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琉璃朝前走去。

面上有淚，但是腳步不曾有半點停下來的跡象。

天清一。

天地之間，仿若只有的存在。

就像是從久遠的過去，一步步，踏如今的未來。

那張絕的面龐上，目著這邊的林亦。

林亦可以覺到渾上下彌散而來的悲傷。

“所以，我是那個祭品，你所等待的那個他，將借由我，重生來到這個世界上。”

林亦緩緩開口。

這是真相。

也是林亦不曾想要面對的一切。

以前從林亦見到忘古仙尊，聽到忘古仙尊所說的那些話的時候。

林亦就有所想象。

但是那時候林亦尚且還不相信。

不相信趙琉璃真的會這麼對待自己。

正如忘古仙尊所言。

在九玄仙尊林九玄之前，尚且還有幾大仙尊。

每個仙尊，都是他們那個時代的巔峰人。

這些仙尊被歷史的塵埃所掩蓋，逐漸淡出人的視線，可是他們都曾存在，存在于仙武大陸之上，以一種巔峰強者的姿態。

或是破開仙門，踏仙界。

或是就此消失，不見蹤跡。

亦或者是了仙界，又從仙界回了仙武。

一個個，盡皆是上古大能，威勢絕倫。

可說來說去。

這一切的中心，都是圍繞在趙琉璃的旁。

所有的仙尊，所有那個時代里面，最為風華絕代的超級強者，都曾到趙琉璃的點化與指引。

雖然……

去指引忘古仙尊等仙尊的趙琉璃，并非是趙琉璃的本，可能只是的一抹神念。

然而在林九玄這里的趙琉璃，卻是真真正正的趙琉璃。

或許。

正是因為趙琉璃所言。

林亦最像他。

因而甘愿陪著林亦在琉璃宮中度過了許多年。

教授林亦丹法、道，可卻都是淺嘗則止。

似乎是在刻意的低林亦的實力與修為，不希林亦踏與其他仙尊同樣的路。

或許連趙琉璃自己最開始都沒認識到。

當初陪伴著在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年的林亦，于琉璃宮中無數年的時候，對于林亦的心態，早已不是最開始的師傅看徒弟。

反倒是，偶爾之間，也會想。

或許。

就這麼一直安靜的待在一起，不管世外紛擾，倒也不錯。

只是最后，趙琉璃終于還是選擇離開。

需要繼續完的承諾。

去尋找那個他。

去等待他的歸來。

不忍讓林亦為他的歸來付出生命，因此不告而別。

在暗中，偶爾回去琉璃宮，看看宮的林亦。

只希林亦可在琉璃宮中，安穩的度過余生。

只是。

林亦下山而去。

沒有半點猶豫。

又以三百年，九玄仙尊林九玄之姿，橫萬族，踏臨仙武之巔。

此等天賦，堪稱恐怖如斯！

再然后。

林亦開了天門，那一瞬間，了仙界，又被龍所襲擊，回到地球。

最開始林亦以為是被牛帆一拳ko，所以夢回仙武。

現如今的林亦才明白，夢回仙武的確確實實是一場夢。

只是夢到的是他很久很久的過去，亦可以說是無數場回之前的，九玄仙尊的記憶。

不同的是。

當這一場記憶復蘇的時候，林亦在夢中，依然記得自己來自于地球。

這才有了往后的一切。

等林亦從場醒來。

記憶覺醒，乃至于總以為是牛帆一拳ko，讓他去了仙武大陸。

實則不過是因為牛帆一拳，莫名其妙的喚醒了林九玄的記憶。

當然……

其中也可能是因為趙琉璃在暗中做了手腳。

或許那一日，就算沒有牛帆的一拳，林亦的記憶也會復蘇。

畢竟。

最近的人像，便就是在陳琳嫣家旁邊的那個三千山上。

林亦的一舉一，都被人像暗中監視。

“好一場大棋。”

林亦一陣嘆。

哪怕以他仙尊之姿，想要布下如此可怕的棋局，都是極難。

這是貫穿了一場場回，貫穿了一個個可怕的時代的超級手筆。

在回中，仙人寂滅，強者枯寂，仙尊隕落，天地變幻，乃至于都有無數的天道被埋葬！

只為了這一天？

林亦站在那里，心緒莫名。

“手筆是很大。”

趙琉璃點點頭：“這是他離開之后，所布下來的因果。”

“因果不滅，他便會順著因果的線，重回這個世界。”

“那個孩的靈泉，本是屬于世界。”

“只是其中一個天道出現了問題，在那樣的世界中，難以讓他尋回回來的路，于是那個天道，便被埋葬，天道之中的靈泉，便被剝奪，使得世界靈氣枯竭，進如今的科技時代。”

“這是一場橫貫了太多的年的因果宿命，如今也到了真正迎接他的時刻。”

“他將重回這個世界，復蘇萬，為萬爭鋒，為萬開天，為仙界證道，為世間生靈重新開辟新的仙之路。”

趙琉璃言語之中，頗多疲倦。

聽起來，反倒是沒有想象中的激。

按理而言。

本該覺到興。

因為期盼了那麼多年的事，終于就要實現。

只是林亦可以覺到，趙琉璃對此似乎并沒有太多的上心。

不關心。

正如那一年年，琉璃宮下無數人等踏出宮門，奉為第一仙，然而趙琉璃只愿意安靜的和林亦坐在山巔，看云卷云舒，看日落星沉。

趙琉璃自，對這一切，本就沒有太多的期待。

也不過只是在完自己的夙愿。

那場在無數年前的因果宿命，牽扯著往前，走到今日。

“那麼看來，我的一條命，倒也很有價值。”

林亦笑了笑，聲音中稍有些自嘲意思。

趙琉璃沉默，輕輕抿了抿，最后又是一聲嘆息。

“無論如何。”

“若你今生為他歸來奉命，我愿以我萬萬載之愿力，為你修萬年。”

趙琉璃眼神忽而變得堅定：“我也會以我之一切，請他為你開回。”

“我可以……等你回來。”

趙琉璃言及于此，微微閉上眼睛，這聲音中充滿了傷的味道。

“荊南山的那個帝皇？”

林亦忽然開口。

“那是我尋找的，試圖替代你的人，但是他失敗了。”

趙琉璃搖頭。

不是沒有努力過。

努力尋找可以替代林亦，引他歸來的人。

然而……

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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