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夫人的話,顧崇義立即想起了魏二老爺。
他與魏家之前沒有太多來往,只是最近貌似好像要開始關系不錯了。
“侯爺果然瞞著我。”林夫人見到顧崇義這般若有所思的模樣,還當他又故意瞞一些。
顧崇義眼看夫人要生氣,慌忙解釋:“沒有,沒有,我哪里會與魏家私下來往。”這麼說夫人仍舊面不虞。
顧崇義忙起將林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撅著屁與夫人四目相對,一通言之鑿鑿:“之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后也沒有,夫人可行?”
林夫人知道顧崇義在哄,不由嗔變笑,然后又板起臉:“妾在問侯爺正經事,侯爺就不能好好回答?”侯爺總會突如其來地這樣鬧一通,讓人怒也不是,笑也不是。
顧崇義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皇上這些年不斷地收回藩王和勛貴的兵權,我們這些勛貴平日里做事已經小心翼翼,生怕哪天就大禍臨頭,魏家與皇后娘娘的母家,是貴妃黨的眼中釘,更是皇上的心病,我怎麼敢與魏家私下里來往。”
這話林夫人從前是相信的,不過現在……
林夫人道:“侯爺膽子可不小,從京城太仆寺開始,到山西行太仆寺,心中有數得很,要不是侯爺怎麼能順利揭開戰馬案。”現在仔細想想,之前侯爺與父親在一旁說話,定然是與這戰馬案有關。
顧崇義輕聲道:“這不是被到絕路了嘛,總不能看著大周這樣下去,萬一北疆真的起來,苦的還不是百姓,我雖然要避禍,可畢竟還是勛貴,拿著俸祿怎能不做事。”
林夫人發現的皮子永遠都及不上侯爺,無論說什麼話,都會被侯爺繞回來。
顧崇義仔細想了想:“夫人何故會突然問我魏家?”
林夫人向外看了看:“侯爺沒瞧見,外面許多都是魏家的護衛,若非魏家人護著,我們帶著的那點人哪里夠用?能安然無恙到這里,也都是魏家的人幫忙。”說的一點沒錯,周七爺、聶忱、柳蘇還有那些護衛都是魏大人安排的。
不等顧崇義說話,林夫人接著道:“在太原府時,魏大人也十分關照,太子爺來太原的消息還是魏大人告訴我們的。”
林夫人說完抬起眼睛看向顧崇義:“若非有,魏家為何憑白如此?”
顧崇義表慢慢變得驚訝。
林夫人道:“我們家里的人都在這里,老爺說與魏家沒什麼來往,我與珠珠就更加不可能,那魏家如此待我們圖的是什麼?”
顧崇義沉思起來,魏家想要籠絡他?所以魏二老爺前來向他打探消息,就好像他藏了什麼好東西被魏家惦記上了似的。
這不太妙啊。
最不妙的是,他們好像欠下了魏家的人。
顧崇義不安起來,也許是他裝瘋賣傻的伎倆被看穿了,魏家雖然沒有明著說破,卻已然心中有數。
看來以后的路不好走啊,顧崇義不抿了抿,不過決定揭穿戰馬案的時候他已經有所預料,這案子過后局面必然會有變化,他再想做個沒落勛貴就沒那麼容易了,好在魏家的名聲一直不錯,這些年在朝堂上做事也坦坦,不至于讓他太過心慌,就算假以時日魏家讓他還這份人,他也不會因此涉足黨爭。
恩是恩也要有自己的原則。
除此之外,想必魏家不會提出什麼讓他為難的要求。
懷遠侯想通了這些,不松一口氣,朝廷上的事解決好了,家中只要他的妻,他的掌珠好好的,他就沒什麼煩心事了。
“夫人放心,”顧崇義道,“這些事就給為夫,大家同在朝堂上,這人我總會想方設法還上,不會讓夫人為難。”
林夫人聽到這話倒是放心不,不過,不由地又想起魏大人對珠珠做的事,這該不該與侯爺說?
林夫人眉頭一皺,眼下還有更要的事:“現在看來是林寺真謀反沒錯了,昨日駙馬爺抓到了一個子,是鄭汴的庶,恐怕還是林寺真的外室,那庶是韃靼的細。”
顧崇義剛從京中前來,這些消息還不知曉,現在聽到這話,許多沒有弄清楚的事,如今漸漸理清了。
“太子爺也不知去向。”林夫人長長地嘆口氣。
顧崇義站起:“我來到這里了,這些事夫人就不用再憂愁,我去外面看看,問問形。”附近衛所一團,他來的路上還遇到了準備投靠叛軍的兵馬,村子現在雖然安靜,但叛軍隨時都可能再來攻打。他還得問問太子的下落,魏元諶等人到底去了哪里,既然他來了就要想方設法一起穩住局面,朝廷援軍來之前,北疆不能起來。
林夫人眼看著顧崇義要走:“侯爺的傷還沒包好。”
“已經好了,”顧崇義笑著看林夫人,“傷口很淺,不用再置。”
懷遠侯話說的很好,卻很誠實,站在那里等著夫人取布條來重新將傷口綁好。
做好了這些,懷遠侯來不及換服,又將林夫人扶著坐下,了林夫人隆起的肚子,這才大步走出門去。
顧明珠怕耽擱父親和母親說話,帶著寶瞳躲在院子外。
抬起頭看著樹上的桂花,聞著陣陣花香,心說不出的愉快,以為回京之后一家人才能團聚,沒想到父親提前來接們,真是意外之喜。
顧明珠聽到寶瞳喊了一聲:“侯爺。”正要轉頭去看父親,忽然一輕,已經被父親抱起來。
“折,快折。”
父親的寵溺的聲音傳來。
顧明珠不出笑容,在爹爹和娘親心里,就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顧明珠一手就將那香甜的桂花摘到了掌心中。
顧崇義這才將珠珠放下。
顧明珠將手放在顧崇義面前:“爹爹給。”
顧崇義拿起那一串飄香的桂花,別在了珠珠耳后,然后滿意地點點頭,到底是他的珠珠,就是這麼漂亮。
顧明珠調皮的舉著手中剩下的花,就要別在爹爹頭上。
顧崇義低下頭,顧明珠手中的話落在了顧崇義發間。
“珠珠乖,去陪母親吧!”顧崇義了兒的頭頂,毫不在意頭發中的桂花,就這樣頂著花離開了。
寶瞳早就對此見怪不怪,大周勛貴不,但似侯爺這般子的,還是獨一份。
……
“你聽說了沒有?懷遠侯爺來了。”
柳蘇忙碌了一整夜,剛剛歇了一會兒,換了件干凈的服,正準備去看傷兵,就聽到聶忱的聲音傳來。
柳蘇沒有說話。
“懷遠侯。”聶忱又重復了一遍。
柳蘇一臉疑地看向聶忱。
聶忱眼睛中有些期待,不過看到柳蘇這般淡然的神,就如同被澆了一盆冰水,難道懷遠侯不是長老爺?
看柳蘇這樣子肯定不是了,聶忱松了口氣,還好不是懷遠侯爺,如果侯爺就是長老爺的話……
他自作主張為侯爺收了那麼多義子,那場面他都不敢去想,侯爺哪里需要他們奉養。
想到這里,聶忱就怨懟地看向柳蘇,柳蘇明明什麼都知曉,就是不肯與他說,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暗中下手報復。
柳蘇從屋子里出來,忽然聞到一臭味兒傳來,他皺起眉頭了鼻子。
那臭味兒好似來源于他的上,可他上穿的明明就是剛換上的干凈衫啊!
……
林寺真的兵馬眼見就到了寧武所。
“寧武所來人了嗎?”林寺真問過去,這時候他留在寧武所的人手應該前來接應。
“沒有,”旁邊的副將道,“去探路的斥候也沒有回來。”
難道形有變?
林寺真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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