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先還使著小手段來勾住丈夫,這一招倒是奏效過的,可無奈自己子骨不行,再尊貴也抵不過開枝散葉來得重要,眼看著小妾懷上了孩子,這才急著擺起公主的款兒來。那些個妾哪一個敢跟別苗頭。當今的兒,自然金貴,若不是早早定下來,這位公主不知要嫁到哪去,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敢跟擰著來。
男人到底是男人,起初大格格不擺架子不提份的時候,他想不到自己是高攀了,如今話頭一起,再看著自己母親待大格格恭敬,那些在外頭過的氣發洩無門,立時就把妻子冷落下來。
大格格的份擺在前頭,他雖不敢過份,但冷落人的辦法有的是,大格格難道還能上表說丈夫不進的房門?大格格似啞吧吃了黃蓮,有苦也無法對外人道,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後悔,若是生母還在許還能為說上幾句話,如今上首坐著嫡母,再讓比現在苦上一百倍,也絕計不會吐半個苦字。
嫁過去的時候是鮮靈靈的花,現下就跟打了霜似的,原有的好也敗壞了一半,額駙的心早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到別人上,待雖還敬卻無了。
這才曉得那些個妾能讓主母吃多苦頭,心裡越是恨,越不會對嫡母訴苦,將心比心的想一回就狠不得把這些個都打發乾淨,更別提看著庶子庶咿咿呀呀的阿瑪了。
好容易懷上了,從上到下全都鬆了一口氣,額駙見總歸不能行房,歇在妾屋子裡的時候更多了,大格格懷著子沒多久,院子裡就有兩個妾懷上了,又氣又苦,本來子就不壯實,知道消息立馬見了紅。
後頭這些話冰心玉壺不敢對翡翠明說,周婷也能想得出來,翡翠不比珍珠瑪瑙吃過李氏的虧,見了大格格那樣倒真有些憐惜:「那臉盤臘黃臘黃的,瘦的一把骨頭,冰心玉壺一見著我就掉淚,我瞧著那院子裡倒是把大格格供著呢,可又不泥塑木雕的,心裡又怎麼會好。」
周婷聽了默然半晌,其實這事兒派了翡翠去已經是做足了,額駙家裡又驚又恐,就怕大格格訴委屈,這倒不怪們,誰大格格好好的,臉上還要帶著委屈相呢?周婷長長嘆出一口氣,大格格是從小姑娘起看到大的,好像總有辦法把原來就不厚的份磨得乾乾淨淨,不是對周婷,對自己的丈夫也是一樣。
周婷既是嫡母,出了這樣的事就不能不管,夜裡把事兒告訴了胤禛,嘆惜著說:「我明兒就去看一看,還年輕,沒經過事兒。」。
胤禛按了的肩:「我讓蘇培盛跑一趟就是。」周婷聽見他這樣說,也不再堅持,說不準蘇培盛跑一趟倒比還有用些。
果不出周婷所料,蘇培盛拿著調門走了一遭,過幾天就傳出幾個沒懷孕生過子的妾被打發走的消息,周婷聽了回稟點點頭,大妞正在做針線,抬頭瞅一瞅母親的臉就又低頭下去。
等那半隻蝶繡出來,才聽見周婷慢悠悠出了一口氣:「若是就此明白份,日子也就過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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