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后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心裡也覺愉悅。

裴太后也未多說，笑著囑咐道:“謝也謝過了，賀朝，你自去當差。婉婉，你和巧兒去上書房讀書吧！”

賀朝拱手應下，先行告退。臨去前，還不忘多看婉婉表妹一眼。

江婉婉沒有垂頭，也未閃躲，衝賀朝笑了一笑。

賀朝連腳步都輕飄了起來。

這一整日，賀朝的心都好得很，臉上掛著不自知的笑容。

嘖嘖，真像個傻瓜！

賀一不小心，就將心裡話說出了口。

賀朝聽見了，竟也沒翻臉，隻白了賀一眼。

賀深覺稀奇，趁著換值的時候，低聲笑問:“今日心這麼好，是不是婉婉表妹終於肯給你好臉了?”

賀朝笑著踹了賀一腳:“這說的是什麼話。婉婉表妹一直對我都是好臉。”頓了片刻，到底沒忍住，故作不經意地說道:“還說，要繡帕子做謝禮。”

“什麼謝禮，這是定信吧！”賀眉弄眼地調笑。

賀朝咧一笑。

賀口中取笑，心裡也為兄長高興。

看來，賀朝總算能如願娶得人歸了。

……

隔了幾日，江婉婉從宮中回府。

裴繡自從知道兒落了水，憂心焦慮得幾天幾夜吃不香睡不好，人都清瘦了一些。沒曾想，兒回府一看，面紅潤更勝往日。

裴繡這才放了心，又仔細問起了當日的形。

江婉婉紅著臉說道:“當日我不慎跌落水塘裡。心中慌，嗆了一口水，人直直往下沉。”

“當時是賀朝表哥救了我。他為人君子，將我從水中抱起後，並未低頭看我，半點都未唐突冒失。”

裴繡聽出了幾分意味來，笑著接了話茬:“這麼說來，賀朝也有幾分可取之。真不知這麼好的年郎，哪家的閨秀有這樣的福氣嫁給他。”

江婉婉臉更紅了，低著頭扯了會兒袖，才小聲說道:“我繡了一方帕子給賀朝表哥做謝禮。已經繡好了，明日宮中休沐，我寫個帖子，請賀朝表哥登門前來。我親自謝他。”

這是說開竅就開竅了啊！

裴繡舍不得再打趣兒，笑著點點頭:“確實該好生謝一謝賀朝。”

嗯，賀朝要不是太笨，很快就該請來提親了。

賀朝當然不笨。接到江婉婉親手寫的帖子後，賀朝別提多高興了。立刻又將賀拎去練武房過招了。

賀:“……”

他真是命苦，攤上這麼一個兄長！

太夫人知曉此事後，更是喜悅開懷。

賀早就私下和說過鍾朱巧兒的事。賀朝遲遲不肯張口，太夫人也是從年時過來的，自然也猜到賀朝的路不太順暢。

現在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賀朝一大早起來就沐浴更，穿上墨錦袍。端的是英俊不凡瑞氣萬丈。至於賀，今日是陪襯，沐浴就不必了，穿著慣常的素錦袍。

所以，兄弟兩個還是一黑一白。

這一回，裴繡也不在心裡吐槽兄弟兩個是黑白無常了，笑地張口誇讚賀朝:“阿圓自小就生得好，現在長大了，愈發英俊了。”

賀:“……”

表姨以前都是誇他來著。現在一張口都是大哥如何。

大哥這未來嶽母，真是半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偏心眼啊！

賀心裡腹誹幾句，面上半點不，親熱地打了招呼後，就閉了。畢竟，今日的主角是兄長。他就別跳出來搶兄長的風頭了。

江婉婉一改往日的怯，頗為大方地出來相見，將繡了幾日的帕子送給賀朝。

賀朝生平第一次嘗到心中如小鹿撞的滋味。

當著未來嶽父嶽母的面，賀朝裝也要裝得鎮定，笑著道了謝，接過帕子後，便誇江婉婉繡活出眾。

賀實在忍不住，笑著:“大哥，帕子放在盒子裡，你連看還沒看哪！隔著盒子，就知道婉婉表妹繡活出眾。這份眼力，我真是佩服啊！”

眾人都被逗樂了。

江婉婉臉頰紅紅，抿著角，輕笑不已。

賀朝兇狠地瞥了賀一眼。

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賀咧而笑，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

反正好不好地，經常挨揍。他早就習慣啦！

……

賀朝賀在江家吃了午飯後，才一同回府。

賀朝這才有時間打開錦盒。

賀湊過來要看，被賀朝不客氣地踹出了門外。賀憤憤指控兄長無無義重輕弟。賀朝哪有心理他，迅速取出帕子，仔細欣賞。

這一方帕子，用的是上好的緞，繡活十分致。帕子的右角上繡了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

這一針一線，都是婉婉表妹細細繡出來的，都代表著婉婉表妹對他的意啊！

賀朝看著帕子，一個勁兒地笑。

這樣致的帕子，他哪裡舍得用來汗。賀朝看了一回又一回，然後仔細地疊好，放進了懷裡。

從這一天過後，賀朝就多了一個病。一有空閑，總要將懷中的帕子拿出來，細細地看一回。然後再鄭重疊好放回去。

賀被酸得全麻，皮疙瘩都快出來了，不得要出言取笑幾句。

賀朝瞥了他一眼，高傲地問道:“你常送巧兒妹妹禮。巧兒妹妹可曾有過回禮?為你繡過帕子嗎?”

賀:“……”

兄弟兩個， 賀朝手好，賀皮子麻溜。這還是賀朝第一次在口舌上獲得巨大勝利！

賀朝心頭悶氣盡出，狠狠嘲笑了賀一回。

賀心裡別提多鬱悶了。

竇初開的年，其實心思也敏銳多變。賀朝無意中的一句話，中了賀的痛。賀忍不住心裡琢磨起來。

這兩年來，他時時去朱家獻殷勤，對巧兒表妹一片心意，人人都知曉。

巧兒表妹對他呢?是表兄妹之間的誼，還是男之?

說起來，巧兒表妹從未真正表過心意。也沒送過他什麼定信。

賀心眼多的很，很快就想出了試探的法子。這一日去仁和宮請安，見到朱巧兒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誇讚起江婉婉的繡活出眾來。

朱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