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容枯槁的老者頗有滄桑地歎了口氣:“我認識他的老師。”

“老先生，你是古代魔法帝國的傳奇魔法師?”路西恩倒是不太意外，古代三大魔法帝國滅亡之後，殘余的傳奇魔法師並不，畢竟都是掌握了多種奇詭法的強者，他們有的躲在黑暗山脈深，有的則像“冰雪皇”那樣藏在“黑夜高原”等異度空間和其他地域，選擇不盡相同，所以在九層地獄到一位傳奇魔法師，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而議長閣下的老師隕落在曙戰爭時期的“安提弗勒之戰”，能認識的他顯然是古代魔法帝國時期的強者。

老者形乾瘦，像是沒有綁繃帶的木乃伊，略微慨地道:“我們這種古代魔法師已經跟不上時代了，看看道格拉斯，才用了多久就為傳奇巔峰，遠遠超過了我，你來地獄做什麼?”

“我打算去探索地獄深的遠古跡，順便去寂靜地獄找一找前任冰霜公爵藏著的特殊星核。”路西恩倒是沒有瞞，這位傳奇魔法師既然居在地獄，那他很可能知道些什麼，“對了，老先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路西恩回憶著有記載的古代傳奇魔法師，試圖確認這位老者的份。

“嘿，我現在就是一個在地獄等死的老家夥，要姓名和稱號做什麼?”老者了一下頭頂，一白發隨之飄零，“地獄深的遠古跡?前任冰霜公爵藏著的星核?年輕人，你應該是魔法議會最近才晉升的傳奇魔法師吧?我勸你不要太過冒險。”

“我曾經去過遠古跡兩次，兩次都差點迷失在裡面為永遠遊的幽影，而帝國為了探索那裡，明確隕落的傳奇就超過了六位，能夠安全進出的基本都是塔諾斯閣下，道格拉斯他們這種傳奇巔峰，這還沒算上‘地獄之主’可能的出手。”

“至於前任冰霜公爵藏著的星核那都是一兩千年前的事了，我懷疑早就被人取走了，否則現在冰霜公爵不至於毫無線索。”

路西恩靜靜地聽著老者述說，與自己從議長閣下、萊茵先生他們那裡得到的遠古地獄資料對照著，心中有些奇怪，一般而言，古代傳奇魔法師因為各種各樣殘忍的實驗和詭異的魔法，或多或會顯得沉神，很有人像這位老者一樣嘮嘮叨叨卻滿懷好意。

“你覺得我囉前的我哪會和你這種年輕人廢話想去死就盡管去死吧，但在地獄待了三十年，陪著安靜地待了三十年，人也變得，富有同心，否則馬曼這種特殊的靈魂早就為我的實驗品了。

”

“三十年??”路西恩沒有正面回答，反而饒有興趣地問起老者的事，拉近點關系才好問報嘛。

老者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一下變得和:“既然來到地獄，不如去我的‘靈魂樂園’酒館坐坐，就在‘寂靜地獄’。”

“好啊。”路西恩笑著點頭反正自己也得去“寂靜地獄”。

老者不再說話，路西恩也悠閑地看著周圍熊熊燃燒的火焰和火焰之中恢弘雄偉的鋼鐵建築，

等了好一會兒馬曼歡快地跑了回來:“爺爺，‘水魂酒’已經送到老地方，他們今天就可以送到‘靈魂樂園’。”

“走吧，回家去。”老者慈地了馬曼的腦袋。

路西恩跟隨著他們，順著冥河，穿過了地獄前面幾層，一路抵達了白雪皚皚的平原。

平原之上寒風凜冽，似乎能直接將靈魂撕扯碎片，但卻沒有一點聲音加上冰原寬廣無際，雪花紛飛行走之間本看不到別的靈魂和魔鬼，所以一種永恆不變的寂靜覺油然而生。

路西恩不用看也知道，在白雪之下的冰層裡，凍結著一個個靈魂，它們凝固在裡面，沒有知覺，沒有意識，永遠地沉眠在冰冷和黑暗之中。

安寧、靜謐、死亡的寒風繞著路西恩和老者打轉，卻被莫名的力量彈開，連帶著馬曼也沒有凍結在寒風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個小鎮，外面用冰晶圍出了城牆，裡面則是一排排“暖石”建造的房屋——這是“寂靜地獄”的特產，能有效地抵凍結靈魂的寒冷和撕裂靈魂的寒風。

在主質世界，由於以稀為貴，一枚普通品質的暖石就等於五十個金塔勒，而這裡居然可以用來修築小鎮。

小鎮的居民是一個個飄的靈魂，有男有，有老有，呈半明狀態，他們與馬曼相似，有著正常的智商，只是了那種熱的奇特覺。

“老家夥，你可回來了，我正等著烈焰酒。”一位留著山羊胡子的壯漢飄了過來，饞地看著馬曼和老者手中提著的儲袋。

“寂靜地獄”裡，靈魂也可以烈焰酒。

老者呵呵笑道:“你這個酒鬼，下次要是因為喝醉被凍在外面，我可不會承擔責任。”

路西恩古怪地看了老者一眼，被普通靈魂稱為老家夥卻一點也不介意，這位傳奇魔法師看來是一點也不講究古代魔法帝國嚴格的上下尊卑了。

老者一邊與靈魂們談，一邊提著儲袋往小鎮中堊央的酒館走去，馬曼落後幾步，好奇地看著路西恩:“先生，您不是人類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您這樣的人類，暖烘烘的，還有魔鬼一樣的。”

“人類?什麼樣的是人類?”路西恩好笑地問道。

馬曼的臉孔略微明，下揚起，小孩子般驕傲地道:“我這樣的就是人類。”

“誰告訴你的?”路西恩大概猜得到是誰。

馬曼疑地睜大眼睛:“當然是爺爺。”

說到爺爺，他一下沮喪起來，似乎找到了傾述的對象:“可爺爺從來不讓我跟著大叔們錘煉，只是讓我做沒有用的冥想。”

“你爺爺是很厲害的人，聽他的不會有錯。”路西恩笑著拍了拍他的頭。

“怎麼會?大叔和嬸嬸們都說爺爺只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子，除了能做食和調製酒外，本沒有力量。”馬曼認真地反駁著路西恩的話。

呃，一個特殊的靈魂有一個藏著份的傳奇魔法師爺爺，真像遊詩人故事啊，路西恩好笑地想著，也懶得給馬曼解釋，跟著老者走了“靈魂樂園”酒館。

酒館的布置與主質世界的相差不同，而在吧臺裡卻站著一位面容模糊而呆板的靈魂。

“我回來了，這次買了一百瓶水魂酒……”老者走進吧臺，嘮嘮叨叨地對靈魂匯報著，雖然只是說著日常的“進貨帳目”，但他的表卻和而滿足。

不過，這靈魂依然保持著呆板的狀態，機械地拭著酒杯。

老者說了很久，好半天才轉頭看著坐在吧臺前的路西恩，介紹道:“這是我的夫人，要來一瓶烈焰酒嗎?”

路西恩搖了搖頭，好奇地問道:“怎麼找到的?”

正常來講，進地獄的靈魂都辨認不出原來的份。

“是因為我的某個錯誤而死亡的，所以我能提前準備，用特殊方法標記靈魂。”老者自己開了一瓶烈焰酒，直接灌了自己一口，“但是，哪怕我對靈魂有著再深刻的掌握，也無法悉它的本質，它的轉換，所以，最終找到的僅僅比普通靈魂好一點，也許再有一百年就會徹底消散了。”

路西恩點了點頭，從這段描述裡大概猜到了這老者究竟是哪位傳奇魔法師，畢竟如此擅長靈魂領域又存活下來的可不多。

老者繼續說道:“找到之後，我就在這裡陪著，安靜地看著，彌補以往的過失，嘿，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就三十年了。

”

“外面的那些靈魂是你實驗的產?”路西恩可不相信一位傳奇魔法師會輕言放棄。

“恩。”老者輕輕頷首，再次灌了一口酒，“我試圖喚醒它們的記憶，可最終僅僅讓人它們恢復了思維能力， 與以前相比，本就是另外一個人了，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同樣會徹底消散或凍結在冰層裡，陷永恆不變的寂靜。”

“真是憾。”路西恩沉默了一下說道，“可惜議會對靈魂的研究還差一點才能取得突破進展。”

路西恩實際指的不是魔法議會，而是自己。

老者目投到路西恩臉上:“靈魂是最虛無縹緲的領域，與重視實證和數理的奧有著本的矛盾，哪怕維森特這種死靈領域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也僅僅有一點突破，我雖然三十年沒有出過地獄，消息閉塞，但在魔法研究中，三十年可是非常短暫的時，我記得當初為了研究靈魂的某個特，我在冥河附近足足待了一百二十七年。”

路西恩還未說話，門口忽然響起一道清爽和的男嗓音:“呵呵，雖然很難置信，但我可以肯定地說，這三十年奧和魔法的發展是勝過了古代魔法帝國三萬年。”

不用轉頭，路西恩的神力場中就出現了一道人影，他穿著白的瘦西服，皮蒼白病態，眼睛鮮紅，額頭長著一對小巧的銀白之角，上面繪刻滿麻麻的花紋。

從他毫無遮掩的氣息，路西恩可以明確判斷，他就是現任“冰霜公爵”、“詭之主”孟菲斯特！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