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茅塞頓開。

定下親事，以不舍兒出嫁為由，拖延幾年就是了。

“退一步說，就算壽寧公主堅持要嫁元思蘭，也不是不可。”程錦容淡淡道:“只要將元思蘭一直留在京城，不讓他回韃靼。他縱然心機再深手段再狠辣，也如拔了利齒利爪的孤狼。”

裴皇后眉頭舒展開來:“你說得對。”

裴皇后想了想又叮囑道:“這件事，我心中有數。你就別摻和了，切記和元思蘭保持距離。”

程錦容微笑著應下。

暫時和元思蘭沒什麼集。可日後，兩人定會有牽扯。

不管元思蘭還會不會盯上，絕不會放過元思蘭。

只是，這些話就別告訴裴皇后了。免得心生憂慮，日夜難安。

……

壽寧公主心怏怏地回了寢宮。

到了正午，壽寧公主沒在寢宮裡用膳，而是去了二皇子的重華宮。

不出所料，元思蘭也在。

這段時日，元思蘭扮蠢，令二皇子一點一點地失了戒心。又刻意示好結，二皇子和元思蘭這對表兄弟的誼日益升溫。

元思蘭每日正午幾乎都在重華宮，和二皇子一同用午膳。

壽寧公主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衝二皇子笑道:“二哥，我一個人待著氣悶，今日和你一同用午膳。”

二皇子也不是傻瓜，似笑非笑地瞥了壽寧公主一眼:“你近來倒是常來重華宮。”

到底是衝著誰來的?

壽寧公主俏臉微紅，跺跺腳嗔:“二哥說這話是何意?莫非是嫌棄我這個妹妹不！”

二皇子對親妹妹確實有疼惜之，更何況，他也樂見壽寧公主和元思蘭親近，立刻笑道:“這怎麼會。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壽寧公主這才滿意。

站在一旁的俊青年，眉眼含笑，凝著壽寧公主。

壽寧公主抬眼和他對視，心跳驟然快了一拍。

自那一日在假山的石室相遇後，便如著了魔怔一般，時常搜尋他的影。為了見他，便時常來重華宮。

兩人沒有再私下獨過。對視間的灼熱和喜悅，卻一日勝過一日。

“表妹，”元思蘭含笑寒暄招呼:“兩日未見了。”

壽寧公主心頭一甜，抿輕笑:“表哥倒是記得清楚。”

當著二皇子的面，元思蘭言語並不唐突冒失，微笑著應道:“我每日在宮裡，所見又悉的，也只有你們兄妹了。”

堂堂韃靼太子，形同在宮中，也著實有些可憐。

壽寧公主心中憐意一起，聲音更和了幾分:“表哥若嫌宮中氣悶，二哥出宮打獵遊玩，你和二哥一同前去便是。”

“妹妹說的是。”二皇子迅速接了話茬:“過幾日，我就要出宮。表哥和我一同出宮散散心便是。”

元思蘭也未掃興，笑著應了。

……

用完午膳後，壽寧公主沒有在重華宮多留，很快離開。

二皇子和元思蘭上午在上書房讀書，下午則去演武場裡練習騎。

教導幾位皇子騎的，皆是林軍武將中的高手。

宣和帝重武輕文，一眾皇子們中流著元氏逞勇好戰的。在上書房裡各自走神發呆，一進演武場，立刻生龍活虎。

元思蘭自小在馬背上長大，自會走路的那一日起就會箭。騎功夫高超，絕非幾位皇子能比。

在上書房裡裝模作樣的元思蘭，到了演武場上，從不藏拙。

在宮中這段時日，已足夠令他清楚宣和帝對英勇年的喜。每日伴駕的前侍衛賀祈裴璋，就是憑借著前侍衛大選裡的彩表現，得了宣和帝的青睞。

他想娶壽寧公主，就得拿出點真實的本事來。

元思蘭站在百步之外，看似漫不經心地隨手拉弓，利箭離弦，如流星般過半空，正中靶心。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齊聲道好。

元思蘭也不出聲，繼續拉弓箭，連著五箭，皆是靶心。

“好！”

後忽地響起了一個悉的聲音。

元思蘭半點都不意外，面上出訝然又雀躍的神，忙轉行禮:“思蘭見過皇上。”

幾位皇子也立刻上前見禮:“兒臣見過父皇。”

來人，正是宣和帝。

宣和帝平日政務繁忙，不過，每隔幾日，他總要見一見幾個皇子，順便考校一番。

當然，以宣和帝的格脾氣，去上書房的次數之又，多是來演武場。元思蘭箭超卓，宣和帝親眼目睹之下，對他不免多了一層喜。

大皇子也隨著宣和帝來了演武場，和二皇子等人見了禮，笑著說道:“今日我和你們一同下場箭，也讓父皇看看我們兄弟幾個的箭是否有進益。”

二皇子心中冷哼一聲。

眾皇子中，大皇子箭最佳。也因此，每次來演武場，大皇子都要上一手，搶著出一出風頭。

真是可憎可厭！

最可恨的是，他確實箭不及大皇子。每次都只能憋悶憋屈地看著大皇子大出風頭。

元思蘭目一閃， 忽地上前拱手笑道:“皇上，每次箭比試，都是單人比試，了趣味。思蘭有一提議，不如今日兩人一組，以兩人箭多論高低如何?”

“這倒是有趣。”反正是考校兒子們的箭，宣和帝饒有興致地準了:“也好，就依思蘭所言。”

元思蘭笑道:“思蘭厚，想和二表弟一組。”

二皇子眼睛一亮，也拱手道:“請父皇恩準。”

宣和帝目一掃，點頭應了。

大皇子心中哼了一聲，拱手笑道:“那兒子就和四弟一組。”

上陣親兄弟！再怎麼說，一母同胞的四皇子也比別的皇子親近。

宣和帝也笑著應了。

接下來，就剩五皇子和六皇子了。

誰不知道小六的箭最差，和他一組，只有墊底丟人的份。

五皇子頗為狡猾，故意扮可憐:“父皇，這可不公平。我和六弟都年，哪裡比得過幾位兄長。”

擺明了不願和六皇子一組。

小小年也有自尊。

被嫌棄的六皇子，目中閃過一尷尬難堪。

就在此時，宣和帝側忽地響起一個聲音:“末將也想一試手，願和六皇子殿下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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