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塔的書房。

路西恩閉目沉睡般靠在椅背上，面前放著一杯未曾減的白開水，可實際上，他卻在看著靈魂圖書館關於量子力學的資料，地吸收和學習著這些知識，尤其是關於矩陣力學的部分，不時在靈魂演算著什麼。

即使是對於現在的路西恩來說，矩陣力學的容也顯得艱深奧，需要花費極大的心思才能學習下去，它就像是一隻龐大卻冰冷的怪，對任何初學者都充滿了不友好甚至兇惡的氣息。

本來路西恩可以順著德布羅意波這條路線，將薛定諤波方程提出來，用電磁系、暗系更擅長，也是所有奧師更悉更習慣的形式開啟波力學的容，這同樣是量子力學的一大分支，同樣能解決當前對新煉金的絕大部分質疑。

但這是從電子是類波的角度出發，是波說的延，而自己被視為了粒子論的主要代表之一，如果突然背棄了親善的奧師，轉投波說的懷抱，並且提出切實的證據，那很有可能將自己的朋友、同伴等炸得碎骨。

因此，路西恩寧願學習以粒子和不連續為基礎的矩陣力學，用它將新煉金模型的問題解決，在粒子論支持者不會再輕易搖對新煉金和粒子的相信後，才慢慢拋出德布羅意波、電子衍實驗這些怪，真真正正地確立波粒二象。

“矩陣力學、波力學……這似乎是粒子論和波說的又一個戰場，雖然它們在數學上其實是等價的，是一個理論的不同表達形式……”路西恩心中默默自語了一句，“矩陣，真是一個充滿時髦的詞匯……”

他這是想起了黑客帝國。

合上靈魂圖書館的量子力學書籍後，路西恩輕輕吸了口氣，在草稿紙上完善著矩陣這種新的數學概念。

雖然接近半年的時足夠路西恩初步掌握原始的矩陣力學了，但他沒有嘗試推導結論和進行實驗，打算等初傳奇的靈魂穩定下來後才這麼做，所以並未得到真實世界的反饋，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他的一半力是放在了構建傳奇法模型之上。

其中，“時空權杖”相對簡單，路西恩靈魂恢復後，不到兩個星期就完了，“復仇凝視”則得益於路西恩用靈魂圖書館關於激的知識來解析和簡化，也差不多到了最後的階段。

淡淡的清爽香味傳路西恩的鼻端，昭示著娜塔莎已經離開，由於還未正式舉行婚禮和謀劃克托尼亞等人的緣故，兩人並沒有居住在一起，只是娜塔莎時常來阿林厄遊玩幾天，路西恩偶爾去克瑟宮拜訪瓦歐裡特大公並留宿。

兩人這樣的來往是通過海瑟薇的半位面跳轉的，做出不給克托尼亞等人任何機會的姿態，但又時不時去“千湖之地”度假，仿佛完全不在意危險，而這幾次度假也確實沒有一點危險的事出現。

深深吸了口氣，路西恩對幾個月後的婚禮充滿了謹慎，如果克托尼亞等人不把握這次“機會”來襲，自己也沒有必要與他們耗下去了，直接展示出傳奇的實力震懾，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不能因為要設圈套圍殺他們就長期地過著極度小心的生活，這樣還不如搬半位面，安全系數會大大提升，到時候“原子宇宙”的其中兩個時空節點就分別設在克瑟宮和阿林厄魔法塔。

思緒收回，路西恩放下羽筆，準備繼續“復仇凝視”的解析工作，爭取盡快將它完，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咚咚咚的有節奏敲門聲。

不用神力場應，路西恩通過對魔法塔的控制就知道是雷歐，他手中拿著一封書信站在房外:“進來吧。”

“老爺，是拉文第先生的信。”雷歐語言練地說道，明白老爺研究奧和魔法時最忌諱別人囉嗦。

“恩，放在桌子上。”一直與元素意志高層和悉奧師書信流的路西恩沒有意外，這半年來，拉文第先生就時常寫信與自己探討新煉金的問題。

等到雷歐關上書房的門，路西恩才拿起這封信，命運主星的投影讓他有不好的預。

將信紙抖開，路西恩的視線一瞄到開頭就凝固在了上面，這大膽的假設與德布羅意波非常相似。

“不會有人提前將這頭恐怖的怪放出來了吧?”路西恩自嘲地笑了笑，這不是遊戲，不可能所有人都按照自己預想的進度來。

既然怪已經探出了腦袋，路西恩也就不再糾結於為什麼它會提前出現的問題，而是認真地閱讀了下去，思考起該怎樣將影響降到最低。

“……從電子的波角度出發，可以將它視為軌道上的駐波，這樣一來，固定的軌道就只能是波長的整數倍，從而自然地導出量子化……”路西恩一邊想著，一邊了眉頭。

良久之後，路西恩將信紙放回了桌面，輕輕歎息了一聲:“這個世界也有思維大膽，異想天開的奧師啊，還好他尚未完電子衍實驗，否則就只能用大奧師的特權，讓他的論文暫緩提，一步步地來，免得掉太多的腦袋。”

這樣的東西如果突然拋出去，別的派系路西恩不敢判斷什麼，可元素和煉金領域，至有三分之一的高階奧師將無法承這樣的衝擊，要麼掉腦袋，要麼認知世界破碎凝固，而剩下的大部分人也會迷茫很久，畢竟之前的一切現象和實驗結果，都在毫無疑問地證實著電子是粒子，從自己發現它開始，就沒人懷疑這一點。

“現在沒必要讓這篇論文暫緩提，反正還沒有實驗佐證，先發揮我的權威，讓奧師們正視這個問題，等他們有了全面的關注和深的思考，心裡面有了準備，再拋出電子衍實驗。”路西恩很快有了決定，在拉文第寄來的信上寫著自己的意見:

“奇思妙想的假設……”

…………

冬日的夕落到地平線之下很早，還未到晚餐時間，到就昏暗一片，迪耶普在拉文第魔法塔的客房焦急地來回踱步，腦海中思緒翻滾，各種各樣古怪的念頭起此彼伏，它們之間甚至完全相反:

“要是伊文斯閣下肯定了我的論文，那是不是表明電子真是波?這簡直難以置信，而且也沒有現象和實驗證實。”

由於是從大膽的假設出發，迪耶普自己也對論文有著一定程度的懷疑，若路西恩給出確鑿無疑的讚同，他反而會猶豫和不敢接，電子是波，這在任何人的腦袋裡都是一件荒唐的事，哪怕是做出這個假設的他自己。

“如果伊文斯閣下也像莫裡斯閣下他們一樣委婉地給出否定意見，那也許我的論文就真的錯了。”

這樣一來，世界就恢復正常了，迪耶普也覺得松了口氣，可心中卻有著不甘，這在新煉金於瓶頸時發出的大膽思路，這在某種程度上解決了一些問題的匪夷所思論文，都是自己心的結晶，是自己智慧在剎那間閃耀的火花，若是被所有人否定，實在無法接:

“不管如何，哪怕伊文斯閣下反對，只要他沒指出明顯的錯誤，我也要用實驗結果來驗證，不能輕易放棄。”

這種極端矛盾的心爭鬥中，迪耶普心越來越急躁，希得到路西恩認可的想法漸漸佔據了上風，而不輕易放棄的自我鼓勵更是洶湧。

“怎麼還沒有回信?”迪耶普再次向了窗外，他下午以來，已經做了上百次這樣的作。

雖然明白伊文斯閣下很忙碌，有魔法學習和奧研究的事要做，不一定會及時看信，但他總是忍不住去期待和盼。

突然，他的目捕捉到了一隻悉的鳥類影，於是猛地跳了一步，快速衝向房門，往老師的書房跑去，高等加速自然地施展了出來。

沒過幾秒，迪耶普就坐到了拉文第的面前，等待著“信差”的返回。

“你很盼?”拉文第認真地看著迪耶普。

迪耶普點了點頭，說不出話來。

這時，可的“信差”落到了書桌上，拉文第從它上取下了回信，慢慢打開。

迪耶普的雙眼專注地看著信紙，看著老師的表，若不是拉文第積威深重，他都想施展魔法窺探了。

拉文第直接翻到了論文最後一頁，先是略一掃，可神卻突地凝固了起來，無法言喻地鄭重和疑。

“老師，伊文斯閣下的意見是什麼?”等了一會兒，見老師沒有反應，迪耶普在心中的焦急緒催促下大著膽子詢問起來。

拉文第“恩”了一聲，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念了出來，聲音裡藏著微不可及的抖:

“路西恩的意見是，‘奇思妙想的假設，讓我們看到了電子可能存在的另外一面。世界的真實一直都被厚厚的黑帷幕遮擋著， 讓我們看不清它的真正模樣，而這篇論文也許揭開了帷幕的一角，展現出了部分真實……’”

還未聽完老師的話語，迪耶普腦袋就嗡得一下眩暈，他想過伊文斯閣下會肯定，可從未想過會是這麼高的評價:

“揭開了籠罩世界真實的帷幕一角……”

狂喜的緒衝擊著迪耶普的腦海，到權威人肯定和認同的會讓每一位付出了努力的人出現同樣的，可短暫之後，法師職業的冷靜讓他回過神來，下意識道:“還需要實驗來佐證。”

拉文第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念著:“……我很願意相信波粒二象可以推廣到所有微觀粒子，這是解決波說和粒子論長久戰爭的道路，但再讓人驚歎的假設和基於它的嚴推導，都必須用現象和實驗結果來證實，畢竟這不是單純的數理模型。我建議論文馬上發表，給電磁系奧師審核，讓所有人都關注到你的非凡工作，投到相關的實驗當中。”

“伊文斯閣下的意見很好，我不反對！”迪耶普臉上的焦急緒早就消失，背得筆直，聲音激地略微抖。

拉文第則看著手中路西恩的意見，有些茫然和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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