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的元熙公主,邊有了三個伴讀。分別是十歲的裴思,十歲的梁芳,另有八歲的程瑤。
論親緣,裴思和梁芳都是元熙的表姐表妹。程瑤就遠了一層。
不過,元熙早得了梁皇后叮囑,對三個伴讀一樣看待,並未小瞧程瑤。
程瑤自小就隨親娘習武。也和親娘一樣,喜歡穿紅。
八歲的,穿著紅武服,騎著小馬在草場上馳騁,說不出的英氣颯爽。
騎至半途,程瑤雙手忽地松開韁繩,迅速拉弓箭。在眾孩的驚呼聲中,小了一號的箭飛到了五十米外的箭靶上。
眾孩一陣驚歎。
這也太厲害了!
程瑤轉頭一笑,眉眼間神采飛揚。
裴念悄悄多看了兩眼,對姐姐裴思說道:“姐姐,你擅長騎。不如也下場騎馬上幾箭。”
裴思自小隨爹娘習武,六歲便能進山打獵,騎都極佳。九歲的時候,一柄彎刀就能力敵三個壯漢。
真比起來,八歲的程瑤自是遠遠不及。
裴念一張口,裴思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不必了。”
……
和程瑤不同。
程瑤親爹是醫館,親娘是靖國公府嫡,嬸娘在宮中做太醫,姑母程錦容與裴太后和宣平帝深厚。
看程瑤就知道,這是一個生活優渥被寵著長大的小姑娘。英氣中帶著憨和不諳世事的天真。
而,在嶺南裴家村長大,一出生就是罪臣後輩。隨著親爹下過田,隨親娘上過山打獵,不是為了玩耍取樂,而是為了填飽肚子。
的爹娘也疼。可在那樣的環境裡,食並不十分富足。爹忙娘也忙,很早就習慣了照顧自己和弟弟。
幾年前,爹領兵和土人打仗。一夥土人衝到了裴家村裡。娘領著眾人抵抗,躲在暗,冷靜地開弓箭,殺了一個土人。
憨天真這樣的形容詞,離太遠了。
接到宮中旨意的那一日,爹的面很複雜。
爹將獨自進了書房裡,默默看了許久,低聲說道:“阿思,過幾日,你和阿念就要啟程去京城了。到了京城,住進宮中,你一定要事事謹慎,不可胡說話。要聽太后娘娘的話。”
“太后娘娘待你親善,自是好事。如果,太后娘娘對你們姐弟不甚親熱,你也別失。”
“當年裴家犯下大錯,做了許多對不住太后娘娘和皇上的事。你的祖父死有余辜。你的祖母也在流放途中病逝。這些年,太后娘娘和皇上依然肯照拂我們,我們應該恩戴德。”
“過了年你就十歲了。你是爹的長,爹對你期甚深。也希你能謹言慎行,照顧好自己和你弟弟。”
左一個事事謹慎,右一個謹言慎行。
聽懂了爹的意思,點點頭應下:“爹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臨別的那一天,素來堅強的爹紅了眼眶,娘也哭了。沒有哭,帶著淚眼婆娑的弟弟磕頭告別父母,坐上馬車,踏上回京的路。
嶺南離京城遙遠,整整趕路兩個月才到了京城。
兄妹四個被一同領進了仁和宮。
也見到了親爹口中的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和藹可親,看著和弟弟的眼神十分溫和。細細問了們姐弟在嶺南的生活,然後歎道:“好孩子,你們吃了不苦頭。以後在仁和宮裡住著,食用度都是最好的。你們姐弟要好好讀書,閑來再陪哀家說說話。”
恭敬地謝了太后娘娘恩典。
仁和宮裡寬敞又奢華,食用度遠勝從前。他們每日去上書房裡讀書。半個多月一過,弟弟完全適應了新的生活,每日笑容滿面歡歡喜喜。
比弟弟早懂事得多。能從裴太后看似溫和的目裡窺出一複雜,能從宣平帝看似親近的態度裡察覺出一淡漠。
所以,就更謹慎小心了。讀書勝過梁芳,騎勝過程瑤。不過,從不展出自己的過人之。
“姐姐,我實在弄不明白。”裴念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的騎那麼好,為什麼不肯一手?”
裴思看著一臉疑的弟弟,低聲說道:“我進宮是做公主殿下的伴讀。為伴讀,哪有比公主殿下強的道理。”
裴念:“……”
裴念撓撓頭,有些苦惱。這麼說來,他是不是也應該學著姐姐藏拙?
“你就不必了。”裴思笑著安弟弟:“宮中沒有皇子。你和堂兄堂弟在宮中讀書,還有一個賀三公子。如果你樣樣都不如人,爹的臉要往哪兒放?”
裴念這才高興起來,應了一聲,又踮腳張去了。
裴思看了心思單純的弟弟一眼,心裡有些慨。
幸虧也跟著進宮來了。不然,就以弟弟這副傻乎乎的樣子,被人賣了都會幫著數銀子。
……
仁和宮裡多了這麼多孩子,每日瑣事多了不,也熱鬧了許多。
裴太后的心也日複一日好了起來。
顧淑太妃和瑜太妃前來請安說話,見裴太后笑容滿面,立刻笑著打趣:“太后娘娘近來可越發年輕了。”
“可不是麼?太后娘娘每日見著裴家姑娘公子,還有賀家公子,心豈有不好的道理。”
裴家兄妹四個,還有賀曜程瑤,都是住在仁和宮裡。
梁芳是梁皇后的親侄,裴太后便讓梁芳去椒房殿裡住下。梁芳和元熙公主是嫡親的表姐妹,自小就時常見面頗佳。如今梁芳做了公主伴讀,和元熙同住椒房殿,同進同出,自然愈發親厚。
婆婆溫和寬厚恤兒媳,梁皇后心中激,投桃報李,對裴氏兄妹也頗為和善。
裴太后聞言笑了起來:“這話哀家聽。孩子多了,宮中熱鬧,哀家心裡也高興。”
正說笑著,有宮來稟報:“啟稟太后娘娘,秦王妃娘娘帶著秦王世子來了。”
宣平帝登基後,封了瘋癲的二皇子為秦王。二皇子妃,也就了秦王妃。衡哥兒十六時,天子下旨,封衡哥兒做了秦王世子。
如今,秦王世子元衡已經十七歲了。
裴太后略一點頭:“讓他們進來吧!”記住本站網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 ”,就能進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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