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怪停止大笑後，沒有進攻，而是一本正經地看著路西恩。

路西恩推了推單片眼睛:“‘天使之王’梅坎特隆是塔諾斯的化，六位熾天使是當初六位傳奇魔法師煉製而的，所以結合種種線索，可以初步判斷，幕後的謀者是第一個失蹤的維肯，‘災難君王’維肯。”

“災難君王”，維肯的傳奇職業，也是他的外號，形容他對世界，對生命，對人心會造災難。

“然後?”怪似乎真的打算聽聽路西恩的推理。

“既然塔諾斯留的重要品‘白金權杖’在教皇手上，而不是在‘門之世界’，那說明確實有人從這裡離開，帶走了‘白金權杖’，帶走了掌握天堂山力量的重要憑依。”萊茵默契地幫路西恩接了下去。

路西恩輕輕點頭:“所以，在沒有其他指向的況下，可以暫時將教皇作為那位‘謀者’維肯，而推理到這裡，就有一個非常矛盾的地方了。”

“哦，是什麼?”怪非常配合地問道，沒有發起進攻的任何征兆。

“作為當初的勝利者，將六位傳奇魔法師都煉製了熾天使的災難魔王，居然會被‘天使之王’背叛，被薩爾德背叛，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無法有效地掌控天堂山，掌控‘門之世界’。

”路西恩用“他”字來代替維肯，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是貨真價實的類神了！

“在完全控制了局勢的況下，維肯居然會失去對天堂山的掌控，說明當時肯定還有別的事發生，也說明這裡有足以與他對抗的存在讓他不敢輕易踏足‘門之世界’，而不經常前來的話，對‘天使之王’和熾天使們的控制顯然就會被逐漸削弱，再加上那位對抗他的存在肯定會對‘天使之王’施加影響，那出現背叛的狀況就是理之中了。”

路西恩侃侃而談，如同這裡不是生死一線的戰場，而是演講臺。

“你想說死靈界那位存在?”怪居然輕笑了起來。

路西恩微笑看著他:“不，在不朽甬道裡等待複蘇歸來的他顯然無法承擔起這麼重要的責任，我想說的是你，是你讓維肯不敢輕易再‘門之世界’！”

不等怪回答，在萊茵略微驚訝的眼神裡，路西恩抬起右手，指著怪道:“如果不是你，為什麼這裡的紙張碎片、木偶組件、魔法筆記本、實驗記錄會保存下來，沒被維肯毀掉?”

“如果不是你，為什麼我們進來之後，會這麼輕松這麼巧合地到一條條線索?”

“如果不是你，薩爾德憑什麼能恰好上‘天使之王’?”

“如果不是你，他為什麼能夠從門之世界安然離開?”

“如果不是你，薩爾德堊的神碎片從何而開?又為什麼要刻意引我們到這裡，看到魔法陣的運轉?

“如果不是你，為什麼每次手，你都會廢話連篇，給我們逃的機會?”

一疑可以說是巧合，但兩三，四五，背後就肯定有著別的原因！

萊茵醒悟過來，看著怪道:“你留下這些，就是為了揭開維肯的真面目，尋求對付他的幫手?”

怪罕見的沉默，沒有說話。

路西恩目嚴肅地看著它:“我想，你並不是心甘願守護‘門之世界’，而是被維肯控制住，留下了種種限制，所以才無法離開這裡，所以才需要外界的幫手。”

“我想，馬斯基林先生他們用奇詭幽靈煉製你的時候，並不是實驗出了差錯，而是維肯用他繼承自‘太王’塔諾斯的魔鬼轉化辦法暗中了手腳，於是你誕生之後，不得不據他的命令行事，配合他將另外六位傳奇魔法師抓住。”

“我想，你應該是‘太王’塔諾斯留下的另外一個復活手段，可卻被維肯看穿，所以你是類神層次的存在，所以你能‘幫助’薩爾德施展‘神降’！”

“我想，同為類神層次的存在，維肯的限制對你來說肯定有不，於是你才趁他離開‘門之世界’，外出發展真理神教的機會，半擺了他的限制，不過，限制依然存在，你不得不攻擊殺死每一位進‘門之世界’的生命，無法將事直接泄給我們，因此，你用別的辦法提醒，用廢話和戲弄的方式給出逃生的機會。”

路西恩盯著怪，一句句語言就像一發發炮彈:

“我想，塔諾斯實驗室大戰的痕跡應該是返回的維肯與你之間發的，你沒有失敗，他也沒有獲勝，讓你保存下來部分實驗記錄！”

“所以，馬斯基林先生和麥克勞德才會被你提醒，在最後時刻明白了真正的兇手是誰，所以，他才會對我說，有的時候，我們認為的敵人，或許是我們最好的幫手！”

“我說的對嗎?怪先生！”

怪沉默了一下，忽然呵呵笑了起來:“有幾個地方錯了，比如在你發現塔諾斯實驗室，追蹤到維肯前，我確實只能表現出比目標人高一階到半階的實力，否則就會失去探尋記憶和模仿的能力，也就是弱化版的‘塔諾斯妖’能力，這是天然的限制。”

“這麼說，你承認了?怪先生?”路西恩微笑道。

怪笑了兩聲:“你很聰明，但很可惜，我還是要殺你。”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路西恩仿佛沒聽到死亡宣判，從容優雅地笑道:“沒關系，不用你殺，我會自己死的。”

“是嗎?”怪的語氣似乎有些奇怪。

路西恩右手按，再次微微鞠躬，行著紳士的禮節:

“不浪費怪先生你的時間了。”

說完，他兩隻手臂展，如同人形的十字架，黑雙排扣長禮服向著左右散開，細細的表鏈帶著淡淡的銀灰澤一直延到了馬甲口袋。

接著，他直直向後倒去，頭髮被風吹得舞擺。

路西恩的背後是那布滿魔法花紋的大坑，他十字架般自由落地的位置正好是坑底中堊央！

突然，一片黑的蝙蝠群飛來，拖住了路西恩，這是萊茵明白了路西恩的打算。

在無數小蝙蝠雲朵般的簇擁下，張開手臂的路西恩自由落到了魔法陣核心。

“怪先生，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路西恩邊的魔法陣花紋一亮起，口中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怪看著路西恩向後倒下時，漸漸清晰的臉上出了滿意的笑容。

然後，他著安然躺在坑底的路西恩，與他單片眼鏡中出的視線相撞，模樣完全清晰起來，是一位容貌鷙的花白頭髮老者，他輕笑道:

“在很久以前，我也維肯……”

什麼?路西恩驚訝地看著他，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那個“四分五裂”的木偶。

魔法陣花紋完全亮起，單調寂靜的黑白灰力量與明淨蓬的白力量再次湧出，並匯在一起，死亡與生命，邪惡與神聖，黑暗與明，奇怪糾纏著將路西恩和萊茵包裹。

…………

“門之世界”的一灰大廳中，到是毀滅的痕跡，就連附近好幾個大廳的牆壁和黑大門都被徹底損壞了，滴落出，蠕著複原。

“這‘門之世界’自也備生命?”費爾南多著周圍的場景，略顯驚奇地探究道。

道格拉斯好奇地打量著牆壁和大門:“為什麼門之世界會有生命，這生命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

“別十萬個為什麼了，快去追蹤‘天使之王’，好不容易將他重創，不能浪費機會，等抓住他，應該就能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死靈界，出現在‘門之世界’。”費爾南多急切地催促著，要是從‘天使之王’口中知道了“門之世界”的，那或許有助於提前找到路西恩。

道格拉斯收回目，鄭重地道:“好。”

剛才，他們追蹤“天使之王”的蹤跡深“門之世界”，在這個灰大廳趕上了他，兩人聯手，將毫無準備又還未進天堂山影響區域的“天使之王”重創，若非“神之守護”強力，實力也是傳奇巔峰，梅坎特隆恐怕難以逃，畢竟，道格拉斯已經找到了自己通往類神的道路，而且兩人又是突然手，有備而來。

有準備的魔法師是最可怕的！

…………

一灰大廳裡，梅坎特隆見暫時擺了追殺， 於是停止下來，準備用神穩定住傷勢。

他背後的三十六隻潔白羽翼掉落了不羽，凌不堪，角是金的鮮，上是一明顯又猙獰的傷痕，以“天使之王”的複原能力仿佛也短時間難以恢復，顯然傷不輕。

“等進天堂山的影響范圍，我會讓你們明白我的憤怒！”“天使之王”咬牙切齒地道，在天堂山周圍，他的實力會提升半階，不存在時間的限制。

就在他開始施展神時，表突然扭曲，金瞳孔時而明亮，時而黯淡，雙手牢牢地按住頭部，淒厲地道:“誰?誰投影到我的堊?”

他周聖繚繞，對抗著企圖佔堊據自己的莫名襲擊者。

一道威嚴莊重的聲音響起:“好不容易等到你再次傷的機會，你可以稱呼我魯道夫二世，也可以我以前的名字，塔諾斯！”

“什麼?”梅坎特隆表充滿了驚訝，心靈頓時失守，金瞳孔一陣混後重歸清明，的傷勢迅速複原。

左右了腦袋，適應著自己的，“梅坎特隆”冷笑道:“誰會把真正的復活手段記在魔法筆記本裡?若非記憶殘缺太多，必須重新索晉升的道路，哪會等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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