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裴思裴念姐弟和元衡一同啟程回京。

臨別前，白拉著一雙兒的手，眼眶泛紅。不過，堅韌，沒有當場落淚，反覆叮囑他們姐弟兩個在宮中要好好的過日子。

裴思裴念紅著眼一同應下了。

裴璋看著元衡，溫聲說道:“我已經寫信去京城，請太后娘娘為你和阿思賜婚。”

元衡大喜，忙拱手作揖:“多謝表叔。”

裴璋瞥了元衡一眼。

元衡立刻改口:“多謝嶽父。”

裴璋神和緩，拍了拍元衡的肩膀:“我為駐軍統領，不能擅離晉地。你和阿思定親親，都得由太后娘娘心。我不能親去京城。”

“今日一別，不知日後何時能重逢相聚。我將阿思托給你，隻盼你珍之重之，不要辜負了。”

元衡收斂笑意，鄭重應道:“嶽父請放心。我元衡在此立誓，一定會全心全意待思表妹。否則……”

“不必立誓。”裴璋淡淡接過話茬:“你有這份心意就很好。至於日後如何，靠得不是上怎麼說。如果你負了阿思，或是欺負，便是隔得再遠，我也會去找你算帳。”

元衡:“……”

裴思所有的離別愁緒，都被這番話衝散了。

看著親爹，輕嗔一聲:“爹，你別嚇唬元衡表哥了。”

兒大了，胳膊肘盡向外拐。

裴璋心裡輕哼一聲，將剩余的話都忍下了，揮揮手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啟程吧！”

元衡定定神，再次拱手作別。

元衡騎上駿馬，裴思裴念也各自騎著駿馬，馬蹄聲踢踏，三個年男的影很快遠去。

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兒的背影，直至遠去不見。眼中強忍著的淚水，終於紛紛掉落。

哭起來，既不怯也不楚楚可憐，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哭聲響亮。

裴璋輕歎一聲，上前摟住妻子:“孩子們一日日長大，有他們自己的生活。我們應該為孩子們高興才是。”

“我們夫妻兩個，相伴在一起，慢慢到老。”

難得裴璋肯說些甜言語哄。

白哽咽著點點頭，將頭埋進裴璋懷中，順便將眼淚鼻涕都蹭到裴璋的前。裴璋哭笑不得，耐心地拿了帕子，為白將臉乾淨。

白悶悶地問道:“裴璋，你會不會永遠對我好?”

裴璋嗯了一聲。

白抬起眼，又問道:“你還記得你的容表妹是什麼模樣嗎?”

裴璋:“……”

裴璋無奈地歎了口氣，拉起白的手回了屋子。

……

裴思姐弟和元衡一行人，在臘月二十六這一日趕回了京城。

元衡沒急著回府，先隨裴思裴念一同進宮，覲見裴太后。

裴太后早已接到了裴璋的來信，此時看著俊朗溫和的元衡和聰慧麗的裴思站在一，心裡說不出的歡喜。

“這一路奔波趕路，都辛苦了。先都回去歇一日，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也不遲。”裴太后笑著吩咐。

元衡半點去歇著的意思都沒有，急急說道:“皇祖母，孫兒不累。孫兒還有要事求皇祖母。”

裴太后啞然失笑，看了裴思一眼。

裴思悄然紅了臉，拉著裴念先行告退。

裴思裴念一走，元衡立刻上前跪下，一臉誠懇地央求:“求皇祖母為孫兒賜婚。”

裴太后笑著起，扶起元衡:“行了，你的心事哀家都知道。你未來嶽父已經允了親事。哀家想著，等過了年，阿思也就十五了。過了上元節，哀家就為你們賜婚。”

元衡眼角眉梢都是喜悅，連聲道:“謝謝皇祖母。”

裴太后笑道:“現在你總該安心了吧！回府去吧，將這樁好消息也告訴你母妃。”

元衡咧一笑，告辭離宮。

元衡一走就是三個多月，母子重逢，自是說不盡的歡喜。

秦王妃仔細問了元衡在裴家的生活，得知裴璋已經點頭裴太后將要賜婚後，秦王妃心頭一塊石頭也徹底落下了。

“你皇祖母年後賜婚，我這就為你備好聘禮。”秦王妃歡喜地說道:“雖說是旨賜婚，我們也不能缺了禮數，三六聘都不可。”

元衡的眼中都快放出來了。

秦王妃微微一笑，目中閃過一悵然。

兩相悅，結為夫妻，攜手白頭。這是世間最好的事。

這一生，所嫁非人，盡苦楚。好在的兒子，遇到了自己心的姑娘。日後能就一樁好姻緣。

……

宣平十九年，上元節過後，裴太后下旨，為秦王世子元衡和裴思賜婚。

這門親事，倒也沒太出乎眾人意料之外。

裴太后將娘家侄孫和侄孫宣進宮中，教養長大，便是為了提攜娘家後輩。也是為了抬高他們的份。裴太后對裴思的喜，更是人盡皆知。

以秦王府地位之尷尬，秦王世子娶裴思為妻，能拉近和裴太后的距離。這門親事，自然十分合適。

撇開這些不論，只看秦王世子喜上眉梢春風拂面的樣子，也該知道秦王世子有多中意裴思了。

親事一定，元衡和裴思了未婚夫妻。兩人同在宮中，見面機會本來就多，如今就更多了。

元衡今日送些好吃的，明日送些料， 過幾日再送些巧的首飾。那份殷勤熱絡，簡直羨煞旁人。

十三歲的元熙公主和程瑤還年，竇未開。羨慕裴思的那個，是十六歲的梁芳。

梁芳去年就及笄了，梁家上下也為的親事心不已。原本，梁家也對秦王世子有些想法。不過，現在也不必提了。

梁皇后盛寵不衰，梁家為後族，行事謹慎，家風清正。唯一令人詬病的，就是梁皇后有“不賢善嫉”的名聲。

想去梁家提親的人，一想到這些，不免有些顧慮。

想想看，梁皇后一直沒生出兒子來，天子都無選妃之意。別的人家娶了梁家的兒回去做兒媳，萬一梁氏子嗣艱難，又不便納妾，該如何是好?

不管如何，梁芳到了婚配之齡，親事總不能一直拖延下去。

梁皇后很快召了娘家嫂子進宮，商議梁芳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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