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兩人依偎，臉上帶著同樣的笑容，沒有半點恐懼，如此的平靜，如此的坦然。

這一刻，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忘卻生死，忘卻世事迴，忘卻哀愁喜悅就連頭頂的浩劫雷，對他們來說都已不負存在。

就連無數修鍊者畢生追尋的天地大道，都已經被拋之腦後。

無無求，超然塵世。

兩道神的道蘊，同時從他們的上氤氳而出。

這道蘊，是如此的中正平和，輕若水，卻又沉凝如山，通達天地，貫穿洪荒，不時間空間所陷。

道心，這便是凌楚汐和皇甫清絕的道心。雖是道心，卻又是無道之心。

十八道驚雷落下，轟那道心之中，卻象是突然失去了目一樣，久久的滯留半空。

凌楚汐和皇甫清絕依舊深依偎的影，是如此的飄逸，是如此的絕，仿如永恆的畫卷。

微風拂過，那失去了目標的十八道劫雷，開始緩緩消失，片刻之後，便如塵埃一般消散於風中。

「不！」秦仲一聲慘。

失敗了，就算有了六道天尊的道心，他依舊是失敗了，支撐著他的最後一點希就此破滅。慘聲中，本已重傷的軀轟然開，化齏。至於元神，早就魂飛魄散。

這個曾被凌楚汐視為平生最強對手的宿敵，終於星辰殞落。

「錯了，我們的證道之心，果然是錯了。」著那兩道就永生大業的影，冼天星等人神苦，喃喃自語。

他們終於明白，原來，無無求，無道之心，便是證道之法。

可是說來簡單，世上又有幾人能做到，修鍊，就是為了大道，可是到了修鍊極限，卻偏要放開執念，以無道之心證得大道，這怎麼可能做到。

不是每個人都象凌楚汐和皇甫清絕兩人那樣深似深，生死不渝，只要執子之手，便可以忘卻生死，忘卻萬，甚至忘卻證道之心。

至，他們做不到。

「能見到有人證道功，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既無法證道，活著又有何意義？」禇春秋淡然一笑，全元氣緩緩散去，元神也自行飄散。

證道盟一代傳奇，就此煙消雲散。

冼天星等人彼此對視一眼，苦笑一下，也同時散去元氣，元神魂念。

證得大道，便是他們此生唯一的信念，也可說是執念，既然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拋開這份執念，也不可能證得大道，他們對這世界也就再無半分留念。

不多時，證道盟一眾高手全部自盡亡，連殘念都不留半點，只剩下君昔悅那虛幻到了極點的元神還停留在原地，此時，不要說凌楚汐這個真正的道尊，便是尋常位尊，都能輕易置於死地。

不過，凌楚汐卻沒有手，只是靜靜的著。

君昔悅也向凌楚汐，角掛著淺淺的微笑，象是相多年的好友，惺惺相惜。

「你後悔嗎？」良久，凌楚汐輕聲問道。

「我很開心，你相信嗎？」君昔悅出一個輕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