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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萬安》第481章 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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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人真的會突然失聰,什麼都聽不到了,顧明珠看著王媽媽的一開一合,手指著,心窩一陣疼痛,比當年在大牢中被殺時還疼。

人難過的時候下意識會哭會蜷起來,可這次不想,只想殺人。

王媽媽將話重復了一遍,屋子里安靜的落針可聞,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對面坐著的娘子一,王媽媽更加慌張,難道說的還不夠多嗎?

王媽媽道:“娘子,奴婢說得都是實。”

顧明珠的手輕輕松開,幾個呼吸之后,才道:“你有沒有將這些稟告給周家其他人?”

終于那娘子又開口說話

王媽媽沒有遲疑:“奴婢怎麼敢說啊,這種事……說了定然活不,大老爺過世了,大太太的娘家人丁凋零,沒有人主持大局,剩下一個年的大小姐,長房沒人做主了。”

王媽媽說完這些,吞咽一口:“當時也容不得奴婢多想,奴婢出去喊人,老太太很快就趕了來,之后老太太坐在屋子里主事,我們這些侍奉大太太的人,全都跪在門外不準上前。”老太太想要一手掌控大太太的后事,那時候提出什麼質疑,結果肯定會被滅口,正因為這樣才確定,大太太的死肯定與周三老爺不開關系,否則老太太不會前來善后。

顧明珠接著道:“為何那天晚上周大太太邊沒有旁人侍奉?”

王媽媽道:“大老爺過世后,大太太就喜歡清靜,大小姐又才生了一場病,大太太和院子里的下人都幾天沒合眼,大太太見大小姐病好了,心疼奴婢們,就讓奴婢們都去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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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小姐病才好,多留些人手才能放心,所以我與梁媽媽看護大小姐,馮媽媽和大丫頭江月流在大太太院子里當值,大太太出事的時候,江月在外間值房里,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怎麼的,江月竟然睡著了。

大太太去了之后,江月自覺沒臉活下去,也跟著大太太一起走了。”

王媽媽說的這些事,顧明珠也記得一些,這樣問也是要確定王媽媽說的話是否屬實。

那時突然得了痘疹,祖母就讓人將院子里一稍遠的院子收拾出來給養病,母親不眠不休好幾日,終于看著好轉,這才回去歇著。

記得母親還說,等好些了,就做甜甜的紅豆糕給吃,沒想到能下地走路時,聽說母親沒了。

沒了母親溫和的聲音,沒了母親的笑容,有的只是院子里那黑漆漆的棺木。

那時候才三歲,本來這些記憶早該模糊不清了,但因為事關父母的離世,對的影響極大,所以這些過往還依舊藏匿在腦海的最深

父母離世后被帶去了祖母屋中,大約有很長一段時間,聞不了祖母院子庵堂里的香火味兒,聞到就會心里難過,想起那黑漆漆的棺木,想到那重孝、麻,想到父親、母親離遠去。

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在被子里,努力睜大眼睛看著,很想看到父親、母親推門走進來,想著那些僧人、道士說的父母去的地方,能不能去?怎麼才能去?去了之后他們一家人是否就能像從前一樣?

那時候只知道失去親人的痛楚,卻沒想過這其中是否有什麼依賴祖母,信任叔叔們,從心底里仰仗著他們,每次族中長輩說要叔叔們多多照應的時候,也跟著點頭,告訴長輩叔叔、嬸嬸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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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一切竟都是骯臟的假象。

母親的死定有,深夜里三叔不該出現在長嫂院子里,母親死后祖母一手辦理喪事,絕不是因為看重母親,而是在藏匿一些疑點。

可又是誰幫忙打點了衙門?讓衙門沒有細查?

門再次被打開,顧明珠抬起眼睛看到了梁媽媽,梁媽媽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媽媽,稍稍有些驚訝,不過眼眸中浮起一抹輕蔑的笑意,雖然一閃即逝,但顧明珠看得清楚。

“娘子,”王媽媽指著梁媽媽道,“您問問,江月殉主之前,曾與江月說過話,江月都說過什麼?”

梁媽媽不知曉王媽媽此前招認了什麼,但聽到王媽媽提及江月,此時就明白了大概,七老爺可能在查大太太過世之事。

梁媽媽又是激又是迫切地問王媽媽:“你是不是知曉什麼?我那時候問你,你就是不肯說,我早就懷疑這其中有問題。”

“梁媽媽,周大太太過世時,江月有沒有說什麼話?”顧明珠打斷梁媽媽,現在是最好的審案時機,要一氣呵,不能被緒所左右。

梁媽媽是個聰明人,聽到這里,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江月說不知為何會睡得那麼沉,就算被人醒,腦子里依舊暈暈沉沉,聽到這話我就向老太太稟告,讓老太太查查江月是不是被人下了藥。

結果就在大太太柜子里發現了迷藥,老太太見狀就說大太太死意已決,所以才讓江月昏睡過去。

大太太柜子平日里都是我打理,我從來就沒見過那裝迷藥的小瓷瓶,我曾將這件事說給王媽媽聽,王媽媽卻說好像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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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媽道:“我還不是為了你?你這樣糾纏不休會有什麼好結果?你我就是個下人,怎麼能逆著主家做事?要不是這次七老爺做主,我也不敢將當年看到的說出來。”

梁媽媽目火熱:“你看到什麼了?是誰害的大太太?三老爺是不是?”

王媽媽低聲道:“我只是看到三老爺進大太太房里……”

“我就知道,”梁媽媽一臉悲憤,“大老爺在的時候還好,大老爺走后,三老爺看太太的目太過放肆。”

梁媽媽兩鬢銀白的頭發,就像是染了一層冰冷的霜雪:“他們這樣做全都不得好死。”

說到這里,梁媽媽道:“娘子,您審一審老太太邊的田媽媽就知道了,大太太過世之后,是田媽媽給大太太整理的衫。”

如果母親是被人害死的,上會有掙扎時留下的傷痕。

顧明珠站起:“我不在這里審。”這里對那些人來說太安逸了,真正的大牢和嚴刑拷打,才是們的去

顧明珠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周擇笙開簾子進門,聽到婆子的稟告之后,他心中滿是怒火,恨不得立即去大牢將周三老爺剁醬,可他又想到了阿珺,這時候阿珺更需要他。

“七老爺,”顧明珠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自然,“可以抓周老太太邊的田媽媽了,最好與周三老爺和徐貴一起審問,讓田媽媽看看大牢里徐貴的模樣。”

周擇笙點點頭。

“七老爺先去安排,我問完剩下人的口供就會前來。”

要用一環一環的證據,死死的將他們釘在那里,讓世人都看清楚他們肚腹里到底是什麼心腸。

田媽媽看著周七老爺怒氣沖沖地走進院,心中就開始忐忑不安,周七老爺與長房的關系很清楚,這次周七老爺上門除了置徐貴的事,也是要為長房出一口氣,所以……周七老爺會不會發現大太太的事?

田媽媽正思量著,就看到周七老爺重新回到前院,而周七老爺那雙眼睛就盯在的臉上。

田媽媽口一,脖頸上的汗都豎立起來。

“將帶走。”周擇笙直指田媽媽。

田媽媽下意識地手拉住了周老太太的袖:“老太太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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