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竟是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永安侯夫人一驚,抬頭看向神冷的永安侯:“侯爺……”
永安侯目中閃過寒意:“這幾年,常山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而且,輒以相脅,什麼事都敢指派我這個永安侯去做。”
“這種貪財無德的小人,多留無益。”
永安侯夫人聽得心驚跳,忍不住低聲勸道:“裴家奴婢,死幾個不惹眼,也無人過問。可常山是太醫院的院使,正經的五品醫。他若是死了,定會驚刑部。萬一查到我們侯府,到時候該如何收場。”
永安侯目中閃過一冷意:“放心,誰也查不到裴家的頭上。”
永安侯夫人心中湧起陣陣寒意。
這些年,永安侯手握兵權,私下裡不知養了多暗衛死士。就連這個永安侯夫人,也不知曉。
永安侯可以令一個五品醫死得悄無聲息……若有那麼一天,他會不會想滅了所有知人的口?
永安侯夫人不敢再想下去,溫順地應道:“妾一切都聽侯爺的安排。”
永安侯忽地又道:“皇上有意為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擇皇子妃。這些時日,讓繡姐兒安分地待在府裡。”
以永安侯府此時的地位聲勢,想讓兒嫁天家為媳,倒也不是難事。
四皇子是鄭皇貴妃所出,五皇子是魏賢妃所出。當然都不及嫡出的二皇子。
永安侯夫人眼睛一亮,急急問道:“侯爺是想讓繡姐兒做二皇子妃?”
永安侯一心為二皇子籌謀打算,聞言淡淡道:“繡姐兒嫁不嫁二皇子,我都是二皇子的親舅舅。二皇子做了儲君,日後為帝,絕不會薄待裴家。如此,又何必娶裴家的兒?”
“平國公坐鎮邊關,朝中武將,以衛國公靖國公為首。二皇子妃,要麼是江家嫡,要麼是葉家嫡。”
永安侯夫人心裡有些不痛快:“為了殿下,我們裴家明裡暗裡不知出了多力。我們的繡姐兒,怎麼就不能做二皇子妃?”
嫁給二皇子,日後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永安侯夫人惦記這門好親事,可不是一年兩年了。
永安侯不耐地瞪了永安侯夫人一眼:“真是婦人之見!總之,此事我自有主張!你進宮絕不可多言!”
永安侯夫人滿心氣悶地應了。
……
隔日,永安侯夫人進宮給裴皇后請安。
只有菘藍在裴皇后邊伺候,不見了青黛的蹤影。
永安侯夫人心裡略略一沉,無暇多想,上前襝衽行禮:“給皇后娘娘請安。”
裴皇后淡淡道:“免禮平,賜座。”
永安侯夫人謝了恩典,坐下後,抬眼看向裴皇后。這一看之下,心裡又是暗暗一驚。
裴皇后目中多了往日沒有的神采,對視間毫無退之意。
永安侯夫人竟無勇氣和裴皇后對視,先一步移開目。耳畔響起裴皇后淡淡的聲音:“大嫂有些日子沒進宮了,本宮心裡一直惦記得很,今日本宮和大嫂好好說會兒話。”
永安侯夫人打起神笑道:“娘娘不嫌我絮叨就好。”
言不及義的一番寒暄後,裴皇后令伺候的宮們都退下。唯有菘藍留在一旁伺候。
裴皇后定定地看著永安侯夫人,緩緩問道:“錦容考太醫院之事,為何你從未提過?”
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永安侯夫人暗暗深呼吸一口氣,忽地起跪了下來。裴皇后一驚,反地看向永安侯夫人。
只見永安侯夫人滿面愧意,眼眶泛紅:“娘娘這些年在宮中苦了。侯爺近年來常思己過,心中時有愧疚。錦容一日日長大,對自己的世渾然不知。”
“前些時日,侯爺已將當年的告訴了錦容。”
什麼?
裴皇后面倏忽一白,猛地起,目中閃過的不是欣喜釋然,而是驚懼,聲音抖不已:“你說什麼?錦容什麼都知道了?”
菘藍的臉也白了。
這麼說來,昨日進宮的程錦容,知道裴皇后是自己的親娘!所以才會如此親近裴皇后!
“是,當年的事,錦容都知道了。”永安侯夫人紅著眼哭道:“所以,錦容拚力考進太醫院,都是為了進宮來見娘娘。侯爺不但沒阻攔,還在暗中為錦容出了不力氣,所以錦容才能安然進宮……”
話未說完,裴皇后子晃了晃,倒了下去。
菘藍不假思索地上前扶住裴皇后,和慌無比的永安侯夫人對視一眼,俱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恐。
裴皇后此時萬萬不能出事。
菘藍勉強按捺住慌,揚聲了宮進來,扶著裴皇后進寢室躺下,然後急急去宣太醫。
另外,還得派人去金鑾殿送信,二皇子壽寧公主六皇子也得送信。椒房殿裡驟然了一團。
……
裴皇后雖然常年養病,像這樣忽然昏厥的,卻之又。
宣和帝在上朝,傳信的侍悄然進金鑾殿,低聲稟報。宣和帝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略一點頭。
站在殿的永安侯,心裡莫名地閃過一霾。仿佛發生了一樁離了掌控的極為不妙的事!
宣和帝並未退朝,倒是張口吩咐側的前侍衛:“賀祈, 裴璋,你們兩人代朕去一趟椒房殿。有什麼事,立刻來稟報。”
賀祈裴璋一起領命,迅疾退出殿外。
他們兩人如今都是宣和帝邊的紅人,每日伴駕。不過,單獨去后宮還是第一回。
裴璋不知想到了什麼,俊臉繃得極,沒有一笑意。
賀祈眸一閃,瞥了裴璋一眼:“皇上忽然命我們前去椒房殿,該不是皇后娘娘出了什麼事吧!”
永安侯夫人今日進宮之事,裴璋當然知道。也正因此,裴璋心裡愈發忐忑。本沒有心理會賀祈的刺探。
裴璋不出聲,走得快了一些。
賀祈長,稍微加快步伐,和裴璋並肩同行,一邊繼續說道:“也不知太醫院派了哪位醫前來為娘娘看診。”
裴璋腦海中驟然閃過程錦容的臉孔,心中倏忽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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