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蓋頭緩緩落地。

林亦視線著眼前人的臉，忽然就愣在原地。

他半晌都沒有移。

因為……

眼前的人本就沒有臉。

無臉。

無臉此刻還保持著抬頭的樣子，正對著林亦的目。

“你看到了什麼？”好奇問著。

“你的臉呢？”林亦皺眉。

“我的臉被給毀掉了，就像我在你的記憶里被殺死了一樣。”嘆了口氣，有些難過。

林亦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才對。

眼前這個人，讓他想起了江南劍宗里面的那尊無臉人像。

不是琉璃？

林亦覺腦子發麻，千頭萬緒，一下子理不清楚。

“但是沒關系。”

說：“廣寒宮中有‘鏡中花、水中月’，這是天地大道，蘊含因果循環的道理，你可以在那里看到我。”

“嗯，我一定是最喜歡你的那個人呀。”

說完話，讓開一個位，出藏在后的一條白玉階梯。

白玉階梯一路往上，再往上，最上面的地方，有著一汪湖水，上方氤氳著白的水霧。

“從這里上去，就可以了。”

聲音越發虛弱，形也開始變得渙散。

“你……需要幫忙嗎？”

林亦看著，猶豫一下。

因為林亦覺到的狀態很不好，似乎隨時可能會消失不見。

這是靈氣徹底潰散之后的跡象。

“不需要啦，因為我早就待膩了，能在消散之前，再看你一眼，已經很滿足啦。”

聲音中帶著稍許的歡愉：“我在這里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多到我都不記得我在這里待了多年。”

“本來早就應該散掉的，但是因為還是想要當面和你說一句話。”

說著話，沒有五的臉著林亦。

“你說，我聽。”

林亦沒有急著登上白玉階梯。

的時間不多了。

“我想告訴你。”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守著你的。”

“如果天不容你，我就和你一起去打天。”

“如果地不容你，我就和你一起去挖地。”

“你千萬不要覺到孤獨呀。”

聲音脆脆的，緩緩出手，想要去林亦的臉。

可是實在是太虛弱了。

在的手掌尚未及到林亦的臉的時刻。

的軀就開始四散分解，化作一點又一點的亮，消散在這空曠的殿堂中。

林亦站在原地，著跟前，沉默良久。

“消失了？”

“那是仙嗎？”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那邊，一群群人著眼前這一幕，完全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也不敢走上前去問。

蕭北魚拿著相機，猶豫一下，到了林亦旁。

“和你說了什麼？”蕭北魚好奇問著。

“沒什麼。”

林亦搖頭，不想多做回答。

明明素昧平生，但是為什麼會說趙琉璃是壞人？

林亦轉頭，看向后的白玉階梯。

上面就可以看到因果。

他抬起腳，踏在了第一階臺階上。

拾級而上。

一步一步，登上階梯。

一路登高。

直到……

站在了鏡中花、水中月的面前。

這是一潭清澈的湖水。

林亦在湖邊沉默稍許，往前一步。

他低頭，看著眼前的湖水，

水面本是清澈，可漸漸的，凝化出一個人的臉。

這……

怎麼會？

林亦愣神的片刻功夫。

砰！

廣寒宮門外之地。

一道人影手持斧頭，站在了那里！

………………

浦海。

鄭家。

今天鄭嘉云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寧。

鄭秋嬋也沒出門，一直在陪著鄭嘉云下棋。

下的是圍棋。

第一盤棋尚且還沒有下完的時候。

轟然一聲巨響。

鄭家的鐵門從外，被人一腳踹開。

“什麼人敢來闖我鄭家！”

客廳的鄭連城聞聲出門，快步朝著那邊走去。

鄭家其他人，也是一個個下了樓，走了出去。

自從林亦以海州林大師之姿，縱橫浦海。

鄭家如今，儼然已是浦海之地的一線家族。

尋常人，就不敢在這個時候，前來找茬。

踹門而的是一個年輕人。

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

“我找人。”

他目環視一圈，依次略過鄭連城幾人的臉。

“你是誰！”鄭連城眉頭皺起。

“我是誰，還不到你來問。”

來人嗤笑一聲，搖頭：“我來找你們鄭家的一個人。”

“現在，立刻，馬上。”

“把你們鄭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全都給我出來！”

他聲音中滿滿都是傲然。

“我們鄭家，還容不得你來撒野！”

鄭家別墅，畢墨海一聲斷喝，一腳往前，瞬息之間，已經到了那男人的跟前。

他以指玄之境，凝化無數勁氣，朝著那男人當頭而去。

威勢絕倫！

“滾！”

男人眉頭一挑，猛喝一聲。

他就沒手。

單憑一個字，直接就讓沖上去的畢墨海，臉狂變。

畢墨海如遭重擊，吐出一口來，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朝著后直接飛了出去。

“畢師傅！”

鄭連城臉一變。

鄭家老爺子、鄭家老太太還有鄭浮憶等人，聽到靜，已經一個個走了出來。

“不知我鄭家，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鄭家老爺子看了眼畢墨海，心底一驚。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畢墨海輸的這麼干脆。

自從林亦指點過畢墨海之后，畢墨海的修為是突飛猛進！

現在……

面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連招架的實力都沒有！

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又該多麼恐怖！

“你們鄭家，沒有得罪我的資格。”

男人搖頭，隨即冷冷開口：“一群下等人，妄圖攀附我上品林家，本就是癡心妄想。”

“若不是因為我上品林家有恩施天下之品，我早就一個個把你們這群下等人，全都拆骨碎，悉數殺之！”

“你可知你們這群卑賤的家伙，玷污我上品林家之脈，是何等之大罪孽！”

男人聲音如雷鳴。

話語一出口，鄭家上下，神悉數盡變。

“你是……上品林家的人！”

鄭家老爺子面猛地一白：“我鄭家和你上品林家的人，沒有半點瓜葛！”

“你不要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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