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容不是在說笑,是真的要去邊關。
康寧公主等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要說什麼。
過了片刻,周氏才輕聲說道:“夫妻兩個相隔千裡,確實不。邊關雖然清苦些,夫妻卻能守在一過日子。”
裴繡定定心神,接過話茬:“說的是。不過,就這麼放棄提點一職,想想也怪可惜的。”
太醫院提點是正經的五品朝廷命。程錦容以子之晉升太醫院提點,在大楚歷史上可謂絕無僅有。太后和天子的聖眷,更是無人可及。
程錦容說放手就放手,這等襟氣魄,也著實令人欽佩。
程錦容淡淡一笑:“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想夫妻長相廝守,總得舍下一些。”
眷的從來不是位和聖眷,而是家人相聚的親。舍不得裴太后和宣平帝,因為他們是的親人。
眾人正閑話,一陣細細的哭聲傳進了耳中。
這聲音很耳,一聽就是小苗又哭了。
程錦容反地看了裴繡一眼。
果然,裴繡立刻起,繃著臉快步走了出去。
程錦容哭笑不得,也慢慢地站起來。康寧公主低聲笑道:“小苗也太過氣哭了。裴繡對孩子心又重,稍微哭幾聲就不高興。”
程錦容無奈笑道:“阿圓阿滿也太淘氣了。”
周氏笑道:“男孩子活潑好,力氣又大。又不是故意欺負小苗,你也別放在心上。”
放不放心上無所謂。關鍵是裴繡總因這點小事不高興。每次都是高高興興地來,繃著臉走。然後,過個幾天,氣消了再來。
程錦容走到院子裡,目一掃,只見小苗小臉哭的紅通通的,一雙眼睛裡滿是水。看著十分惹人憐。
裴繡心疼地將兒摟在懷裡,低聲哄道:“小苗別哭。告訴娘,是誰欺負你了?”
小苗小聲泣,不肯回答。
程錦容皺眉看向阿圓阿滿兄弟兩個:“你們誰欺負小苗了?”
阿圓連連擺手:“娘別看我。這回可不關我的事。我沒拿蟲子嚇唬小妹妹妹,也沒推。是阿滿!”
阿滿俊俏的臉孔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認錯:“是我的不是。我想拉著小苗妹妹去看花,一著急手勁大了一點,小苗妹妹的手被我弄疼了,就哭了。”
小苗一邊哭一邊小聲說道:“我的手不疼。可是,娘說過,不能讓阿圓哥哥阿滿哥哥我的手和臉。我著急了才哭的。”
眾人:“……”
眾人忍著笑,一起看向裴繡。
男授不親,這沒有錯。不過,阿圓阿滿才六歲,小苗還沒到六歲。避諱這些也太早了吧!
裴繡難得尷尬了一回,咳嗽一聲:“我也就是隨口說了這麼兩句。沒想到,小苗就記心裡了。”
一段小小的曲,很快過去。孩子們很快將此事拋在腦後,又去玩鬧了。
程錦容笑著正要說話,肚子忽然猛地痛了起來。
“怎麼了?”周氏最是細心,第一個察覺到程錦容的不對勁:“你的臉怎麼忽然這般蒼白?”
程錦容額上冒出了細汗,低聲道:“我肚子疼,大概是要臨盆了。”
一旁的紫蘇立刻衝上前,扶住程錦容,一邊揚聲喊人。
好在產房早就備好了,四個產婆也都住在院子裡,片刻間就來了。一同扶著肚痛發作的程錦容進了產房。
……
很快,太夫人聞訊而來。朱氏魏氏和程錦宜也都來了。
康寧公主等人適逢其會,索也一並留下。
“這是第二胎,應該比第一胎生得平順。”周氏輕聲笑道:“不過,
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該去太醫院請一位醫前來候著。”康寧公主和裴繡一同點頭附和。
朱氏笑著應道:“已經打發人去請了。”
阿圓阿滿也沒心玩耍鬧騰了,各自繃著一張小臉,站在產房外,目盯著產房的門。
似乎下一刻親娘就會推門走出來。
太夫人心疼曾孫,將兩人摟進懷裡,笑著安道:“你們兩個別擔心。你們的親娘在裡面生孩子,過幾個時辰,等孩子一出生,就能進去看了。”
阿圓悶悶地說道:“我現在就想進去。”
“我也想陪在娘邊。”阿滿一臉央求地看著太夫人:“求求你了,曾祖母,就讓我們進去吧!我們保證乖乖聽話。”
“這可萬萬不行。”太夫人好說歹說,才哄住了兄弟兩個。
一個時辰後,太醫院的醫來了。
來人同樣懷六甲,正是程錦容的二堂嫂杜氏。
同為子, 在一旁照料也方便得多。
又過片刻,賀祈的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賀祈一接到消息,立刻告假回府。上的銀盔甲都沒來得及換,臉上滿是急切和焦灼:“祖母,錦容現在如何了?”
太夫人笑著安:“別慌,錦容進產房一個多時辰了。有四個產婆,還有杜醫在裡面陪著。到現在也沒別的靜,可見一切都順遂……”
話音未落,一聲響亮的啼哭聲過厚實的門,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程錦容進產房才一個多時辰,孩子就出世了。
速度真夠快的。這一胎果然生得順遂。
眾人神都是一振。
賀祈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正要推門。一個產婆笑地抱著孩子出來了:“恭喜世子爺,賀喜世子爺。世子夫人生了一個白胖的小子。”
賀祈還沒反應過來,滿心期待的阿圓阿滿已經失地長歎起來:“娘沒給我們生妹妹,生了一個弟弟。”
“這可怎麼辦。我就想要妹妹。”
“我也不喜歡弟弟。”
“算了,弟弟都生出來了。我們兩個湊合著認了吧!”
說完,兄弟兩個又是一聲長歎。
一番言語,逗得眾人笑彎了腰。
賀祈也被氣樂了,手拍了兄弟兩個的頭:“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們!”
阿圓阿滿被拍得後腦杓生疼,一同齜牙咧地呼痛。
太夫人滿面喜地上前,將剛出生的男嬰抱在懷裡,笑得合不攏:“好好好!這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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