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的上的傷口還在淌,在上面的布巾很快就被浸了,顧明珠著那婆子,之前面對那些采石人時,是知曉他們病膏肓,只好給一些補藥作為安,現在這婆子的命可以保住,自然會竭盡全力。
顧明珠看向柳蘇:“還得勒得更些。”
柳蘇點點頭。
兩個人配合默契,同時用力束了布條。
被勒得太過疼痛,本來昏昏沉沉的婆子立即醒轉,慘一聲,下意識地抓向顧明珠的手,在顧明珠手背上留下了幾道抓痕。
柳蘇大驚之下要去查看,顧明珠擺手:“再去給我找些干凈的巾子,將趙家的外傷藥也取來。”
柳蘇點了點頭。
顧明珠環顧四周,還好其他人只是了些輕傷。
婆子這一會兒緩過神來,開始害怕,嗚嗚咽咽地哭著:“我是不是要死了……”跟著衙門里的大人來押送眷,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生死面前誰能不怕,顧明珠輕輕拍婆子的手臂:“已經好多了,等外科郎中來了,就會幫你合。”趙家宅子在太原府南城,周圍十分繁華,想請個郎中并不難。
“小娘子沒有騙我?我還抱到孫兒呢。”
“沒騙你,”顧明珠低聲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婆子似是信了顧明珠的話,緒漸漸好了一些,不停地哆嗦:“心腸好的娘子,老天……保佑……你多福多壽。”
“郎中來了。”
馮安平帶著人走進院子,方才他聽到院子里傳來轟然聲響,立即進來查看,映眼簾的就是這一片狼藉。
陸大人生怕有人再趁行事,趙家幾個管事還沒有分別審訊,萬一出了差錯,對日后的斷案不利,于是先將趙家幾個管事帶去大牢看管,他剛剛把陸大人和趙家管事送走,就看到魏大人的親衛請了郎中進門。
“讓我看看。”
悉的聲音傳來,顧明珠抬起頭看到了孫先生,沒想到衙門請到的是師父。
孫郎中仔細查看婆子的傷,傷口深可見骨,好在止及時,否則不等他前來恐怕人已經不行了。
孫郎中立即打開了藥箱,然后看向顧明珠:“你來幫幫我。”既然會止,定然通醫理,做他的幫手正合適。
顧明珠頷首。
沖洗、合、上藥、包扎……顧明珠幫著孫郎中一氣呵。
完之后,顧明珠看向孫郎中,差點口喊出:“師父。”
雖然不能相認,但是跟著師父一起治傷那種覺真的很幸福,他們師徒在大牢里認識,沒想到還能有一天走出那牢籠聚在一起。
很滿足了。
為張師父翻案,看著孫師父行醫治病,又能承歡父母膝下,老天真是待不薄。
將婆子的傷包好,孫郎中也松了口氣,這才仔細去看邊的人,雖然穿著一男裝,卻能看出是個姑娘。
孫郎中笑著道:“你做的很好,想必也是師出名門。”
可不就是師出名門,顧明珠在紗羅遮掩下抿笑,師父這也算是自己夸贊了自己。
“你師父是哪一位?”孫郎中道,“這止的手法很是不錯。”
顧明珠沒有說話,轉頭向聶忱求助。
“先生,”聶忱上前道,“我這師妹膽子小,遇到外人就口吃,對不住先生了。”
孫郎中笑得如沐春風:“我也是看姑娘醫不錯,才開口問問的師承。”
聶忱立即道:“我師妹不太會醫。”
“哦?”孫郎中有些好奇,“那……”
聶忱將顧明珠帶出來的箱子打開,出里面各式:“我師父教師妹的是仵作的本事,我們坊間偵探之人查找線索,不了這些。”
顧明珠跟著點頭,這樣就可以將醫婆和蔣師妹區別開來,而且仵作不止是驗尸,還要會驗傷,所以必須通曉醫理,雖然不給人開藥方,但這種止的方法手到擒來。
孫郎中捋著胡須:“原來如此,”說著他又親切地看向顧明珠,“不管是仵作還是郎中,都是一樣,今日多虧了小姑娘。”
顧明珠向孫先生行禮。
孫郎中轉去看其他人的傷勢。
顧明珠看著孫郎中的影,能見到師父也算是今晚的意外收獲。
“多虧了小娘子,不然我這條命定然沒了,”婆子謝顧明珠,“你這個仵作可比衙門里的兩個老頭子好多了,就是看著瘦弱得很,等大娘傷好一些,給你燉些羊送去,讓你補補子,大娘的手藝可好了。”
顧明珠低聲道謝,著婆子的笑容,心中更是舒暢,能幫到別人著實很幸福。
等到衙差將婆子抬走,初九也來道:“魏大人請幾位過去。”
該是問那匣子的事吧,顧明珠沒有仔細去看那匣子,也想知道一些細節。
幾個人再次走進書房。
魏元諶看向顧明珠,淡然道:“多謝蔣姑娘的提醒。”現在他就像與在蒙著臉唱大戲。
顧明珠蹲行禮。
魏元諶面不變,不得不說這位“蔣姑娘”雖然“膽小”、“口吃”,好過顧大小姐的“癡傻”、“撒潑”。
想想他那手臂上的咬痕,他就忍不住眉頭皺起。
魏元諶接著道:“蔣姑娘怎麼知道那八簧鎖有蹊蹺?”
顧明珠沉默片刻,拉住了聶忱,踮著腳尖在聶忱耳邊說話。
等到顧明珠說完,聶忱才道:“魏大人恕罪,我師妹與外人說話便會張,從來都是告訴我,我再幫轉述。”
聶忱護在顧明珠面前,真像是為師妹著想的師兄。
這戲演得真真的。
魏元諶坐下來,也吩咐聶忱等人:“坐下慢慢說。”離天亮還有些時間,他不著急,想必也是一樣,反正那道不會見就消失,只要趁著沒人注意,鉆回家中,換件服,就重新做回顧大小姐,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聶忱道:“師妹聽師父提及過,有種機關鎖,看著是鎖其實是傷人的機關,從前有機關高手因此傷,所以師妹才會急著來提醒。”
機關高手?
魏元諶再次想到遠在京城的顧侯,顧侯爺到底都請了什麼人來教兒?
不過有了機關高手做憑據,的“珍珠大盜”份也就跑不了了。
魏元諶道:“那八簧鎖是沖著我來的,上面設置的題目,應該只有我才能打開。”
這跟顧明珠猜想的結果一樣,魏大人出了事,這案子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魏元諶說完看向聶忱:“這幾日注意坊間的靜,主要是趙二老爺的下落,也提醒坊間人不要輕舉妄,太子來了太原府,他邊耳目眾多,你們招惹不起。”
聶忱點點頭。UU看書 www.uukanshu.com
魏元諶站起走到門口,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丟給聶忱:“想要查找線索,進出府衙,用我的腰牌。”
顧明珠驚訝,魏大人今日怎會如此的大方,難不是要向他們報救命之恩?那也未免太簡單了吧?
得趁機提醒聶忱,多向魏元諶要些獎賞,免得魏大人貴人多忘事,隨隨便便就揭過了。
魏元諶走到院子里,希知道那塊令牌是做什麼用的,不要給他惹麻煩。
……
黑夜里,一條小船停在江邊。
一個影落在船頭,低聲向船艙里的人稟告:“失手了,魏元諶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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