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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

皇帝聽到侍這話，腦子一懵，開始不控制地哆嗦起來。

魏氏竟讓一個侍指鹿為馬，想要做什麼？讓人人以為他們帝后恩？

以為做的決定，說的每句話都是他應允的？

皇帝著氣，很是激，他想要掙扎著起，想要揭穿魏氏的謊言，想要誅殺魏氏全族，將他們挫骨揚灰，可他卻做不到。

一個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有人站在了他邊。

一淡淡的蘭花香氣隨著靠近，傳他的鼻子。

那是魏氏。

皇帝忽然想起當年他與魏氏一起騎馬前去磨兒勘時的形，他們為趕時間踏著月前行。

一陣風吹過，他就聞到這淡淡的香氣，離他很近又仿佛離他很遠。

那般的捉不定。

他那時是歡喜魏氏的，可現在變了。

不，或許是他沒看明白的真面目，哪有什麼真心，是早就謀算好的，故意接近他，扶他登上皇位，然后再以皇后的份手朝政。

這都是他的手段。

皇帝呼吸更為急切。

“妾和朝臣都知道皇上高興，整個大周也都是如此。”

魏氏的聲音傳來，就在離他很近的地方。

魏皇后說著看向侍：“將戰報拿給皇上看看。”

侍應了一聲，忙上前。

皇帝睜大了眼睛，眼前依稀有幾個影子晃來晃去。

魏氏知道他看不見，這樣做就是在故意在折辱他。

魏皇后接著道：“魏將軍生擒了梁王，皇上子若是好了，就能親自犒賞征戰的將士，他們都是大周的功臣，沒有他們，大周子民都會陷戰火之中。”

皇帝口一滯，讓他前去犒賞誰？魏元諶嗎？妄想，魏氏別想再利用他做任何事，想到這里，皇帝嚨里再次發出一些模糊的聲音。

“大同也打了勝仗，崔禎正在永平府與懷駙馬一起抗敵，相信很快就會有捷報京，大周又能恢復安定了，”魏皇后目掃向病榻上的皇帝，“妾知曉皇上的心思，妾會替皇上安排好這些，獎賞功臣，鏟除佞，讓大周昌盛，子民安定，這一直都是皇上的愿。”

皇帝熱痰上涌，腦子里“嗡”地一下，差點就暈厥過去。

“懷王來了，皇上要不要見見？”

躺在榻上的皇帝又開始掙扎起來。

他想見，他自然想見，他要讓兒子殺了魏氏這毒婦，他子這般模樣，他愿意讓懷王承繼皇位。

只要懷王能聽他的，他就做太上皇。

魏皇后吩咐道：“傳懷王進來吧！”

侍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功夫，懷王走進殿中。

“父皇，母后。”懷王跪下行禮。

“起來吧，”魏皇后目清澈，“陪著你父皇說說話，本宮與閣老們還有一些政務要置。”

懷王不敢去看魏皇后的眼睛，畢恭畢敬地道：“父皇和大周全都要仰仗母后，母后不要太過勞，定要仔細子。”

魏皇后微微一笑，帶著人去往側殿，等到魏皇后的影消失在眼前，懷王這才起走向皇帝休息的榻。

“父皇。”

懷王坐在錦杌上，仔細地看著他的父皇，父皇一雙眼睛中沒有了平日的神采，略微有些歪斜，好在藥石及時，侍奉的周到，看起來只比之前稍稍消瘦了些。

這次宮變父皇病重，他聽到消息之后嚇得夜不能寐，恐怕父皇出任何差錯，好在皇后娘娘命醫救治，父皇這才好起來。

懷王接著安道：“父皇安心養病，醫說了，仔細用藥定會好轉。”

榻上的皇帝顯得有些激，懷王從侍手中接過帕子去拭皇帝的角，就在這時，皇帝掙扎著拉住了懷王的袖子，嗓子里傳來“咕嚕嚕”的聲音。

懷王仔細去聽，在那片怪異的聲音中，懷王仿佛聽清楚兩個字：“皇位。”

皇位。

如同一道天雷在懷王頭上炸開，懷王渾一抖，下意識地向后退去。

這兩個字對于他來說太可怕了，大哥、二哥、五弟、梁王，一個個都敗在他面前，他也是拼了一條命才死里逃生。

謀反他見識過了，宮變他也見過了。

父皇對德妃母子的護，對貴妃的利用他更是看在眼里，現在父皇說出這兩個字，是想要做什麼？

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沾染半點，他就做他的懷王，一輩子做他的懷王，再不濟他可以去守陵，可以做個郡王。

懷王想要離開，奈何袖子卻被皇帝拉住。

懷王咬咬牙用力掰開了皇帝的手指：“父皇好好安歇，改日兒臣再來探您，您放心政事有母后……這世上沒有誰比母后更了解您的心意，母后主持大局，就如同您在一樣。

兒臣會謹遵您的教誨，專心讀書。”

終于，懷王將皇帝的手指掰開，隨后他頭也不回地向殿外走去。

踏出養心殿的那一刻，一陣風吹來，懷王這才發現衫被汗水浸了，他打了個冷。

太可怕了，他還是閉府門，不問外事的好。

這次無論是誰，無論什麼形，都別想讓他與儲位沾上半點關系，他沒有本事坐在那皇位上，坐上去只會大禍臨頭。

現如今就很好，母后幫忙打理朝政，一切安定。

永遠這樣下去就好了。

懷王落荒而逃，皇帝只覺得怒氣在里撞，他整個人仿佛都要炸開了似的。

他的皇位，他的兒子卻不想要。

懷王竟然如此懼怕魏氏，難道大周的江山真的要落在魏氏手中？

皇帝腦子一熱，眼前徹底陷了一片漆黑。

“快請醫，快請醫來。”

……

聽說父親和魏大人一起返京了，顧明珠特意起了大早準備前去迎接。

林夫人不道：“你看看你急什麼，等你父親城了，你再出去不遲。”珠珠這孩子，一會兒說幫忙為災民籌備糧食，一會兒說幫著莫真人一起治療傷兵，整日跑得不見人影。

顧明珠微微笑著并不反駁，但是知莫若母，珠珠看似聽進去了，但只要一撒手，珠珠肯定會立即跑出府去。

林夫人想到魏家不長長地嘆口氣：“你是大姑娘了，要注意些禮數，可知？”話是這樣說，但禮數……就那麼回事吧，珠珠散漫慣了，突然管起來還是舍不得。

如果魏家就這樣不愿意，那也很好，倒不用愁了。

“去吧！”林夫人無可奈何道，“小心著些，就在城等。”

顧明珠應聲，要出城去迎迎，至去十里亭，與父親許久沒見了，當然還要看看魏大人。

看著珠珠離開的背影，林夫人又嘆息，經過了幾天的深思慮，如果珠珠喜歡魏大人的話，這門親事也不是不行，雖然魏家門頭高一些，但他們顧家也是勛貴。

還好魏家是外戚，不是什麼王爺、皇子，魏三爺也只是行三，不是需要持家的嫡長。這麼一想，倒還嚇不住。

心中有了底，也就不再那麼慌。

林夫人嘗了口茶，總算熬到老爺回京了，就等著看老爺要如何置這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