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諶回到屋子里換了服。

初九見到這般模樣立即道：“我們還要出去？”

魏元諶點點頭。

初九吞咽一口：“若不然三爺吃了飯再走。”也不知道廚房里的還有沒有了。

“馮安平沒送牛給你？”

魏元諶淡淡的聲音傳來。

初九很想立即回話，不過卻又怕角沾了油，先用袖子了，然后厚著臉皮：“沒有……太多。”他其實不，是三爺，誰知三爺不肯會他的良苦用心。

魏元諶不再說什麼，轉走出了院子。

“三爺，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初九跟在旁邊低聲詢問。

“到轉轉。”魏元諶利落地翻上馬。

初九跟著魏元諶一路出了胡同，很快他就猜到了三爺的目的，那是聶忱說的長老爺在太原府的鋪子。

魏元諶走到僻靜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一雙眼睛如同黑夜里的星辰，一不站了一個時辰，他的角微微上揚出笑容。

魏元諶指了指人群中的貨郎。

初九心中疑：“那好像就是個尋常人。”他沒看出什麼蹊蹺。

魏元諶道：“他看似是在整條街上來回走，卻在每家鋪子前停留的時間不同，讓人在這里盯著算一算，那貨郎是不是在長老爺鋪子前停留的時間最長。”

“再將聶忱找來問，那貨郎是不是他們的人，如果不是，那就是有人在盯著長老爺。”

魏元諶轉離開了街面，聶忱說出長老爺的事，他就知道沒那麼簡單，不會無緣無故地將柳蘇、長老爺拱手奉到他面前，果然被他料中。

從一開始讓聶忱來找他獻輿圖，就是看上了他的人手和欽差的份。

現在獻出柳蘇和當年“珍珠大盜”的線索，是看上了他想要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的心思。

每次來送東西，都早就算計好了回報，如果他沒有看上的東西來換，恐怕就會去將線索投給別人。

兩個人一路回到院子里。

“三爺，”初九忽然想明白了，“該不會聶忱那些人早就發現被人盯上了，所以才會來找三爺？這是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啊，那他們將三爺當什麼了？”

魏元諶沒有說話，不遠覓食的五黑“咯咯噠”了兩聲。

初九立即收到了兩道凌厲的目，他可沒有喻三爺是，都是這五黑落井下石。

初九了脖子，憤恨地看向五黑，等他找到機會，定然要給這東西放放，讓它知道到底誰才是爺。

晚些時候，聶忱被到魏元諶書房里。

“大人，”聶忱道，“我去讓人打聽了，那貨郎之前不在這附近活，是最近兩天才到這條街上來的，算一算應該是從柳蘇去給山中民眾送信之后。”

聶忱說著話，覺到魏元諶面不虞。

聶忱接著道：“我猜測是因為柳蘇假稱‘珍珠大盜’還活著，有人想要通過柳蘇找到‘珍珠大盜’，找‘珍珠大盜’的人，除了衙門之外，應該就是當年算計‘珍珠大盜’的兇手。”

如果是衙門的人，魏大人就不會將他過來問話，這樣就輕易排除了第一種可能，也是長老爺讓他將整件事告訴魏大人的原因，他們主投誠，將一切說明，也就不用互相防備，浪費太多神，讓別人鉆了空子。

聶忱收回思緒接著道：“照閆灝所說，當年他被江先生救下之后，用江先生的法子盜走庫銀，殺了王知府，鏟除了王家為首的貪，為了讓整件事天無，‘珍珠大盜’也遭毒手，這麼一說，在意‘珍珠大盜’的就是江先生那些人了。”

不出所料的話，這條線索應該與魏大人查到的線索匯聚在一起，共同指向最后的兇徒。

聶忱接著道：“除此之外，這消息是怎麼流傳出來的？難道民眾之中有那些人的眼線？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已經讓人送消息給柳蘇，讓柳蘇就在鋪子里不要來見我，更不要找大人，一切聽大人安排。”

魏元諶看著聶忱自言自語，不置一詞。

聶忱有些脊背發涼，這位魏大人不說話的時候，委實十分可怕，長老爺說過既然那些人知道呂等人的一舉一，恐怕呂那些人之中安有眼線，等到魏大人手的時候，那眼線就會生事。

抓捕那些人，還得魏大人來做，這案子牽扯不小，他們坊間人只能做個卒子。

魏元諶道：“鐵山中有不無籍之民，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兇徒，我布置好了人手會牽制住他們，看到我的人開始手，就讓呂等人進去救下被關押在那里的民眾。”

聶忱應了一聲。

“至于盯著長老爺店鋪的貨郎，我會讓人去查。”

聶忱松了口氣：“我這就去山中……”

魏元諶道：“讓柳蘇去，攔下呂的人本就是柳蘇，這樣才合合理，也就不會讓人起任何疑心。”

聶忱點點頭，躬行禮：“我先提前向大人賀喜，大人定會順利偵破此案，還太原府一個太平。”

等到聶忱畢恭畢敬地退出去，初九才上前來：“三爺，我看出來了，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虧他開始還覺得聶忱不錯。

“我了。”魏元諶沒有理會初九。

初九滿臉笑容：“三爺累了一天，若不然我將那只燉了……三爺想吃什麼？只要您說話，我都能弄來。”

魏元諶低頭看手中的輿圖，然后他皺起眉頭，不知什麼時候輿圖上竟然多了一黑，像是兔子的……

魏元諶上又開始作。

明明已經洗的干干凈凈，卻還無不在。

魏元諶淡淡地道：“兔子，黑的。”

黑兔子也補氣？

初九吞咽一口，這時候讓他去哪里找黑兔子。

“要不黑豬吧，湊合湊合，看著也差不多，都是兩只耳朵，四條。”

趁著三爺沒有發怒，初九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魏元諶手將那兔子拂去，不知是不是湊巧，那兔子竟然在空中打了個回旋，最后又落回了他袖口上。

什麼樣的主人，邊就有什麼樣的什兒。

似是在回應魏元諶，外面的五黑“咯咯噠”了一聲。

……

顧明珠在外奔波了幾日之后，恢復了正常的作息，早睡早起，神百倍。

將上的重擔卸給魏大人之后，覺脊背也直了，眼睛也亮了，主要不會忙得腳不沾地，等再歇一歇，就找個借口跟著林太夫人去莊子上瞧瞧。

顧明珠抱著元宵去了林夫人屋子里，林夫人正在與崔家的管事媽媽說話。

“你回去跟太夫人說一聲，我一會兒就去莊子上。”

崔家管事應了一聲：“這時候太夫人能依靠的就只有娘家人了，太夫人還說莊子上的果子都了，讓您也帶著表小姐，表小姐天天拘在家中定然難得。”

林夫人點點頭，崔家管事這才退了下去。

“珠珠，”林夫人道，“娘帶你去田莊上玩好不好？”

林夫人大約也能想到林太夫人過去的原因，林太夫人手中那莊子里還有一百畝好地，當年林太夫人的母親與母親一起買了這莊子，母親花的銀錢，就全都托付給了林太夫人的母親，只是年底看看賬目收些盈利。

后來這莊子竟然做了林太夫人的陪嫁，也沒再向林太夫人要過銀子。

那一百畝地林太夫人始終惦記著，不要也罷了。

林夫人想著吩咐管事：“將田地的魚鱗冊帶著。”這次就給了林太夫人，也免得日后的算計。

管事媽媽應了一聲，不過很快就去而復返：“夫人，那魚鱗冊不見了，沒在您的小箱子里。”

林夫人微微皺眉，記得清清楚楚放進了箱子，怎麼會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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