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久違的家鄉，溫小輝從機艙裡走出來，深吸了一口氣，了一下有別於南方的乾燥的空氣，然而天氣灰濛濛的，這一口吸進去的，顯然不止是空氣。

羿拉著他的手，旁若無人地走出機場，全不顧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側目，羅睿跟在旁邊，都不自覺地耳發燙。

上了車，溫小輝盡量坐的和羿拉開距離，然而後座空間就那麼小，羿始終握著他的手，近乎神經質地握著，好像生怕一鬆手他就不見了，以至於倆人的手都出了汗，溫小輝到不舒服，輕輕掙了掙，卻沒掙。

車廂裡陷尷尬的沉默。

過了好久，羅睿說話了：「小輝，阿姨明天就回國。」

「這麼快？」溫小輝心裡一，他雖然很想他媽，可到了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沒做好準備，不膽怯了起來。

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別怕，如果你需要……」

「不，我不需要你跟我一起去，你別刺激我媽。」

羿黯然道：「好，我不去，但你要把那套玉送給，你答應我的，在婚禮那天就該送。」

溫小輝生怕羿執意要去，連忙妥協：「好吧。」

羅睿從前座扭過臉來，小聲說：「我會陪去你的，別張。」

溫小輝激地看了他一眼。

司機把他們送回了羿家，溫小輝下了車，仰頭看著面前的別墅，心中慨萬千。緣起、緣滅，都在這裡，初、濃、變得猙獰最後黯然死去，也在這裡。這是這個世界上他最不願意踏的地方，可也是他終生記憶最深刻的地方。

羿更是握了他的手，扭頭看了羅睿一眼：「你是第一次來我家吧。」

羅睿愣愣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脊梁骨一陣發寒，他認識羿這麼久，確實是第一次來到羿住的地方。

羿笑了笑：「我就不請你進來了，司機會送你回去，明天我再送小輝哥回家。」

羅睿再次點點頭。

溫小輝道：「小媽，保持聯繫，明天見。」

「明天見。」

羅睿走後，羿低頭親了一下溫小輝的頭髮：「歡迎回家。」

溫小輝握了拳頭，一寒意直腦門。那口氣淺淡的四個字，他聽來卻著地冷，他知道對於他的離開，羿一直抑著憤怒，也許現在的一一景，都讓羿回憶起了不想回憶的東西。

「愣著幹什麼，進來吧。」羿牽著溫小輝進了屋，笑著說：「這棟房子沒有你，就好像丟了魂一樣，它在等它的主人。」

「我不是這裡的主人。」溫小輝不了羿那種森地口氣。

「我說你是你就是。」羿轉將溫小輝在了門板上，還未完全閉合的門被溫小輝用力頂上，發出了砰地一聲巨響，溫小輝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熱乎乎的已經了上來，口腔裡充斥著屬於羿的味道。

羿將他圈在手臂之間，固定著他的後腦杓，邊暴地親吻，邊迫不及待地將手進了他的子裡，抓住了那綿綿的一團。

溫小輝低一聲，想反抗的同時，手卻頓住了。何必做沒有意義的事，他想，激怒羿沒有任何好，就像他自己說的，不過是做-罷了。

「我好想……」羿在他耳邊著氣，「好想在這裡上你，在這個房子裡的任何一個地方上你，就像從前那樣。」他用力下了溫小輝的子，轉將人倒在了厚厚的羊地毯上。

溫小輝咬著，眼睛越過羿的肩膀，看著頭頂的水晶吊燈，當羿將手指鑽進那難以啟齒的地方時，他裡嘗到了的腥鹹。他眼神逐漸失焦，綳得僵直，羿的吻過他的膛，他有種被毒舌的信子過的錯覺，危險、驚悚，讓人渾戰慄，可竟然又帶著難以形容地刺激。

從前的羿總是溫的、妥帖的，可不再需要偽裝自己的羿，平日裡尚且能扮演好完人的模樣，一旦了服，就像從籠子裡放出來的惡，兇狠而迫切。那天晚上溫小輝喝醉了，對發生的一切印象模糊，如今他不能更清醒，清醒地看著羿眼中深沉而狂猛的*，看著羿略顯扭曲的五，看著羿因強烈的佔有慾而變得猩紅的雙眸，尤其當羿狠狠貫穿他時，那一瞬間的滿足，就好像擁有了一個世界。

他很快就無法再去觀察羿了，在羿強勢的征伐下，他甚至難以保持神智的清醒，只能隨著他的作在-海中沉浮。眼前天旋地轉，悉的空間在眼前扭曲，絞碎他的理智……

羿瘋了一樣變換著各種-位和地方，發狠地做-，從天耀目不停地做到一室暗淡，彷彿要把這棟房子裡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塊地磚，都染上倆人纏的氣息，簡直像是某種詭異而-靡的儀式，只為了將溫小輝永遠囚在手裡、心裡。

溫小輝從最初的激-盪，到害怕，再到神志不清，用全副心了羿彷彿無休止的，當羿一次又一次深他時，他比任何一刻都明白，羿在報復他的離開，在討要他們之間「缺失」的兩年，在用這令人瘋狂而絕的快-，給予他終難忘的警告，他更明白，這一次，他可能永遠也無法逃離這個人邊……

溫小輝醒來的時候，窗外漆黑一片，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記不起什麼時候暈了過去，隻記得羿帶給他的令人戰慄的回憶。

渾酸痛，口乾舌燥，溫小輝呲著牙，想爬起來喝口水，可一，全的零部件都跟著抗議。

羿醒了，低聲道：「怎麼了？想上廁所嗎？」

溫小輝在黑暗中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喝水。」他一張，嗓子沙啞。

羿翻下床，不一會兒，倒了一杯水回來，送到溫小輝邊。

溫小輝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來，清涼的流過乾涸的嚨，火燒一般的刺痛。

羿了他的臉：「還喝不喝？」

溫小輝搖搖頭。

「嗎？」

溫小輝躺回了床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羿溫地說：「累到你了，一回來這裡，就有太多的回憶，所以又沒控制住……」

溫小輝把耳朵著枕頭，希能聽不見羿的聲音，可他還有另外一隻耳朵。

羿從背後摟住他的腰：「才四點多，這時間真尷尬，你再睡一會兒吧。」

溫小輝依舊沉默。

羿親了親他的脖子：「但你已經睡了快十個小時了，估計也睡不著了，我陪你聊天好不好？」

「我要睡覺。」溫小輝低聲說。

羿輕笑道：「我們聊著聊著，你一定就睡著了。」他忍不住又親了溫小輝一下，「你喜歡嗎？沒有人比我更能滿足你吧，你一直在，的真好聽，可惜沒錄下來。」

溫小輝臉上發燙，雙目在黑暗中瞪得溜圓。

「你還記得咱們以前拍過的視頻嗎？這兩年我想你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你那麼人、那麼好吃，我怎麼能把你讓給你別人。」羿將溫小輝的扳了過來，讓他面沖著自己，「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沒有人真的過我。」

溫小輝心臟一，過月，他看著羿那雙深邃如海一般的雙眸，其中似乎蘊藏著能將人溺斃的深。他掐了自己一把，冷冷地說：「雅雅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在你眼裡算什麼？」

「你不懂。媽媽很矛盾，厭惡我的出生，害怕我的長，可又摒棄不了母的束縛，我嗎，可能吧，但同時也恨我、怕我。所以我說，媽媽的死亡是解，不只是從那個人那裡解，還從對我扭曲的的折磨裡，選擇離開，其實也是想離開我。」

溫小輝心中一寒，這些話羿從來沒對他說過，這些，足以擊碎他的心的話。他不忍去想，他的姐姐那十多年裡究竟遭了怎樣痛苦的煎熬，與惡狼為伴，又生下了一頭狼，事到如今，連他也覺得，雅雅的選擇對來說是最好的。

「所以只有你。」羿綿的輕吻著他的鼻尖：「只有你，純粹的過我。」

溫小輝沉聲道：「你要我說多遍，我過的人不是你。」

「哪怕是偽裝過的我，那也是我，你喜歡的那個羿，就是我，沒有別人，你所喜歡的任何一寸皮、一個細節，我都能給你，我儘管對你說過很多謊，但我對你的是真的，所以給我一個機會吧，我能把你想要的都還給你。」

溫小輝的手頂著他膛，慢慢拉開了倆人之間的距離，他雙目炯炯，直視著羿：「羿，不可能的，你怎麼還是不明白。除非時倒流，你從沒騙過我，否則什麼都不可能。你想要我留在你邊，我沒別的選擇，你想做－，我奉陪，你想讓我怎麼樣，我統統都答應，只要你別為難我的親人朋友。但是，我們之間只能這樣，只能到此為止了，不可能回到從前。」

羿抓著他的手：「那我們算什麼。」

「你說算什麼就算什麼，男朋友，炮－友，包－養關係，隨你定義。」溫小輝輕聲道，「羿，你有本事，我服你，我任你置，但你唯獨管不了我的心。咱們都現實一點，湊合過吧。」說完，他再次翻過了去，不想再看羿的臉。

羿看著溫小輝生冷的背影，用力握了拳頭，指關節發出咯咯地聲響。他以前不知道，溫小輝能如此決絕、心狠，現在他領教到了，用滿心的創口。

倆人一夜無眠，卻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溫小輝睜著眼睛熬到了天明，勉強爬起來，洗了個澡，準備去機場接機。

羿也起來了，沉默地為他挑好服、做好早餐，讓司機送他去機場。

臨出門前，羿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如果我能對你好十年、二十年、一輩子，你有一天會不會原諒我？」

溫小輝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轉走了。

目送溫小輝的影消失在了車裡，羿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低沉的嗓音在空曠地客廳回：「……我需要你去做一些事。」他沒有耐等那麼久，他迫切地想要看到溫小輝對他重新展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