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一箭，竟然穿了箭靶！

眾人一聲驚呼！

林侍衛立刻上前數箭，然後高聲稟報:“啟稟皇上，賀校尉在一炷香之出一百七十五箭，每箭都中靶心。”

元思蘭目中閃過一沉，面上笑容如常。

大皇子二皇子的臉都有些難看。大皇子深恨再一次被搶了風頭，二皇子心中怨氣更大。不過，片刻過後，兩人就都恢復如常。爭相張口誇讚賀祈。

“賀校尉箭出神化！”

“正是！不愧是父皇看重的前侍衛統領！”

賀祈看著口不對心的大皇子二皇子，笑著拱手道謝，心中卻哂然。

為皇子，連這點容人的氣度都沒有，如何堪為儲君?

宣和帝顯然是最高興的那一個，朗聲笑了起來:“好好好！朕的前侍衛統領，無愧大楚第一英勇年之稱！”

賀祈笑著謝恩:“多謝皇上盛讚。末將今日就厚領了。”

烈日下，那張英俊過人的臉孔芒四。

裴璋默默將目移了開去。

六皇子興衝衝地跑去箭靶前，親自數自己的箭靶，然後高高興興地來稟報:“父皇，兒臣今日了八十箭呢！”

眾皇子心中同時呵呵一聲。

這八十箭裡，還得去掉靶的六七箭，在箭靶上的也多在邊口。真正中了靶心的，連十箭都沒有。

虧得六皇子還笑得出來。換了是他們，早愧得沒臉見人了。

宣和帝對六皇子倒是格外寬容幾分，笑著說道:“小六才十歲，筋骨尚未長開，力氣小準頭不足，今日的箭績，也算不錯了。”

六皇子被讚得小臉放。然後小心翼翼地張口央求:“父皇，賀校尉今日箭最佳，可惜被兒臣拖累，不能拿頭名。不如，父皇也賞賀校尉一匹寶馬吧！”

宣和帝哈哈一笑:“好，賀校尉，朕也賞你一匹寶馬！”

賀祈笑著謝了天子恩典。

二皇子和元思蘭對視一眼，心裡的滋味，不提也罷。

原以為他們今日會出盡風頭。誰能想到，最後大出風頭的人是賀祈！

……

宣和帝觀看許久，頗有些意，親自下場了一箭。想第二時，侍趙公公大著膽子上前，輕聲提醒:“杜提點曾說過，請皇上保重龍。”

宣和帝頻繁發作的宿疾，頗損龍元氣。平日坐立行臥倒是無妨，太過消耗力的騎之類，卻是能免則免。

宣和帝在興頭上被打斷，心中十分不快，冷冷地看了趙公公一眼:“放肆！”

趙公公立刻跪下請罪:“奴才多，請皇上責罰！”

宣和帝冷哼一聲，扔了手中的弓箭，邁步離去。近伺候的侍們和前侍衛們，立刻尾隨天子而去。皇子們也跟了上去。

趙公公跪在原地，沒敢彈。

一直跪到天黑，才有侍跑來傳皇上口諭，讓趙公公起。

趙公公跪了小半日，膝蓋早就跪麻了，掙扎著起，在侍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演武場。

前來傳信的侍，同樣是天子近侍，和趙公公頗有些私。一邊走一邊低聲歎道:“皇上難得有興致箭，你何苦多討嫌。”

明明是為了龍著想，卻被怒責罰跪了近兩個時辰。吃力不討好，何苦來哉！

趙公公苦笑一聲。

雷霆雨，俱是君恩。

就連朝堂中的文武將們，對著宣和帝尚且戰戰兢兢。更別說他們這些無的奴才了。

可若是一句不提醒，宣和帝消耗力過度，宿疾再次發作。到時候遭殃倒霉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奴才?

……

演武場裡的事，很快傳進了椒房殿。

裴皇后並未急著手宮務。不過，宮中靜，自有人特意前來送信。如今的椒房殿，消息可是比以前靈通多了。

傍晚時分，六皇子來了椒房殿。

裴皇后心結已去，對六皇子比往日溫和了許多，主問道:“小六，你下午箭如何?”

裴皇后極主和他主說話。像眼下這般溫和近乎慈的，更是之又。

六皇子既驚又喜，立刻眉飛舞地將演武場裡的事一一道來。

程錦容安靜地聆聽，在聽到賀祈大展神威的一幕時，程錦容揚起了角。

“……沒親眼得見的人，本想不到賀校尉的箭是如何厲害。尤其是最後那一箭，迅疾無雙，凌厲霸道，連箭靶都穿了。”

說起這些，六皇子不但沒有半分嫉意，甚至一臉的有與榮焉，意猶未盡地讚歎:“哇！好厲害！”

裴皇后笑著問道:“賀校尉真有你說得這般厲害?”

六皇子連連點頭:“比我說得還要厲害一點！”

裴皇后啞然失笑，不聲地瞄了程錦容一眼。

這大概是天底下所有親娘的通病。 聽到有這般出的年郎，總忍不住要琢磨，能否配得上自己的寶貝兒。

程錦容從未在裴皇后面前提起過賀祈，此時不知為何，竟無端地有幾分心虛。輕輕咳嗽一聲，扯開話題:“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打斷程錦容:“此時又無外人，容表姐我一聲辰表弟便可。”

程錦容敏銳地察覺到裴皇后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辰表弟，”程錦容立刻改了稱呼，裴皇后的呼吸頓時緩和:“你還年，正是長的時候，不宜過度用力。現在有沒有覺得胳膊酸痛?”

六皇子想逞能，在程錦容和關切的目下，不知不覺中說了實話:“是有些酸痛。不過，休息一晚，明日就該好了。”

程錦容輕聲道:“我替你一胳膊。免得明日胳膊酸痛，連提筆的力氣都沒有。”

六皇子小臉發紅:“不用了。”

程錦容抿一笑，走上前，示意六皇子出胳膊。六皇子本來想拒絕，不知怎麼地，一見程錦容的笑，就乖乖出了胳膊。

真乖。

程錦容心尖一，下手卻不手。右手按住道，用力一。

六皇子猝不及防，誒喲一聲，眼淚差點飆出來:“疼！”

裴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