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聽說了昨晚發生在趙家的事,卻并不知曉其中的細節,饒是如此,聽到林潤芝說出這些話,仍舊覺得心驚跳。
怪不得寶瞳跟說,林潤芝邊的丫鬟秋穗要了許多安神香。
林寺真夫妻十分寶貝這兩個兒子,林潤芝想必第一次經歷這種挫折,親眼看到自己的舅舅對人手,晚上又有人悄無聲息地潛客棧,母親還囑咐他不準說,他自然會心神不寧。
不過料想當時的場面必然十分恐怖,否則不能讓林潤芝留下如此之深的印象。
一個小孩子完全信任邊的親人,每次親人在他們面前出的都是和藹的一面,可突然有一天,他看到親人猙獰的臉孔,心中到的沖擊可想而知,所以那不是恐懼,更是一種心理上的打擊。
作孽,林夫人心中悄悄嘆了一聲,地將珠珠摟在懷中,手下意識地拍珠珠的后背。
顧明珠還在思量林潤芝的話,林潤芝在客棧中見到寺丞,最簡單的解釋是寺丞暈厥后清醒過來,于是來到客棧,從客棧走后才被人丟進了河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趙恭人和林家人為何不讓林潤芝說出來?也許還會因此解除了趙二老爺的嫌疑。
除非趙恭人能夠認定那寺丞的死與趙二老爺有關,所以才會忽略這一點。
不對,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趙恭人見趙二老爺無法,干脆不再節外生枝,將一切都怪在趙二老爺頭上。
無論是那種可能,都能確定兩件事,第一要再仔細查驗寺丞的尸,看看還能不能發現蛛馬跡。
第二林寺真與戰馬案多多都會有牽連,現在所差的就是證據。
算是為接下來查案增加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魏元諶站起,走向了顧明珠,林夫人急忙將兒藏在懷里。
魏元諶神淡然,著顧明珠道:“是誰讓你來林潤芝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一雙眼眸無波無瀾,很難悉他的思量。
顧明珠顯然被嚇到了,一直不肯說話。
魏元諶卻很有耐心,來向他報信,他也算投桃報李,于是又重復了一遍:“是誰讓你來林潤芝的?”
顧明珠這才道:“姨母……姨母……吃石榴……”
魏元諶得到了答案,抬頭吩咐道:“將衙門幫忙的婆子過來。”
衙門里的婆子都是幫著懲治犯的,現在魏元諶這些人上門,所為何事?
林夫人的心“怦怦”跳。
崔家下人得知消息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急著去稟告林太夫人。
“太夫人,不好了,”管事上前道,“魏大人問表小姐為何去拉扯林二爺……結果,表小姐供出了您,現在魏大人讓衙門里的婆子過來了。”
朝廷大人們辦案會讓衙差和婆子跟著,如果無事就會讓他們侯在門外,現在魏大人讓人去傳,按些人頃刻之間就會到眼前。
林太夫人聽到這話睜大眼睛,珠珠怎麼能供出?
“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傻,的話豈能相信?”林太夫人道,“魏大人若是懷疑老,讓他過來相見。”
林太夫人話音剛落,堂屋的簾子被人掀起,接著幾個婆子走了進來。
“你們想要做什麼?”林太夫人揚聲想要威嚇住這幾個人,“不等通傳就進門,沒有規矩了不?”
“不必通傳。”
門外傳來魏元諶淡然的聲音:“三番兩次阻擾本查案,無視朝廷律法,按律杖二十,念在林太夫人有誥命在,改掌五次吧!”
什麼?
林太夫人瞪圓了眼睛:“你……你……敢……”話還沒說完,眼看著幾個婆子上前來。
“誰敢手,”林太夫人道,“今日你們敢我一汗,我絕饒不了你們。”
魏元諶解下腰間的符信:“這是本出京時,皇上所賜,府衙中還有朝廷任命欽差的旨意,我前來顧家時說得清清楚楚,崔林氏仍舊恣意妄為,本再視若無睹,置朝廷王法于何地?
一個眷本都懲治不得,又有何立場再在太原府辦案?前來懲辦崔林氏之人,日后有半點損傷都是崔家所為,本會為們做主,此事過后們跟隨本京辦差,本就看看,誰會報復們。”
魏元諶說完又淡淡地吩咐:“手。”
林太夫人臉徹底變了,幾個婆子上前拉扯住的手臂,將從椅子上拖下來,生生地按在地上,想要掙,卻哪里能抵得過這些使婆子的力氣。
又有婆子手持符信進門,林太夫人看著那符信面如死灰,現在相信魏元諶敢對付。
“啪”地一聲,一掌落在林太夫人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讓林太夫人了手,從來沒有過的屈辱油然而生,一行眼淚順著眼角淌下來,這輩子從來沒過這樣的苦痛,口涌出的是滔天的恨意。
魏元諶真敢如此作踐?
“太夫人……太夫人……”
崔家下人一團,他們萬萬沒料到那位魏大人會這般不管不顧地手,他們想要上前救主,卻被衙差和婆子死死地住,魏大人又站在院子里,誰也不敢輕舉妄。
林夫人聽到堂屋里傳來的聲音,也是半天才回過神來,魏元諶這是雷霆手段,除了他之外,沒人敢這樣做吧?以長姐的子,這梁子算結下了。
能想象得到,魏元諶回京之后,必然會被彈劾,他靠著外戚子弟的份就什麼都不怕嗎?
上次魏大人還說太子就要來了,太子知曉之后定會查問,他年紀輕輕剛剛抓了韓鈺,又要對付太子和崔家,他一個人怎麼應付的過來?
顧明珠看向魏元諶的側臉,他面容繃,著幾分一意孤行的清絕,這時候懲辦林太夫人,不止是為了立威,也是想要試探崔家的立場。
崔家若是太子的人,就會以此為由頭向太子告狀,幫著太子一起對付魏元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都揭開了,有些事反而就好辦了。
“侯爺來了,侯爺……”
下人嚷間,崔禎大步走進了院子。
屋子里掌摑還沒結束,這種懲罰主要是折磨人心,自然是越慢越好,所以崔禎趕上聽到最后一個耳響起。
“啪”就像打在了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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