也聽我的吧。」

「我當然希你是對的，可是，我真的很擔心……」

「我現在對他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他對我應該是有的，再試一次吧，我對黎大哥也是這麼說的，如果見到我媽，我也會這麼說。」

羅睿沮喪地捂住了臉，悶聲道：「我覺得不對，哪裡不對。」

溫小虎著他綿綿的小捲，眼中流著難言地傷，他喃喃道：「沒有什麼對不對的。」這條路是他自己走出來的，他得走完。再怎麼渾渾噩噩地過日子，也總比讓羿去禍害別人來得好。他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他甚至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他只知道，他多半是沒救了，不能連累別人。

臥室的門被敲響了，羿端著兩份水果沙拉走了進來，放到他們中間，笑著說：「自己做的酸，嘗嘗看。」

溫小輝拿起一份遞給羅睿：「嘗嘗吧。」

羅睿猶豫著接了過來，羿對他溫和一笑，彷彿曾經綁架他的事，已經全然失憶，他最害怕的，就是羿這種虛偽和善變，可他本分不清溫小輝到底想幹什麼。

羿坐在溫小輝旁邊，聲問道：「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

「那就做串串吧，微辣的好不好？」

溫小輝心神一：「好。」

以前羿還上學的時候，他們常去羅睿的店裡吃火鍋，幾乎把所有火鍋的花樣都嘗過了。那真是一段很好的時，那個時候，羿還乖巧地一口一個羅睿哥，羅睿還會把他當小孩子，偶爾調戲一兩句。如今變這幅景，人不忍面對。

「我去買東西，你們聊吧。」

羿走後，羅睿的神態明顯放鬆了不，他吃了一口沙拉，輕聲道：「羿可以裝任何他想讓人看到的樣子。」

「我知道。」

「你不害怕嗎。」

怕，非常怕，溫小輝在心裡說。但他搖了搖頭，沒說話。

羅睿重重嘆了口氣：「北鼻，我希這次你也是對的，你大部分時候都是對的，這次你千萬別出錯。」

溫小輝笑道：「放心吧。」

「你什麼時候回京城？」

「不急，我工作室還要理一下，過段時間吧，我給我媽發了封郵件，跟解釋了一下，可能過段時間再回去。」

羅睿點點頭：「你要呆多久，我在這裡陪你好不好？」

「我也不確定，你店裡還要看著，別在這裡耗太久了。」

「店裡反正跟以前一樣，我不在也沒什麼差別。」羅睿靠在他上：「這麼久不見，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我也是。」溫小輝說起了自己這一年多的經歷，其實倒也沒什麼好說的，他自己都覺得這五百多天過的渾渾噩噩的，有時候都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幹了什麼，離開京城後，他好像一直於一種放空的狀態，好像在鵬城的這段時，之於他沒有半點價值，所以，也就不值得記得。

羅睿靜靜地聽著，一段時間的分離，並未讓倆人生疏半分，反而變得格外親，他們依然有說不完的話。

溫小輝說完自己的，便問道：「你呢？這段時間怎麼樣？」

羅睿抓了抓頭髮：「也沒怎麼樣。」

溫小輝聽著就覺得有事兒：「沒怎麼樣是怎麼樣？你有事兒瞞著我吧。」

羅睿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算吧，就是沒什麼可說的。」

「說說說，別墨跡。」

「你還記得常去我店裡那個小帥哥嗎？」

「記得啊，你們怎麼了？」

「我壯著膽子給他打過電話，還給他送過蛋糕，也約過他兩次……」羅睿臉有點紅，「但是他一點都不喜歡我，他是直的，他發現我的意圖後，好像特別反。」

「呿，沒眼，不是，你也沒眼，他除了長得帥，還有別的什麼吸引你啊。」

羅睿笑道：「他是個好人，長得特別帥的好人。」

「就因為他幫你趕走過無賴？」

羅睿點點頭，很是地說：「我相信一見鍾呀。」

溫小輝無奈地說：「你都快25了，能不能別這麼天真啊，打算當一輩子男啊。」

羅睿撅著：「我也不想啊。」

聽著羅睿像個小姑娘一樣說著細碎的生活，溫小輝覺心臟都變得，他多希時間能固定在這一刻，讓他覺得什麼都沒變，如同從前很多個午後，他就這樣和羅睿無憂無慮地聊天。

可惜，這一切當羿進門的時候，就全都被拖回了現實。

羿買了很多食材，在廚房忙碌了起來，倆人也再沒什麼心聊天了，羅睿幫溫小輝整理東西，提前打包好，等回京城的時候可以直接寄走。

羿做好了火鍋，就招呼他們吃飯。

火鍋底料是他們以前常吃的那種，就連串串都是按照他們的口味選的，羿的這種細心有時候讓人膽寒。

桌上除了吃的，還擺了兩瓶倆人都很喜歡喝的葡萄酒。

羿看著他們笑道：「從超市出來，正好有一家店在賣這種酒。」

羅睿別過了臉去，他對著羿就無法掩飾自己的怒意，可他又是個生弱的人，他懼怕羿。

羿拉開椅子：「來，坐，已經煮的差不多了，可以吃了。」他擺好碗，調好蘸料，還給倆人倒上酒。

溫小輝為了不讓羅睿太尷尬，給他不停地夾吃的，和他說話，跟他喝酒，飯桌上羿幾乎是形的，沒人搭理，但他面無異，一直笑盈盈地給他們填東西。

慢慢地，倆人都越喝越多，酒到濃時，緒更濃，喝的也就越來越無所顧忌，最後羅睿摟著溫小輝，讓溫小輝跟自己回家，全然忘了羿還在一旁。

「你們別喝了，喝點茶解解酒吧。」羿給倆人倒上茶，他們卻充耳不聞。

羿起開始收拾碗筷，溫小輝和羅睿還在大著舌頭胡侃，許久未見，他們有著說不完的話。

直到羿把一桌子都收拾乾淨了，兩瓶酒也見了底，羅睿看上去好像要睡著了，羿把他架了起來，送進了客房的床上。

再回來找溫小輝，溫小輝已經自己站起來，躺在了沙發上。

羿拍了拍他的臉，輕聲道：「小輝哥，要睡去床上睡。」

溫小輝的眼睛睜開一條，含糊地說：「羅睿呢。」

「去睡覺了，你也去睡覺吧。」

溫小輝閉上了眼睛，顯然就打算在這裡睡了，他醉的本走不了幾步路。

羿乾脆把他抱了起來，溫小輝掙扎了兩下，就隨他去了。

進了臥室，羿了他的臉：「洗個澡吧，你一火鍋味兒和酒味兒，就這麼睡了，明天你自己該生氣了。」

溫小輝搖搖頭。

羿勾一笑：「我幫你洗。」

溫小輝的往床上倒去。

羿把浴缸放上了水，出來把已經睡著了的溫小輝了，看著那泛著淡的，他結不上下鼓，眼神也沉了下來。

他把溫小輝輕輕抱了起來，放進了浴缸裡。

一浸水，溫小輝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先是看到自己著子在浴缸裡，然後看到羿著子在浴缸外面……

羿將水到他上：「你可以繼續睡，我幫你洗乾淨。」他出一抹曖昧的笑容，一如當初年時的青好。

溫小輝怔愣了片刻，掙扎著就想爬起來，無奈浴缸太，他一腳沒踩穩，就跌了回去，摔得半邊屁都麻了。

「你別，你喝多了。」羿抓著他的肩膀，防止他嗆水。

「你……出去，我自己洗。」溫小輝推開他的手。

「你喝這樣，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洗澡。」羿乾脆進了浴缸裡。

溫小輝張地想坐起來，可腰綿不著力：「……你要幹什麼。」

羿親了親他的臉頰：「幫你洗澡。」他的手卻已經向了莫名的地方。

「唔……」溫小輝的綳直了。他也有兩年沒有過任何-事，在和羿如膠似漆的那三個月裡，倆人幾乎夜夜笙歌，他的狀態就是從每天大魚大到兩年吃清粥素菜，心理上的痛他至今沒能消解，生理上的乾涸，也只能忍著。可現在羿的撥，讓他覺裡的某刻意抑的神經被喚醒了，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羿的息越來越重，他何嘗不是對這已久，他對-之事原本從不興趣，唯獨對溫小輝，他恨不能時時將他拆吃腹。他忍了太久，當空氣中全是溫小輝的味道時，他一度覺得自己的會剋製不住，可他還是生生忍了下來，今天晚上，沒有什麼能阻止他停下。

溫暖的水促進了的循環，讓酒在各遊走，使得溫小輝醉意更濃，他恍惚之間，將理智完全託給了本能。

浴室裡不斷升溫，浴缸的水被攪得嘩嘩作響，低啞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聽得人耳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