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恭人了傷神本就不好,如今更是出幾分癲狂,手中握著那白玉花簪,仿佛誰敢上前,都會用簪子狠狠地刺過去。
顧明珠跟在趙恭人后的崔家管事,那些管事看似一直在阻攔,卻沒有吩咐下人真的手,顯然這是崔禎吩咐過的。
汪道昌做的那些首飾圖樣聶忱拿給崔禎看過了,崔禎自然會向趙恭人求證。想要弄清楚東大巷的子與林寺真還是汪道昌有關,從趙恭人上能夠看出端倪。
看到林夫人和顧明珠趙恭人臉上閃過一猙獰,不過現在無暇去對付這對母,必須要弄清楚住在東大巷的子是誰。
“將馬車趕過來,”趙恭人看向管事,“若不照我說的辦,我就死在這里,你們定寧侯就要擔上死舅母的罪名。”
崔家管事不敢怠慢只好連聲吩咐下去。
眼見趙恭人的馬車離開了崔家,寶瞳上前道:“夫人,我們的車也備好了,要不要跟上去?”
林夫人略微有些遲疑地看向邊的顧明珠。
寶瞳一臉自信:“夫人帶著大小姐就是,奴婢會好好護著大小姐,不會出任何差池。”會使勁睜大眼睛,有半點風吹草都能被察覺。
林夫人頷首:“小心著些,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在珠珠邊。”
寶瞳應聲。
顧明珠跟著林夫人一起上了馬車,跟著趙恭人一起去了東大巷。
顧明珠看了一眼面容嚴肅的母親,看來母親也猜到了這是崔禎故意為之,崔禎雖推測出林寺真有問題,但還要再仔細地尋找證據,趙恭人顯然知曉一些實,只是尚不肯說罷了,需要找個時機讓趙恭人全盤托出。
“小姐。”寶瞳喊一聲,示意顧明珠向馬車外看去。
不遠有個人鬼鬼祟祟地跟在顧家馬車旁邊,顧明珠看一眼立即認出那是周三太太邊的小廝。
這次太原府之行,顧明珠與周三太太、周如璋算是有過幾次面,雖然現在還沒到正式出現在周家人面前的時候,但都會格外留意周家人,也囑咐寶瞳多多上心。
寶瞳湊過來咬耳朵:“周家是不是暗地里也做見不得人的勾當?殺人越貨……販賣戰馬,也有他們的份兒?”否則大小姐怎麼會讓小心周家人?要知道大小姐盯上的可都是壞人。
顧明珠沒有說話,就現在的證據來看,周家不一定與太原府的案子有多牽連,不管是去崔家送信還是買下那莊子,周三太太和周如璋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攀上崔禎,這次讓人鬼鬼祟祟地跟著們,應是得知崔家出了事,想要看看有沒有見針的機會,至于這其中是否還另有,就要等到發現周家人上更多玄機再去探查,總之現在有許多大魚在眼前,還顧不上周三太太這種小角。
馬車停下,林夫人和顧明珠下了車。
不遠的巷子里傳來趙恭人的喊聲:“將門給我打開。”
東大巷這宅子沒有人居住,聶忱等人前來探查也是翻墻室,趙恭人卻要不管不顧地破門而,顯然已經怒火攻心。
下人翻墻進了院子,將正門的門栓挪開,又有人上前砸壞門口的銅鎖,兩扇大門豁然被打開。
趙恭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宅院。
院子有些日子沒有打理,卻遮掩不住這宅子著的致,青石板路,抄手走廊,上了彩的雕花軒窗,趙恭人看著這些心“怦怦”跳,一時有些怯懦不敢踏進去。
這里比在臨洮府的宅子要大許多。
這些年帶著孩兒跟著老爺在陜西,之前住的院子雖然大卻一無所有,因為老爺在陜西行都司任職,帶兵四奔走不定,帶著兩個孩子也跟隨前往,盡量離老爺衛所近一些方便照應,直到老爺在肅州衛立了功,在朝廷里也算有了些地位,這才在臨洮府置辦了宅院。
讓人修葺了抄手走廊,買了壽山石在園子里,種了一些花樹,老爺喜歡南方宅院的致、溫婉,還讓做了個小小的池塘,在里面養了幾條錦鯉,只要聽說老爺要回來,就開始收拾宅院,將地上的青石板路也的亮,就是想要討老爺歡心,讓老爺惦念這個家。
可心打理的宅院跟眼前這比起來就像是個笑話。
趙恭人將手里的簪子握得更了些。
門口的壽山石有多貴重再清楚不過,院子里還種著一片金鑲玉的竹子,趙恭人忽然能理解為何老爺看到種的黃槽竹出那般的笑容。
的黃槽竹怎麼能及得上金鑲玉。
趙恭人想到這里如一陣風似地沖了進去,聽到崔禎說的簪子和臂釧,還以為都是假的,他們故意來詐,可是看到這宅子,卻漸漸開始相信,如果那子在這里,恐怕沒有耐心再去問,上前就會狠狠地甩一個掌。
六年前置辦的宅院,那時候拿著娘家補的銀錢,過著的日子,不敢相信六年前老爺就有了這麼多銀子嗎?
不可能,除非找到明證。
趙恭人帶著人一間一間屋子搜,宅子里的人走時收拾的十分干凈,大多數東西都被拿走了,一時看不出任何蹊蹺。
“恭人,”邊的管事媽媽勸說,“咱們回去吧……可能是定寧侯故意這樣說……老爺……不是那樣的人,您也不要多想。”
“母親,”林潤生也上前勸說,“您靜一靜仔細想想,現在……”
林潤生話還沒說完,趙恭人又向前走去,因為走得太快,被門檻絆了一下,趙恭人整個撲了出去。
“母親。”林潤生快走幾步上前堪堪拉住了趙恭人的手臂,趙恭人的膝蓋還是撞在地上。
疼痛讓趙恭人眼睛一片模糊,差點就痛呼出聲。
“母親,您這是為什麼呢?”林潤生道,“不過就是一支簪子而已,有那麼重要嗎?”
有沒有那麼重要,只有知道,趙恭人慘然一笑,為了這支簪子,獻出了整個人和整個趙氏。
趙恭人剛想到這里,目從墻面上掠過,墻上嵌著個紫檀木架。
趙恭人直勾勾地著那木架,屋子里有一個與這類似的架子,用來放老爺的虎尾鞭。
“去看看,”趙恭人指指那紫檀木架,吩咐林潤生,“去看看那個木架……”
林潤生目落在那木架上,UU看書 www.uukanshu.com臉立即變了,家中的鞭架是比照父親的高鑲嵌在墻上的。
做木架的時候,就是他代替父親去試那鞭架高矮,母親想要父親手就能取到虎尾鞭。
父親比他高一些所以……
林潤生吞咽一口,腳就像定在了地上,他正在胡思量著,手腕忽然被人攥住,他轉頭看到的正是母親。
趙恭人拖著林潤生上前:“你聽到沒有?你給我試試。”
林潤生急急地道:“母親,一個鞭架不能說明什麼,用虎尾鞭的不是父親一個。”他的話音剛落就聽清脆的撥浪鼓聲傳來。
顧明珠不知從哪里發現了一只撥浪鼓,握在手里晃著緩緩地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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