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長桌在所有人的面前，轟然碎裂。

破碎的玻璃渣落在地上，混雜著酒水，一眼看去，滿目瘡痍。

坐在林亦對面的跑個臉皮子一抖，渾一，心尖兒都有些發直的覺。

這一幕著實是太過匪夷所思。

他甚至于都沒見到眼前這個小子，有過怎麼用力的跡象。

就那麼，屈指一彈？

這子力量，要是彈在了人的之上，那人還能活嗎。

想到這里，炮哥額頭之上，豆大的汗水順著他的臉頰落。

旁邊，之前那些還在囂著，要與林亦一的眾人，此刻對視一眼，互相之間，滿臉都是尷尬和錯愕，眼神中，更是充滿了驚慌。

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他們也不認為，他們會敢在這個時候沖上去。

雖然自己這邊人多勢眾，但是架不住這一小拇指，都可以弄碎一整張桌子的家伙啊。

“怎麼，還要想想？”

林亦看向炮哥，靠在沙發上，著那邊的炮哥，面悠閑。

“真的……沒有再商量一會兒的機會了？”

炮哥語氣艱，直勾勾的盯著林亦，那個樣子，似乎是想要將眼前年的臉，悉數印在心頭一樣。

“沒有。”

林亦搖頭：“擺在你面前的無非就是兩條路。”

“要麼按我說的做，要麼讓我幫你來按我說的做。”

話語平淡，毫無半點回轉的余地。

林亦不著急，坐在那里，看著眼前的炮哥。

目淡漠，滿目都是不屑。

“炮哥……”

旁邊，有人小聲喊了一句。

炮哥旁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等待著這個炮哥的回應。

要是讓他們真的沖上去的話，怕也是無人有那個膽量。

人心一散，隊伍就不好帶了。

炮哥臉一陣變幻，晴不定。

“小亦，要不就……”

那邊的楚漢見勢不對，他開口，希勸下來。

雖然現在看來，林亦這邊占盡了上風，已經在心理層次，全面制住了眼前的這一撥人。

但是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還能跳墻。

萬一真的把那個炮哥急了，楚漢擔心對方真的做出什麼不合常理的事來。

“安心坐著。”

林亦沒有去看楚漢，只是給了四個字。

分毫不讓。

也無半點畏懼，更是沒有做事留三分，日后好相見的覺悟。

現如今的林亦給炮哥的覺，早已不是剛剛進門而來，談什麼事都一口答應的好好先生，反倒更像是一個坐在那里，隨時可能把所有人給吞噬掉的黑。

強大，無畏，咄咄人的同時，做人做事卻又有理有據。

“你頂多只有一分鐘的時間來考慮這個事，如果你想不明白的話，待會兒就由我來幫你。”

林亦沖著炮哥淡淡一笑：“相信我，你拒絕的后果，會比你現在接，要慘烈的多。”

平淡無奇的一句話，不含有太多的怒火味道。

卻反而是讓炮哥心底，力陡然大增。

他沉默，又沉默，目著林亦，思想還在掙扎，幾次三番的打算對著對面坐著的年起手來，但是終歸，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舞池中央，三十多號保安就是前車之鑒。

他炮哥自然是可以當為了面子，寧愿被人打豬頭三的男人，但是聽到林亦后面所說的“慘烈”二字，還是突破了炮哥心底最后的那一層心理防線。

“我服了。”

炮哥起，深深地看了一眼林亦，大口呼吸，努力平復著此刻的心。

“炮哥！”

旁邊的一眾男人紛紛變。

他們看向炮哥，眼中有些屈辱的覺，但是偏偏無人敢在這個時候，替炮哥站出來。

誰都明白，在這個年的跟前，一切的話語聲都是蒼白且無力的玩意兒。

他們也真沒到為了炮哥可以命都不要的層次。

貪生怕死。

欺怕。

才是他們的常態。

“請。”

林亦點頭，不多說一字。

炮哥朝著旁邊卡座上，坐著的楚漢那邊走了過去。

“之前的事，是我炮哥做的不地道！還希兄弟你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

“這一跪，一磕頭，當我給你賠不是了。”

炮哥雙膝跪地，對著楚漢就磕了一個頭。

砰的一聲。

磕頭聲很重。

楚漢旁的韓偉嚇得臉都白了，他何曾見到過如此架勢。

他這種家伙，從來都是被人欺負的份兒，什麼時候到他們，被人這麼道歉了。

而且距離炮哥越近，韓偉心深的惶恐不安的覺，就越是強烈。

“這……沒事，我……我也有錯……我……”

楚漢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看著還磕著頭，沒起來的炮哥，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能朝著林亦那邊看了過去。

“起來吧。”

林亦發了話，炮哥這才敢起。

“還有一掌。”

炮哥站在楚漢面前，將臉湊了過去，閉上了眼睛：“打吧！”

他說了話，但是楚漢僵在那里，還是沒敢這個手。

“要不，就到這里吧……小亦……”

楚漢求助一樣的看著林亦。

“漢子，讓你手你就手。”

林亦搖搖頭：“想想之前他是怎麼對你的。”

說完話，林亦見著楚漢還是沒有那個膽子下手，還在那里猶豫不決。

“打。”

林亦冷喝一聲。

楚漢猛地一咬牙，一掌了過去。

啪的一聲。

這一掌拍在了炮哥的臉上。

聲音夠響，但是實際上用的力道，卻不是很重。

徒有其表。

可即便如此，炮哥半張臉上，還是留下了一道紅的掌印。

“這里是三萬塊，再加五千，算是給你的利息。”

林亦拿出三萬五，丟在了地上。

隨后，他看著站在那里，半張臉還留有印跡的炮哥：“這事兒，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炮哥點頭，不敢有半點反駁的意思。

“行了，事結束，可以走了。”

林亦起，帶著楚漢和韓偉離開。

酒吧的侍者，恭敬的讓開一條道，無人敢攔。

他們人一走。

“炮哥，就這麼算了？”剛剛不敢吭聲的男人此刻開口，忿忿不平，他看向桌面上的三萬五：“這小子寒人呢！還多留五千是個什麼意思！”

炮哥看著地上散落的錢，臉幾番變化，這才深吸一口氣：“留三萬，是欠我的錢，五千，是預支下一次的醫藥費。”

“這是給我的警告啊。”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過江龍。”

他說到這里，對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有些心有余悸。

旁邊幾人是不知道，剛剛林亦看著他的眼神，簡直讓他整個靈魂都在戰栗。

那種覺，就像是凡人遇上了龍，只有仰視和待宰的份兒，而無半點反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