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程錦容閉著眼睛昏睡，聽到耳畔傳來阿圓阿滿的聲音。

想要睜眼，一隻大手輕地著的臉頰，為拭額上的細汗，在耳邊聲低語:“阿容，你安心地睡。睡足了再醒。”

程錦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這一睡，不知到底睡了多久。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屋子裡燃著明亮的燭臺。

一大兩小三張悉的俊臉印眼簾。

阿圓眼睛一亮:“娘醒了。”

阿滿殷勤地拿著帕子，為親娘拭額頭。

兄弟兩個霸佔住了最靠近親娘的位置。賀祈反倒被得最遠，無奈地衝著程錦容一笑:“你睡了兩個時辰。阿圓阿滿哪兒也不肯去，一直在床畔守著你。”

程錦容心頭一暖，手了阿圓的小臉，又了阿滿的臉:“我睡得這般安心踏實，都是阿圓阿滿的功勞。”

兄弟兩個一同咧而笑，很快七八舌地說起了新出生的三弟。

“三弟像個紅猴子，又小又醜。”

“哭起來更醜。”

“娘要是生個妹妹就好了。”

賀祈聽不下去了，笑著瞪了兒子們一眼:“你們兄弟生下來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哪裡醜了?”

阿圓阿滿異口同聲地應道:“我們俊的很，三弟怎麼可能像我們！”

程錦容哭笑不得，抬頭看向賀祈:“孩子呢?快些抱過來。”

賀祈笑著應了，起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賀祈小心翼翼地抱著孩子進來了，放在程錦容的枕邊。

程錦容略略轉頭，看著新出生的兒子，心中溢滿了溫。

自己上掉下的一塊，怎麼會不好看怎麼會不喜?

孩子的臉蛋小小的紅紅的，眉有些淡，小倒是紅潤。

賀祈也專注地看了片刻，低聲笑道:“我本來盼著有個兒。現在看著他，又覺得兒子也很好。”

程錦容抿一笑。

賀祈想了想又笑道:“他排行第三，名就三郎好不好?”

“好。”程錦容目中滿是笑意:“你是賀三郎，他是小三郎。”

夫妻兩個對視一笑。

……

爹娘的注意力都在剛出生的弟弟上，阿圓心裡有些酸溜溜的，輕哼了一聲。阿滿心裡也在泛酸，用手肘抵了抵阿圓。

“我們還是先走吧！”

阿圓點點頭。

兄弟兩個一聲不吭地往外走。原以為親娘和親爹會張口喊他們回去，沒想到，他們走到門外了，爹娘都沒抬頭看他們一眼。

這可把阿圓給氣壞了。

他氣呼呼地對阿滿說道:“有了三弟，爹娘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了。”

阿滿也一臉鬱悶:“爹還給三弟取了名三郎。看看，爹娘都喜歡三弟。”

兄弟兩個走到廊簷下，並肩坐在一，一同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過了片刻，阿圓忽然說道:“我們趁著爹娘不注意，揍三弟一頓怎麼樣?”

阿滿先點頭讚同，很快又改了主意:“三弟現在太小了，揍一拳就會嗷嗷哭。不如，等他長大一些，我們再揍他！”

說的有道理。

阿圓連連點頭:“好，我們一言為定。”

總之，他們要讓三弟知道。爹娘最喜歡的是他們。

就在此時，親爹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了過來:“阿圓，阿滿，你們兩個怎麼坐在這兒?你娘一抬眼，不見你們兩個，又是著急又是擔心。”

阿圓阿滿一聽這話，心裡那點別扭很快煙消雲散。高高興興地起，回了屋子。

明亮的燭火下，程錦容的笑容分外溫暖:“你們去哪兒了?怎麼不說一聲就悄悄走了?”

阿圓要面子，

不肯說。阿滿小聲應道:“爹和娘都喜歡三弟，不喜歡我們了。”

程錦容失笑不已:“這怎麼會。娘永遠最喜歡你們，都過來，坐在娘邊。”

阿圓阿滿應了一聲，一起走過去，坐到床榻邊。程錦容衝賀祈使了個眼，賀祈心領神會，上前抱走了三郎。

程錦容隻當沒看見，溫地和阿圓阿滿說話。

六歲的孩，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忽然多了個弟弟，搶走了父母的注意力。他們兩個心裡都鬧著別扭呢！

閑話片刻，阿圓阿滿臉上才有了笑意。

……

程錦容生子的喜訊，很快傳宮中。

裴太后和宣平帝十分喜悅，各有厚賞。

梁皇后的心就複雜多了。高興中摻雜了一不能訴之於口的酸意。程錦容已經有一對雙生子了，這一胎又是一個兒子。連一個兒子還沒有……

孩子洗三禮那一日， 梁皇后打發邊的親信宮去平國府送賀禮。

宮回來後，梁皇后笑著問道:“孩子生得如何?”

宮笑答:“奴婢有幸見了三公子一面，三公子生得眉眼十分秀氣。長大後定是個俊俏年郎。”

梁皇后聽得心裡一，下意識地看了懷中的兒一眼。

沒生兒子，梁皇后心裡難免有些憾。不過，對兒一樣如掌珠。

熙姐兒兩個月大了。秀氣的眉眼漸漸長開，皮白，一雙眼珠烏溜溜的，小小的，十分可。以後定是個人胚子。

等熙姐兒長大了，定要挑一個出眾的駙馬才行。

傍晚，宣平帝來了椒房殿，第一件事先抱過熙姐兒。

熙姐兒還小，只會哭和笑。躺在親爹的懷抱，嗅著悉的氣息，咧著紅潤的小笑了起來。

宣平帝驚喜不已:“如月，快看熙姐兒，正衝朕笑。”

梁皇后抿輕笑，將頭湊了過來:“熙姐兒近來笑，有時還會笑出聲來。”和宣平帝一同逗弄熙姐兒。

熙姐兒果然咯咯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揮舞著乎乎的小拳頭，很快就塞進自己的小裡，砸吧砸吧得有滋有味。

初為人父的宣平帝梁皇后，就這麼看著兒吃小手也能看許久，半點都不覺乏味。

梁皇后輕聲笑道:“皇上，程提點這一胎生了兒子，名三郎。和我們的熙姐兒隻相差兩個月。臣妾想著，等我們熙姐兒長大了，不如就招三郎為駙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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