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教會的侍從進來打量了一眼，心中沒多懷疑地問:“這位先生，您是什麼時候到的這個餐廳?中途可曾離開?”

剛才蠟像館前雖然由於炸變得冷清，但運河上還是有來往的尖舟，有人看到了發出火球的是一位黑禮帽、單片眼鏡的年輕男子，不過由於距離較遠看不清長相。

而一提到黑禮帽和單片眼鏡，奧利耶夫立刻就回想起了那位年輕人，於是讓侍從們出來到搜查，可路西恩有禮帽和眼鏡遮擋，當時場面又很混，他給的描述除了穿著之外，就只有黑發黑瞳這個特征。

現在，兩位侍從眼前的路西恩除了黑發黑瞳外，其余條件是一點也不滿足，因此他們僅僅例行詢問。

“九點四十分。”路西恩平靜地回答，“我和這位士約在這裡簡量事，中途沒有離開餐廳。”刻意強調的是餐廳，以此誤導格瑞。

格瑞果然接著回答:“伊，呃，這位先生與我一直在這裡討論鋼琴演奏的藝，他沒有離開過餐廳。”利益關聯下，是完全地維護路西恩，而且也確實肯定路西恩只是去了一下洗手間，沒有離開過餐廳。

“您的證詞可以信賴。”騎士侍從充滿士風度地微笑，然後道，“格瑞小堊姐，您一直是我喜歡的鋼琴家。”

簡單搜查了一下後，兩位騎士侍從頗為嫉妒地離開了，這位貴族爺肯定又是用討論音樂的借口追求格瑞小堊姐。

看到包間門關上路西恩微笑道:“繼續討論鋼琴的演奏?”

其實，即使只是一位正式魔法師，在消耗乾淨布朗的神護符後都不難殺死他，但最大的問題和刺殺的關鍵在於怎麼樣避免自己被周圍的守夜人和騎士包圍殺死或追蹤抓捕。

而讓布朗“自己”跑出保護圈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沒有魔法波小容易被其他掩蓋的“魅人類”改良版，沒有斯圖爾克魔法議會勢力的支持和引開大部分守夜人 沒有格瑞這位頗有地位的士為自己“作證，”路西恩本不會去嘗試刺殺布朗，哪怕自己應變再好，心理素質經過一年多的遭遇再強，也沒有任何希，因為這裡的魔法師不是笨蛋，常規能夠想到的辦、法，他們肯定可以想到！

“當然。”格瑞高興地回答，伊文斯先生的單獨指導可是自己迅速名的關鍵，想不到現在能夠真正實現。

路西恩不急不躁地指導格瑞一直到接近中午在等待午餐時才慢慢地道:“格瑞，你想過以後該怎麼做嗎?”

格瑞一下沉默起來，之前為了尋求伊文斯先生的原諒 自己是找了許許多多生活中的艱難作為借口，雖然它們確實屬實，比如父母破產被告上法庭，但夜深人靜捫心自問時 自己發現虛榮和貪心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張了張，艱難地道:“伊文斯先生，您想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你幫了我一個忙讓我的朋友和格蘭紐夫先生化解了過去的事，關於這一點，我是非常激的。”路西恩誠懇地道，“如果你想開始真正的音樂生涯 那就帶著家人去阿爾托吧，只有在那裡，你才能學習到最新的樂曲創作裁，才能接到一位又一位富有才華的年輕人，他們將是你前進的最好激勵，而我也將承認你學生的份，寫信將你介紹給克裡斯多夫先生他們。”

“伊文斯先生您?”格瑞的震驚溢於言表。

路西恩擺了擺手:“至我確實指導過你的鋼琴演奏，不是嗎?而如果你只是想冒充我的學生份在斯圖爾克好的生活，那我將采取不否認也不承認的態度，既不會在報紙上揭穿你，也不會為你提供任何證明和介紹。”

“兩條道路，你自己選擇吧。”

格瑞看著潔白的餐布，深深地沉默，要是去阿爾托，那意味著自己將開始艱難的鬥，因為在音樂之都，即使有伊文斯先生的環籠罩，也只不過是點綴。那裡有著無數才華橫溢的年輕音樂家，沒有自的創作實力和演奏實力，大音樂家路西思伊文斯學生的份反而是極大的力，比如克裡斯多夫先生的兒子。

要想到這個環帶來的好，只有努力學習，刻苦練習，磨練創作能力。可以預嶄到，這將是一段充實但艱苦的生活，稍微有松懈，就會被力所擊垮。

而留在斯圖爾克，毫無疑問將是奢侈的、華麗的、好的、愉悅的，等到年紀變大還可以找一位有錢商人結婚，唯一缺的就是音樂道路上的真正發展。

路西恩沒有催促，反正做什麼選擇，對於自己都沒有任何影響，自己也對沒有什麼可憐的緒，只是遵循等價換的原則，畢竟幫自己傳遞紙條其實是很冒險的事，對面可是魔法議會的聯絡人格蘭紐夫。

當然，如果格瑞選擇第一條道路，路西恩將會對稍微欣賞一點，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放棄輕松可得的而開始真正的努力。

咚咚咚，侍者送午餐過來的敲門聲驚醒了格瑞。

回過神來，目流轉，等到侍者離開才語帶堅定地道:“伊文斯先生，我要去阿爾托，其實音樂節之後我就準備留在阿爾托的，”

路西恩鋪好餐中，切割牛排:“我會給克裡斯多夫先生以及我的老師維克托先生寫信的。" 路西恩—點也不擔心格瑞等到自己將介紹給兩位音樂家後就馬上跑回斯圖爾克來，那樣不用自己開口，阿爾托各種報紙和評論也會給最差的評價 那樣就基本斷絕了音樂的道路，也沒有了名聲。

兩人閑聊著阿爾托音樂家協會的種種趣聞，忽然敲門聲再次響起。

“什麼事?”格瑞做出決定後一輕松，語氣愉悅地問道。

“格瑞，是我們。”當初樂隊裡面比較沉默的中提琴手格林的聲音響起。

格瑞奇怪地問道:“你們找過來做什麼?”

“下午要在音樂廳進行練習 我們是來找你一起過去的。”皮奧拉也跟著說話。

他說完之後，格林聲音變得低沉:“格瑞，不要任了，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冒充的道路，你就只能走下去。”

“是啊，格瑞，不要逃避了，我們沒有退路。”莎倫、皮奧拉和萊斯特都附和道。

聽到他們的話，格瑞表有點蒼白地勉強對路西恩笑了笑，然後小聲地道:“前天晚上遇到您之後 我就一直很惶恐、很不安，本沒有心去練習。想不到他們竟然以為我想退出，不再假冒。呵呵 這麼多年的朋友，沒想到為了金錢和地位，他們會說出這種話來。”

路西恩沒太在意地叉起一塊牛排:“你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自己理吧。”

格瑞點了點頭 有點難過又有點解地走到門邊，半打開門，對著外面的格林、皮奧拉他們道:“你們放心，這次我會彈奏鋼琴的不會缺席，但這之後，我將去阿爾托學習音樂。”

“你說什麼?”沉默寡言的格林表有點扭曲，“你出名了賺足了金錢，就要和我們劃清界限，逃避去阿爾托?”

雖然他們的名氣也不小但與格瑞比起來是相差很遠，這讓他們非常後悔當初沒有學習好鋼琴，給了格瑞最好的機會，看著格瑞利用自己等人營造的名聲得到追捧，得到地位，得到大量的金錢，他們怎麼可能不嫉妒，怎麼可能心理平衡。

於是，漸漸的，幾位充滿了理想的年輕人有了不小的改變。其實，如果格瑞繼續下去，也一樣會徹底為過去的無法想象的虛榮生。

皮奧拉和萊斯利想起過去的友，準備說什麼又閉上了，莎倫則盯著腳尖，有點猶豫地道:“格瑞，難道你不怕我們將這件事告訴《斯圖爾克日報》?”

本來還有點疚和慚愧的格瑞忽然笑了起來，覺得徹底解:“莎倫，沒關系，我不在意，沒有人會相信你的。”　

“嘿，難道你假冒了一個多月就覺得自己是真的了?”格林諷刺地道。

格瑞將大門徹底拉開:“因為我有證人，有力的證人。”

“伊文斯先生?！”皮奧拉、莎倫等人表震驚而茫然地看著裡面的路西恩。

他是什麼時候來得斯圖爾克?又是什麼時候與格瑞關系這麼好的?

路西恩放下刀叉，走到他們邊，先對格瑞道:“下午我會讓人把信給你，你帶到阿爾托給克裡斯多夫先生就行了。”

“謝謝您，伊文斯先生。不對，謝謝您，親的老師。”格瑞略顯激地道。

路西恩與皮奧拉他們肩而過時道:“希你們不要忘記踏上音樂道路時最初的夢想，別人的名聲永遠比不上自己的實力。”

這句話既是路西恩想對他們說的，也是對自己的告誡，不要沉迷在教授的“強大”份和機智應變之中，忘記了實力才是本。

等到路西恩消失在走庇，皮奧拉和萊斯利才突然捂著臉低下頭，莎倫有所又有深深地不甘心，格林則充滿了懊惱。

第二天，高照，天氣炎熱。

路西恩與“擺渡者”這位消瘦沉的中年男子並肩站在尖舟的後面， 穿行在兩邊建築之中，同時略微奇怪地看著他，他竟然敢明正大地展相貌行走在城市裡?

“嘿嘿，我的脈力量來自於一種奇特的生，在偽裝上有著不同其他的能力，所以才會被派到斯圖爾克。”“擺渡者”將路西恩當做同伴地笑道，“謝謝你，伊文斯先生，你替我們除掉了那可惡的背叛者，震懾了那些不安分的家夥，你的聰明和冷靜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了，那個恐怖的炸是你製造出來的?是用我給的材料煉製出來的?”

“擺渡者”並沒有將布朗遇到的石橋搖晃當路西恩做的，認為只是意外，畢竟當時路西恩似乎是在尖舟之上，同時他也認為自己等幫忙引開大部分守夜人後，路西恩才開始了真正的行。

路西恩這才明白“擺渡者”這張臉恐怕不是真的，但沒有糾纏這個問題:“呵呵，沒什麼，一種獨有的古代煉金炸配方。”

“獨有的?難怪。”“擺渡者”沒有追問別人的，目轉向前方，“既然伊文斯先生你完了任務，等等我就帶你去一位學者的家裡。在上船離開斯圖爾克前，你最好不要外出。”

路西恩疑地道:“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