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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加遺產》第103章

羿住院的這段時間,溫小輝幫著警察把他能提供的證據都提供了,而且他願意出庭作證,那些王八蛋判得越久他越高興。

在醞釀了好幾天之後,他給黎朔打了電話,約黎朔吃飯,黎朔並不意外,言辭中,他聽出羅睿已經把羿還活著的事告訴了黎朔。他知道黎朔還默默關心著他,這份人他恐怕是永遠還不上了。

跟黎朔吃飯的那天,溫小輝認真收拾了一番。他對著鏡子給自己修了修劉海,把及肩的頭髮扎了個小馬尾,然後修眉、刮鬍子、化妝,看著鏡子裡煥然一新的自己,他心也跟著好了起來。他已經有些想不起來上一次打扮自己是什麼時候了,他曾經以為自己哪怕是七八十歲了,也一定會心收拾過再出門,可有時候生活的境遇能把人折磨得連洗臉的力氣都沒有,他希黎朔看到的是好好的他,這樣才能放心吧。

到了餐廳,黎朔果然總是最早到的那一天,這種細節上的造就了黎朔的完

黎朔見到他,眼前一亮,含笑道:「好久沒見到這樣彩照人的你了。」

溫小輝不好意思地一笑:「皮還得養養,我都長法令紋了。」

黎朔似乎是鬆了口氣:「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只要你現在覺得幸福就好。」

溫小輝看著黎朔,眼中充滿激:「黎大哥,我都不知道該對你說多謝……咱們來點兒實際的吧,羿藏了不好酒,我今天給你帶了一後備箱的。」

黎朔哈哈大笑起來:「好,我不客氣了,上次他拿刀比劃我,是該付點神損失費。」

倆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起那場炸,溫小輝提起這件事,還是心有餘悸,羿雖然活著,卻也了不輕的傷,而常行至今還逍遙法外,雖然羿對抓到他極有自信,可他心裡始終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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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朔安他道:「我從朋友哪兒得到幕消息,常行的行蹤已經被鎖定了,現在要把他在泰國的聯絡人釣出來,一網打盡。」

溫小輝咬牙切齒:「他一定不得好死。」

「不要再想他的事了,你已經被他耽誤了太多好時,現在過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溫小輝輕嘆一聲,點了點頭。耽誤他好時的,嚴格來說並不是常行,而是常行的兒子……但他既然已經決定放過往事,那就放過。

「對了,今天怎麼沒羅睿來?」黎朔轉移開話題。

「我想單獨見你,好好跟你道謝。」溫小輝誠懇地說。

黎朔笑笑:「不客氣。」

「對了,你這段時間在忙什麼?」

「我啊。」黎朔聳聳肩:「在休長假,玩兒。」

溫小輝驚訝道:「為什麼?你最近好像確實沒回鵬城,事務所能離人嗎?」

黎朔淡笑道:「事務所的份我轉讓了。」

溫小輝好半天才磕著說:「不、不會是因為……」

「哦,不,不是因為你或者羿。」黎朔劍眉微蹙,眼神出一厭惡:「是邵群了些手腳。」

溫小輝震驚不已:「這……因為程秀?」他回到京城之後,開始還和程秀聯絡過一兩次,後來自己狀態也很差,就沒再聯繫過,對這三人的問題,也沒關注過,沒想到黎朔和邵群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

黎朔點點頭,神黯然。

「程秀還好嗎?」溫小輝張地問,想起那個溫弱的男人,他實在無法想象那樣的人,又落回邵群手裡會怎麼樣。

「邵群使了些很卑鄙的手段,把程秀留在邊了。」黎朔搖搖頭:「有一段時間我很迷茫,常常想起你曾經分析過的關於我的,你說我不夠投、不夠真心,那時候我雖然聽了,但不是很懂,現在我大概懂了,無論是邵群對程秀的,還是羿對你的,都很激烈、很深刻。可是,這樣的是雙刃劍,充滿了瘋狂和偏執,為什麼我會輸給這樣不理智的?我……」黎朔說到最後,自嘲地笑了:「我承認,我有點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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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輝難過地看著黎朔,其實他也不知道如何向黎朔解釋,他又何嘗不知道羿有多危險、有多暗,他也試過躲得遠遠的,可最後的最後,還是被繞了回來,黎朔的是理智的、妥帖的、讓人舒服而敬佩的,可如果羿像黎朔一般理智,那他們很早就分道揚鑣了。所以世間之事就是這樣的矛盾,只能說什麼人什麼命。

黎朔喝了口酒,晃了晃腦袋,不好意思地說:「我怎麼跟你抱怨起來了……總之,程秀現在過得還不錯,他們找了的代孕懷了個男孩,好像快生了,邵群對他也很好,他現在應該很幸福。」

溫小輝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兒,大概跟黎朔一樣,覺得李程秀這塊好白菜被邵群這隻……好吧,邵群好歹是個有錢有貌的貴公子,可他還是覺得邵群配不上李程秀,就像狼守著一隻羊,萬一那天新鮮勁兒過了,把羊吃了呢。可他也沒有的餘地,只能暗自祝福李程秀。他輕嘆了一聲:「我過幾天要回趟鵬城,我去看看他們。」

「嗯,程秀也很惦記你。」

溫小輝看著黎朔眉宇間的落寞,有些心疼,他低聲道:「黎大哥,你呢,有沒有認識什麼人?」

黎朔笑了笑:「嗯,最近有個固定的床伴,還可以。」

「哇,帥不帥。」

「帥。」

「哇,看看照片。」

黎朔無奈地掏出手機翻了翻,然後遞給溫小輝。

照片上的男人又帥又年輕,鼓鼓的,腹的像磚塊,一雙桃花眼裡儘是風,是個讓人看一眼的男人。溫小輝口水差點流下來:「黎大哥,這個……真的好他媽帥啊。」

黎朔毫沒什麼得意的,只是笑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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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跟你平時的口味不符啊。」黎朔喜歡的,不都是他或李程秀這種娘炮型的嗎?

「偶爾換一換嘛。」黎朔似乎對這個人完全不想多說。

溫小輝見黎朔有些遮遮掩掩的,猜測這男人多半是個鴨,那確實只能當個床伴,他也就沒再多問。

倆人聊了些輕鬆的話題,黎朔見溫小輝神很好,溫小輝見黎朔依舊瀟灑,彼此對對方都放心多了。

吃完飯,溫小輝把一後備箱的好酒都給了黎朔,這才各自告別回家。溫小輝到一輕鬆,他和黎朔終於能做普通的朋友,而不用顧忌羿刻意疏遠。

想起羿,他翻出手機,果然,吃飯期間來了好幾條簡訊,他回了幾條,囑咐羿早點睡覺,想著羿抱著手機等簡訊的樣子,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在沒談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己這種格,一定會找個拿的住的,什麼都得聽他的,跟羿好了之後,他還以為他如願了,沒想到這是個披著羊皮的狼。現在呢?大概……從某個方面來說,他還算如願了吧。

本來想回家睡覺,溫小輝改了主意,直接開車去了醫院,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想見羿。

病房部已經熄燈了,走廊只有昏暗的線,溫小輝覺有些瘮的慌,可當他轉過拐角,發現羿房間的燈還亮著的時候,頓時就覺一力量注口。

他推開門,正在看書的羿抬起頭來,似乎並不意外。

溫小輝道:「我來了你怎麼不驚訝。」

「我猜到你回來。」

「你怎麼猜到的?」

「不知道,就是覺得到。」羿張開雙臂:「你今天真漂亮,新髮型很適合你。」

溫小輝笑了起來:「我先去卸妝,今晚在這兒陪你。」他從來沒在這兒過夜過,可羿卻把他可能會用的東西全都準備了出來。

洗完澡、換好睡,溫小輝跳上床,躺在了羿旁邊。

羿輕輕按著他的頭皮:「你怎麼之前就不願意住在這兒。」

「誰願意住醫院啊,一消毒水的味兒。」

「那今天怎麼了?」

「喝酒了,不想開車了。」

羿湊到他耳邊說:「我還以為你是怕我把持不住。」

溫小輝瞇起眼睛:「我一點都不怕,除非你不要命了。」

羿頗有為失:「但我傷口好的差不多了。」

「那你也老實點。」

「這下我前後背都有疤了,你會嫌棄我嗎?」

「會,我最多就接這麼多,你要是再加點什麼傷疤我就不要你了。」

羿出無辜地笑容,著他的畔親了又親。

「我今天見了黎朔。」溫小輝說。

羿一愣,神,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哦,怎麼樣?」

「請他吃個飯,跟他道謝。好的,我從你的酒窖裡拿了不酒送給他。」

羿笑笑:「好吧。」

「心疼?」

「不心疼,你高興就好。」

「我打算過幾天回趟鵬城,跟曹海一起理一下工作室的事,順便見見朋友。」

「你等我半個月,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你能下床?」

「其實我早就能下床了……」

羿言又止,溫小輝想起那天自己照著他一頓打,把人又打回床上了,他「哦」了一聲:「你確定嗎,出行容易累。」

「沒事,在醫院呆了這麼久,我也想出去走走了。」

「好吧,那就一起回去。」

羿摟著他的腰,著他的耳朵說:「你想去哪兒、呆多久我都陪著你,但是下次你要見黎朔,提前告訴我好不好。」

溫小輝笑罵道:「我就知道你小心眼兒。」

羿蹭了蹭他的脖子,手臂收的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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