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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巧兒及笄禮後，平國公府登門提親，康寧公主意思意思地考慮幾日，便應了親事。

賀朝賀兄弟，一前一後定下親事，平國公府上下喜氣洋洋。

人逢喜事神爽，太夫人滿頭白發，面紅潤，健步如飛。堅持親自辦下聘之事。宮中裴太后和帝後也各有賞賜。

親事定下之後，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分，賀朝賀去各自的嶽家走得就更勤快了。

賀朝原本是多冷峻多霸道的年，如今無師自通了拍嶽父嶽母馬屁的本事，得了空閑就去江家。

江堯私下對裴繡笑道:“賀朝和他親爹一般德。人前一副臉，在婉婉和我們面前就是另一副臉。”

裴繡笑著嗔道:“什麼德臉的，這話說著也不嫌難聽。我看賀朝這樣就很好。他對著別人言冷語，對著婉婉倒是格外。這樣的子，才是一等一的好夫婿呢！”

江堯失笑不已:“我看，你才是兩副臉。以前嫌棄賀朝，如今定下親事，就覺得未來婿樣樣都比人強。”

裴繡理所當然地應道:“那是當然。胳膊肘得往裡拐！以前他是我什麼人，現在又是什麼人，我心裡清楚得很。”

夫妻兩人對視一笑。

朱啟玨和康寧公主對賀的滿意，就更不必說了。

“賀以前還有些憐香惜玉的小病，他倒也不是心要招惹姑娘家。不過，他天生的，又風趣笑，無意中招惹的桃花，怕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康寧公主笑著對朱啟玨說道:“如今一定親，賀說話行事比以前沉穩多了。”

朱啟玨滿意地笑了一笑:“這才配我做婿。”

為未來的嶽父嶽母，自然樂見婿沉穩持重一些。

……

兄弟兩個定親的消息，很快送到了邊關。

程錦容接連收到了數封來信。一封是賀朝的，一封是賀的，還有一封是太夫人的。當然，還有未來親家母裴繡和康寧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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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容一封一封地仔細看，角邊滿是笑意。

“娘，你笑什麼?”賀晨快兩周歲了，個頭長高了一點，口齒清楚伶俐。

程錦容笑著了賀晨的頭:“你大哥二哥定親了。”

賀晨揚起白圓潤的小臉蛋，很認真地問道:“什麼是定親?”

程錦容被逗樂了，將兒抱在雙膝上坐好，耐心仔細地解釋:“定親就是定下親事，以後，大哥二哥就要娶媳婦，你就有大嫂二嫂了。”

賀晨自出生之後，從未見過三個哥哥，只見過他們的畫像。

賀晨從親娘的膝蓋上下來，邁著小跑到自己平日放東西的小匣子前，翻騰出一張被折疊好的紙。

“娘，娘，”賀晨拿著紙跑過來，小臉紅撲撲的，聲音脆生生的:“大哥二哥在紙上。”

程錦容莞爾一笑，從賀晨的手中接過畫紙，然後展開。

這是賀朝兄弟三個的畫像。

賀朝賀喜武，賀曜對習武興趣平平，更喜歡讀書一些。在上書房裡讀書，琴棋書畫都有涉及。這張畫像，便是賀曜親手畫的。

穿著黑的賀朝和穿著白的賀正在過招，俊秀的小小年賀曜坐在一旁。寥寥數筆，卻將各人的面貌神態畫得惟妙惟肖。

這是賀晨最喜歡的一副畫像。每日都要展開看一回。

“大哥，”賀晨長得圓潤可，小手指也乎乎的，指著畫像上的黑年喊大哥，又指著白年說:“二哥。”

最後，手指落在俊秀的小小年臉上:“這是三哥。”

程錦容笑著親兒一口:“晨姐兒真聰明。”

賀晨被誇得滋滋的，用手摟住程錦容的脖子，在耳邊悄聲低語:“娘，我想見大哥二哥三哥。”

程錦容笑著輕歎一聲:“娘也想他們了。”

這一分別，就是兩年多。

還好有小小的賀晨伴在邊，廖以藉。

賀晨將臉在親娘的臉頰上:“我陪著娘。”

程錦容笑著嗯了一聲。

到了晚上，賀祈也從軍營回來了。

今年是宣平十六年，宣平帝正好三旬。程錦容三十有五，賀祈比程錦容年長一歲，今年三十六歲了。

賀祈執掌邊軍也有數年，目冷凝，滿冷肅，不怒自威。

不過，到了妻面前，威名遠播的賀將軍立刻就了繞指。

“晨姐兒，快讓爹抱一抱。”賀祈笑著先抱了兒，親了一口。賀晨的小臉被親爹的胡茬扎得輕微刺疼，連連躲讓。

程錦容笑著嗔道:“一的汗臭，滿臉短須，別嚇著兒了。快些去沐浴更，我替你修一修短須，收拾得能見人了，再抱兒。”

賀祈出傷的難過表:“我知道，你就是嫌棄我年老衰了。”

程錦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手擰了擰賀祈的厚臉皮:“你正值盛年，風華正茂，是舉世無雙的英俊男子。”

夫妻兩個調笑幾句，便去一同沐浴。

賀晨等啊等啊，等到天黑了，還沒等來親爹親娘。

“紫蘇嬤嬤，”賀晨委屈地扁著小:“爹娘怎麼都不理我。”

紫蘇忍著笑，輕聲哄道:“晨姐兒別急，他們一會兒就來見你了。你先隨紫蘇嬤嬤去吃飯，吃得飽飽的。”

賀晨盡眾人寵， 卻半點不淘氣，很是乖巧聽話。

點點頭，隨紫蘇去吃晚飯。

賀祈和程錦容直至晚飯後才面。

沐浴後的賀祈，神奕奕，頭髮和短須都修整過了，格外英俊。

“爹抱。”賀晨現在肯要親爹抱了。

賀祈咧一笑，一手抱起兒。陪著兒說話玩耍，一直到賀晨睡。夫妻兩個才有空閑說話。

程錦容先將兒子們定親的事告訴賀祈。

賀祈挑眉一笑:“阿圓小時候常欺負小苗，還給起了個哭包的綽號。真沒想到，現在竟要娶小哭包做媳婦。”

程錦容笑道:“別一口一個哭包。婉婉如今長大了，早就不哭了。”頓了頓又低聲笑道:“阿圓在信中，提了十幾次婉婉表妹。”

賀祈又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