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如心裡一。

完了！

被裴家一行人衝撞的貴人，竟是一位皇子。

裴婉如在深宅院長大，對外面的事知道得不多。不過，知道皇子是當今天子的兒子，份矜貴。

在眼中無所不能的大哥裴欽，和幾位皇子結來往。當然，這是好聽的說法。說得直接一點，裴欽是上趕著對皇子們結示好。

聽聞當今天子沒有嫡子，所有皇子都是庶出。中宮皇后膝下只有一位公主。

這就是裴婉如知道有關皇室的全部了。

李管事和幾個家丁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齊齊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告饒:“小的衝撞了貴人，求貴人饒命！”

那個冷厲的年聲音再次響起:“你是哪一個府上的奴才?”

李管事聲音不停打:“小的姓李，是永安伯府的二等管事。奉世子之命，送雲姨娘和四小姐去臨安老宅。”

雲姨娘快被嚇暈了，用力攥裴婉如的手。

裴婉如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咬了咬貝齒，出手就要掀起車簾。

沒曾想，下一刻，車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十三四歲的年撞眼簾。

這個年，年齡不算大，個頭卻很高。逆著，一時看不清他的臉孔。那份懾人的冷厲和霸氣，卻令人心驚。

裴婉如被嚇了一跳，反地往親娘懷中瑟了一下。

穿著玄武服的年，目地盯著，聲音僵而奇異:“你就是裴四姑娘?”

裴婉如點點頭，垂下眼不敢看年。

“你閨名什麼?”

孩子的閨名，是不能隨意告訴別人的。

裴婉如不敢不答，小聲應道:“我裴婉如。”

婉如，裴婉如。

果然是你。

玄年目中閃過複雜至極的緒。

有震驚，有錯愕，更多的是喜悅和釋然。種種緒織，個中滋味，也只有玄年自己知曉了。

就算是皇子，這麼大喇喇地打開眷的車門，也太過冒失無禮了。只是，眼下誰也不敢指出這一點。

李管事跪在地上，恨不得將頭進地裡。

不管是哪一位皇子，都不是裴家能招惹得起的。今日之事，不知要如何了結。

安靜了片刻，玄年不容置疑的霸氣聲音響起:“來人，請裴四姑娘母一同去本皇子的別院。李管事，你回裴府給裴世子送信。讓他親自來向本皇子賠禮請罪。”

……

一個多時辰後，裴婉如和雲姨娘已經置在一別院裡。

雲姨娘恨不得兩眼一閉昏厥過去，也好過應付眼下這樣的困境。

裴婉如其實也很怕。可娘已經這麼害怕了，就得堅強一些。

“娘，別怕。”裴婉如小聲說道:“大哥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雲姨娘苦笑一聲，了裴婉如麗致的小臉，目中閃過濃濃的憂。

是以侍人的舞姬出，經歷過許多醃臢事。們說是衝撞貴人，不過是迎面上了。那個玄年毫發無損，借題發揮，將們母帶到了別院來。

玄年想做什麼?

要是見起意……

這等年紀了，殘花敗柳什麼都不怕。可的婉如，才只有八歲。要是遇到那等人面心專喜的禽……

一想到這些，雲姨娘便心驚膽寒。

裴婉如見親娘面慘白，不知就裡，聲安親娘:“娘，大哥不會不管我們的。”

雲姨娘心裡發苦，將天真純善的兒摟進懷中。

傻丫頭。

裴欽年紀不大，卻心狠手辣，汲汲名利權勢。

如果犧牲們母可以和一位皇子好，只怕裴欽眼都不會眨一下，就會舍了們兩個。雲姨娘所料半點沒錯。

裴欽聞訊匆匆趕來別院，拱手向玄年賠禮:“家中眷失禮，衝撞了燕王殿下，燕王殿下海涵。”

這位玄年，排行第八，封號燕王。武藝出眾，驍勇過人，頗得天子喜。

裴欽和燕王有過幾面之緣，沒什麼，最多就算面罷了。

燕王淡淡瞥了裴欽一眼。

此時的裴欽，還未嶄頭角，不過是個普通的勳貴公子。不過，那份的野心和對權勢的，已經在目中閃閃發亮。

燕王的省視，令裴欽暗暗心凜。

他恭謹地再次賠禮:“不知裴家怎麼做，能令殿下消氣。請殿下張口，只要能做到，裴家無不遵從。”

燕王淡淡道:“裴四姑娘不錯，本皇子要將留下。”

裴欽:“……”

一剎那的愕然後，裴欽很快應道:“四妹能殿下的眼， 是的福氣。我這就修書給父親，將此事告訴父親。”

燕王目的達，心裡並無太多喜悅，看著未來的大舅兄，心中厭惡至極。

他聲音驟然冷了下來:“行了，你先退下吧！”

裴欽走後，燕王去了裴婉如母所在的院子外，站了許久。

他沒有進去見裴婉如。他怕克制不住洶湧的，怕自己嚇壞了。今年才八歲，他要耐心地等長大。

……

裴欽回府後，立刻給親爹寫了一封長信。然後，又令人準備厚禮，送去燕王府。

裴婉清知道此事後，頗為驚訝不解:“大哥，燕王殿下張口索要裴婉如，你就這麼應了?這等事傳出去，只怕對我們裴家的名聲有損。”

裴欽不以為意:“名聲算什麼。舍出一個裴婉如，便能和燕王搭上關系，再合算不過。”

裴婉清想了想，也點了點頭，順便提醒一聲:“不管如何，對外總得有個說辭。”

總得有個遮布。

裴欽已經想好了:“這也不難。幾乎沒人見過四妹，燕王將放在別院裡，想來也不會令見人。如果偶爾有人見到問起，就說雲姨娘和燕王府裡的一個舞姬是親姐妹，被邀請去小住幾日。”

裴婉清的腦海中閃過庶妹那張麗的臉孔，心中再次燃起嫉火，輕輕哼了一聲。

事的發展，出乎裴欽兄妹的意料。

過了數日，宮中侍忽然來傳信。說是裴四姑娘和嘉公主投緣，被選進宮中做了嘉公主的伴讀。

裴欽:“……”

裴婉清:“……”