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後，孩子們一一散去。

裴太后舍不得程錦容就此離宮，拉著程錦容的手低聲道:“錦容，哀家真想留你在宮裡住幾日。”

程錦容心頭一，輕聲道:“我今日剛回京城，總得先在府中待些時日。娘娘別心急，等幾日，我便進宮來陪伴娘娘。”

裴太后心中一喜，目中出熱切的芒:“真的?你沒騙哀家吧！”旋即又有些擔憂:“這樣會不會耽擱你為阿圓阿滿準備親事?”

程錦容笑著安裴太后:“親瑣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回來，是不想錯過兒子們親。如果等我回來籌備，那他們兩個也別想娶媳婦了。”

裴太后被逗樂了，低聲笑道:“哀家已經準備了不好東西，等過些日子，就給婉婉和巧兒添妝。阿圓阿滿也有。”

程錦容忙道:“娘娘還是留著做私房己吧！”

裴太后不以為意地笑道:“哀家住在宮裡，吃喝不愁，有人伺候有人孝敬。私房己要了有什麼用?再者，你也太小瞧哀家了。哀家的庫房裡存的好東西多的是。等日後阿思們親，也同樣有一份。”

當然，最大的那一份是留給孫元熙的。再給外孫賀晨準備一份嫁妝。

裴太后心裡盤算著，臉上滿是笑意。

反正什麼也不及裴太后高興重要。

程錦容見裴太后展，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

賀晨已經困了，著眼睛，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程錦容憐地將兒抱進懷裡，向裴太后告辭離去。

一路上，賀晨在親娘懷裡睡得十分香甜。

馬車在平國公府門外停下，賀朝賀賀曜兄弟三個已經等候多時了。賀朝憑借著過人的武力，搶著先將妹妹賀晨抱進懷裡。

賀晨迷迷糊糊地將頭靠近兄長懷裡，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賀朝略一低頭，看著懷中睡得香甜的妹妹，一顆心了一池春水。

賀朝將妹妹放在床榻上，賀將被褥蓋在妹妹上，賀曜為妹妹了鞋。程錦容倒是無事可做了，忍不住笑道:“有你們兄弟在，我輕松多了。”

賀朝賀都是快親的年郎了，不好意思和親娘太黏糊。

賀曜還像小時候一樣，依偎到親娘邊，小聲說道:“娘，幾年沒見，我經常想你。總算盼到你回京城了。多住些日子再走吧！”

賀朝賀不吭聲，隻用期盼的目看過來。

程錦容哪能不心，笑著應下了:“我原本打算，等你們兄弟親了，我就離開京城去邊關，正好趕上過年。你們舍不得我走，我就等過了年再走好了。”

賀朝眉頭微，目中閃過喜悅:“這麼一算，娘可以在京城住上大半年。”

賀咧一笑:“說不定，到時候兩個兒媳有了喜訊，娘這個做婆婆的，就更舍不得走了。要留下伺候兒媳們懷孕做月子哪！”

這個賀，自小皮子就麻溜。如今長大了，更是會哄人。

程錦容莞爾一笑，手點了點賀的額頭:“就你會說。上到八十，下到三四歲，就沒有你哄不好的。怪不得巧兒總拈酸吃醋呢！”

賀:“……”

賀不像賀朝那麼死要面子，朱巧兒和他慪氣的事，他都告訴親娘了。

賀朝咧笑了起來。賀曜也扭頭笑。

賀了鼻子，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這都是以前的事了。自從定親之後，我對巧兒表妹一心一意，可從來沒招惹過姑娘。”

賀朝不客氣地揭賀的老底:“娘可別聽他吹。他是沒招惹過姑娘家，不過，架不住總有姑娘家對他芳心暗許。”

“他都定了親了，宮中那些小宮，還時時答答地湊到他面前。幸好巧兒表妹不是小心眼的姑娘，不然，早泡醋缸裡了。”

賀瞪了兄長一眼，張口回敬:“你小時候還嫌棄婉婉表妹哭。說是哭包，見了面總要欺負婉婉表妹。”

“現在倒是半點不嫌了。婉婉表妹略微紅個眼眶，你就恨不得搬梯子爬天上去，摘個月亮摘個星星哄婉婉表妹展。”

兄弟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攻擊。

程錦容聽得直樂。

還是賀曜最:“大哥二哥，你們都別鬥了。娘趕路這麼些日子，今日回京又被召進宮，現在一定累得了。讓娘先歇下吧！”

賀朝賀這才齊齊閉。

程錦容確實十分疲累，兒子們走後，在兒邊，很快沉沉睡去。

……

隔日，程錦容睡到日上三竿才睜眼。

賀晨也睡飽了，神好得很，趴在親娘枕邊玩手指。一轉眼，見親娘醒了，高高興興地湊過來，在程錦容臉上親了一口:“娘，你醒啦！”

程錦容全還有些綿無力，笑著嗯了一聲。在床榻上又躺了一會兒，才起。

賀朝賀已經進宮當差去了，賀曜也一大早進宮讀書。兄弟三個頗為，沒驚親娘。

程錦容起後，先去給太夫人請安。

朱氏魏氏也在。妯娌兩個都惦記著自己的丈夫。雖然丈夫時常寫信回來，不過，總不及親耳聽到來得踏實。

這一說話， 就是半日。

朱氏知道丈夫在軍營中當差順利，心裡也就踏實了。

賀袀在數年前立下大功，做了將軍。魏氏有了二品的誥命，兩年前就做了婆婆，如今孫子也有了。

不過，丈夫不在邊，子總是老得快一些。四旬左右的魏氏，兩鬢也有了些銀。

“二嫂不必憂心。”程錦容笑著對魏氏說道:“二伯如今執掌左軍，在軍營裡極有威。每個月有休沐日，二伯也會去固原鎮住上一日。”

魏氏似是想說什麼，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程錦容心裡一，猜出了魏氏的心思。低聲音道:“我等過了年，就會啟程回邊關。二嫂若想去固原鎮住些日子，不妨和我一同前去。”

魏氏全一震，倏忽站了起來，聲音抖:“三弟妹，你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